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黃花小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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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知道。」李秀枝絞緊雙手,來回跺步。「只要對方不是地痞流氓,人品端正就行了,我會附上豐厚的嫁妝,包準他們下半輩子衣食無缺。」

  「夫人,您別怪我潑您冷水,這市井小民婚前也得先合八字是吧!只怕在這一關就會被人打了回票,即使您有再豐厚的嫁妝也行不通,光是『剋夫』二字,就將人壓死了、嚇怕了。」姚媒婆猛地搖頭。

  「這……」李秀枝幾要將手給擰斷了,煩躁的道:「難道真找不出半個不信邪的人嗎?」

  「不信邪的人就只有張公子,可如今他也跌斷腿了。」姚媒婆雙眼直盯著桌上的銀兩,心裡在淌血,這白花花的銀子她多想放進口袋裡啊!可這親事難成……

  「夫人,茶來了。」婢女的聲音打斷了姚媒婆的思緒,她將茶放在桌上後,便先行退下。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抱持一線希望。」李秀枝不認輸地說。

  姚媒婆端起茶杯。「我會盡力試試的。」她啜了一口茶,腦袋已經開始思考有無適合的人選。

  「我希望能在半個月完婚——」

  「噗——」

  未等她說完,姚媒婆一口水便噴了出來。「半個月﹖這怎麼可能﹖﹗」她怪叫道,不可思議地瞪視李秀枝。

  「我知道很困難,所以請妳務必幫忙。」李秀枝面露焦急的神色。

  「這……」她愛莫能助地搖頭,突然,她腦中閃過一個人影,口中不由自主的大叫出聲,「啊——」

  李秀枝被她嚇了一大跳。「怎麼了﹖」

  姚媒婆雙眼發亮,緩緩露出笑容。「有救了!」

  ※  ※  ※

  心想事成,沒錯,就這四個字,易伯盯著眼前閃亮的金子,笑得幾乎快合不攏嘴,沒想到他前些日子才鬧窮,今兒個就有財神爺從天而降,這不是心想事成,是什麼?

  姚媒婆見他一副貪財樣,心裡自是歡喜得不得了,看來這事有希望了。

  「這只是一小部分的嫁妝,只要婚事能成,還有一半以上的嫁妝等著送來。」姚媒婆笑咪咪地說。

  易伯張手環住二十兩黃金和各式喜餅,飄飄欲仙的道:「還有更多的金子……」他的口水都滴出來了。「好!妳說怎樣就怎樣,我完全沒有任何意見。」

  顧向揚瞄了他一眼。「這麼說你打算娶人家囉!」

  「哎呀!顧公子,您真愛開玩笑。」姚媒婆咯笑兩聲,手上的紅帕在空中揮了一下。「易伯的年紀都能當柳姑娘的爺爺了,您才是正主兒啊!」

  「我家少爺沒意見。」易伯搶先道:「就這麼說定了。」他決定今晚抱著金子睡覺。

  「誰說我答應了!」顧向揚瞪著他。

  「哎呀!顧公子,您別這麼說,是不是嫌嫁妝少?這事好商量,我回去和黃夫人再商量——」

  「不是這個問題,我沒興趣娶媳婦——」

  「顧公子,這話可就不對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管早娶晚娶,總有一天都得成家,現在有個現成的機會,又不花您半毛錢,這麼好的事上哪兒找啊!」

  「是啊、是啊!」易伯不住的附和。「少爺,你可別說任性話,別忘了你也二十了,前兩年咱們就因為你已過適婚年齡未娶,而被罰以稅金。」

  顧向揚沒吭聲,只是微挑眉宇,雙手交叉於胸前。「為什麼會找上我?她不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嗎?」

  姚媒婆乾笑兩了聲,手中無意識地按了按額角,她擔心的問題來了。「這……不瞞您說……您該也聽過她的傳言吧?」

  「我知道她前些天才被人退婚,為什麼這麼急著要嫁人﹖」他揚眉。

  「這我也不清楚,是黃夫人的決定。」

  「為什麼找我?」他又問。

  「嘿、嘿!」她又尷尬地笑了兩聲。「因為我想……公子可能是唯一不怕的人。」

  「不怕什麼?」

  姚媒婆抹去額上的汗。「您該知道她的命格不好……」

  「克父克母又剋夫。」他直言道,這些他全聽人提過。

  「嘿……」姚媒婆只能乾笑。

  「這又和找上我有什麼關係?」

  「因為……」她的汗冒得更多了。「我聽說……公子的命格也不怎麼好。」

  易伯聽得哈哈大笑。「沒錯、沒錯,我家公子也是克父克母,只可惜沒克妻這項,不過,他帶煞星——」

  「你說夠了沒?」顧向揚瞪向易伯,隨即又冷冷地轉向姚媒婆。「我懂了,妳是想看看我們誰會先死吧?」

  姚媒婆被他的冷然嚇到,急忙搖手。「公子,您怎麼會這麼想呢?天地良心,我姚媒婆為人作媒二十餘年,從來都是秉著良心做事——」

  「好了。」顧向揚打斷她的話,他沒心情聽她的長篇大論。

  「少爺,你該不會是怕柳姑娘把你剋死吧?」易伯咬了一顆瓜子。

  顧向揚瞄了他一眼。「使出激將法?」

  易伯大搖其頭。「錯了,老奴不過是想要這白花花的銀子。」他忽地深歎了一口氣。「少爺,老奴為了養你長大,連命都拚上了,你就讓老奴過幾年好日子吧!」

  他忽地痛哭流涕,仰頭叫道:「老爺、夫人,你們臨終前要老奴好好照顧少爺,老奴做到了,可現在少爺翅膀硬了,不聽老奴的話了,老奴……也不想活了,這就下去伺候你們。」

  易伯抓起金子就往嘴裡塞,姚媒婆被嚇了一大跳,連忙起身制止他。「哎呀!你做什麼?」

  「妳別阻止我,我這就吞金自盡。」易伯激動地大喊大叫。

  顧向揚受不了的道:「你鬧夠了沒?」每次一遇到事,他就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式。

  「老爺——您等我啊……」

  顧向揚翻翻白眼,手指敲了敲桌面。「什麼時候迎娶?」

  原本在拉扯的易伯和姚媒婆,一聽這話,立即轉向他。「少爺?」易伯聲音顫抖,語音模糊。

  顧向揚斜睨他一眼。「你可以把金子拿出來了,還有,口水擦乾淨。」

  「您答應了?」姚媒婆捂著自己的胸口,無法置信,她全身癱軟地坐回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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