「嗯。」
「你……你……」她說不出口。
「什麼事?」
無瑕遲疑再三,後來因思及自己來日無多,已沒什麼好怕的,於是鼓起勇氣說道:「你……」
「什麼?」她的聲音有些含糊,他聽不清楚。
「你喜歡……」她終究還是問不出口,只得換個方式。「我是說,你有喜歡的姑娘嗎?」
她的問題讓他揚起眉。
「有嗎?」她心急的追問。
「沒有。」
她心中的火花頓時熄滅。
烈焰見她的小臉垮下,疑問道:「怎麼?」
她搖搖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只是有些累了。」
「到底怎麼了?」他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她搖頭。「以後你就會有喜歡的姑娘了。」那時他應該早把她遺忘了吧!而她……是生是死都還是未知。「我想一個人靜一下,你可以先回房,不用在這兒陪我。」
她在趕他!他不高興地攏起眉頭,沒有絲亮動的傾向。
「我一個人真的不要緊。」她以為他不放心她。「你回房吧!」他再不走,她就要哭了。
他一臉寒霜的起身。
無瑕盯著自己的膝蓋,在聽見他的關門聲後,才放任自己哭出來。
* * *
烈焰坐在房中,試著閉目養神,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而這是很少發生的情況。
他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一扇窗,看著名頭的街道,心裡想著她現在該是歇息了。
他似乎已經習慣她在身旁,現在一個人反倒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他走回床畔,雙腿盤坐,閉上眼調息。
片刻後,他睜開眼,還是無法定下心,他決定到隔壁看看,說不定她毒性發作,卻又咬著牙不肯說。
才一踏進她的房門,撲鼻而來的香味讓他心神一凜,他立刻屏住呼吸,是迷魂香。
「無瑕--」他怒吼出聲,奔至床邊,可床是空的,她的鞋還躺在方纔的桌椅旁,但她卻不見蹤跡。
冷冽的寒風自一開啟的窗口灌進,他不假思索地飛出窗口,心中的怒火陡升,憤怒在他的體內奔竄,那眼神足以讓湖水結冰。
他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第九章
烈焰以最快的速度在街上奔砲,直接朝「刀煞門」的巢穴而去,若是快一點的話,他還能趕上他們。
以屋內香味還未被風吹散來判斷,他們應該沒走多遠,他一定能夠及時攔住他們,救回無瑕。
是他太大意了,才會讓敵人有機可趁,若是他當時與她在一起……
他甩開自責的情緒,他現在必須全神貫注,讓自己專心於眼前的事情上,不能分心。
他在轉過一個街角後,便瞧見他們離去的身影,敵人有兩個,無瑕就在其中一人的肩上,怒火迅速在他的胸口點燃。
他繞進一條小巷子,躍上屋頂,避開街上的人潮,他必須夠快才能攔下他們。
他在屋脊上奔跑,然後躍下,擋在他們面前。
「把人放下。」他冷聲道,眼神中泛著殺意。
「作夢。」其中一人揮劍相向,雙目透著凶光。
烈焰輕易的避開,同時將指尖上的暗器彈出,那人敏捷地閃開,狂妄地道:「如果你以為我只是三腳貓,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他大喝一聲,朝烈焰猛攻,劍法凌厲而快速。
烈焰未佩帶刀劍,因此只能閃躲,若不是他懸念無瑕的安危,他定會好好的與他過招,可如今他要速戰速決,沒時間與他在這兒瞎耗。
只見他雙手各執一枚暗器,在對方攻向他的喉嚨時,同時向那人射去,那人在千鈞一髮之際轉頭避過。
烈焰趁他分神時,手指打向他的手腕內側,只聽「噹!」一聲,利劍掉落,烈焰在瞬間以掌打上那人胸口,將他打飛,撞上土牆。
他再踢起長劍,右手握住劍柄,在殺那間劃開他的喉嚨,而後頭也不回地疾奔而去,想趕上另一人。
* * *
「烈焰揚州?」
「是,現在應該到了,屬下奉了分堂主之命,特來通知堂主。」
陸震宇皺眉。「我已經不是堂主了。」
「是。」黑衣人仍是必恭必敬地回答。「烈焰帶著無瑕姑娘到『刀煞門』要解藥。」他繼續說明來意。「分堂主要您斟酌。」
「什麼解藥?」陸震宇雙手交寸於胸前,立在窗邊。
「無瑕姑娘中了『刀煞門』的毒,只剩三天壽命。」
陸震宇頷首,大概明瞭是怎麼回事了。「還有什麼?」
「分堂主要我告訴您,無瑕姑娘對烈焰很重要。」
他又點頭,瞧見妻子正從廊廡那端走過來。「走吧!」
「是。」黑衣人從窗口一躍而出。
烈焰竟獨闖『刀煞門』總堂,陸震宇攢起眉,覺得烈焰的作法實有欠考慮,不過……若是那姑娘真的對烈焰很重要……
陸震宇決定親自走一趟,不過,首先得瞞住妻子,還有,他會在去之前問一下魏桀,看他是否想一塊兒去,他知道魏桀最近也在找烈焰,而且找得很急。
他打算連夜北上,快的話,兩天內便能到達揚州,若是只有烈焰一個人,即使情劫再凶險,他應該都能全身而退,可若帶著一個姑娘,死怕對他不利。而且那個姑娘還中了毒。
這事聽起來真的不太妙。
* * *
烈焰不費吹灰之力找到另一名殺手,因為當他轉過街角時,他就站在那兒等他。
「站在原地,別再過來了。」男子說道。「否則我就殺了這個女的。」
烈焰停下腳步,兩人的距離約十步開外,他冷聲道:「放下她。」
李掞瞄了他手上沾血的劍一眼。「你果然名不虛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解決了孫量。」孫量也算是組織內的高手,不過對烈焰而言,這樣的高手或許只能算是小兒科吧!
但他和孫量不一樣,他不是只有力量,他還有頭腦。
「『刀煞門』己經宣佈,只要殺了你,就能立刻升為堂主,這種機會我可不會錯過。」李掞冷笑。「不過,我自知功夫不如你,但無妨,我有她。」他將無瑕自肩上甩下,讓她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