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寬心,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小題大作。「沒事就好。」他將她攬入懷中,在她鼻樑上親了下。
喜樂羞紅臉,身子動了下。「我們……該走了。」她推著他。
「怎麼回事?」他扣起她的下顎,要她看著他。
「沒有。」她垂下眸子。
「喜樂。」他皺眉。「你不說,我們就不走。」
她不高興地瞪視他一眼,第一次發現他這麼霸道。
「因為你……你方才偷看我……」她臉上褪下的紅潮再次湧現。
他鬆口氣,原來是這件事。「我不是故意的。」他撫著她酡紅的臉龐。「你叫了一聲,我以為出了事。」
她將臉埋在他結實的胸膛。「你……你看我的眼神變了,我會害怕。」
他扯出笑容,終於明白她不安的原因,他忘了她根本不懂情慾,自然不曉得他會渴望她。
「你的眼睛裡好像有火一樣,好可怕。」她繼續說明。
他低頭在她耳際上輕啄,聽見她咯咯地笑著,臉上也泛起笑意。「那是因為我想同你親暱,所以才會這樣。」
喜樂一聽,更往他懷裡鑽。
「你明不明白?」他撫著她的發。
她點頭。「娘……娘跟我說了一點點,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懂,後來娘就不說了。」
「沒關係,我會教你。」他在她耳邊承諾。
她的耳朵紅透,想起他的吻,她抬起頭,笑著在他唇上偷親一下,又嬉笑著埋進他懷裡,臉兒整個羞紅。
隋曜衡溫柔地將她攬緊。
喜樂貼著他的心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唇畔笑靨如花。
她等了他好久好久,現在終於等到他了,她開心的笑著,牢牢抱緊他,她再也不讓他離開。
第九章
「東西呢?」隋曜衡站在池畔,欣賞潔淨、不染塵埃的荷花,心中一片寧靜。
阿金躺在地上,雙臂枕在腦後,面孔被荷葉覆蓋住,腳底踏著一具釣竿,在聽見他的聲音後,懶懶地推了下荷葉,露出醜陋的臉龐。
「什麼東西?」他的聲音粗啞。
「還裝蒜,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隋曜衡打開扇子涼。「你偷的那些古董呢?」
他粗啞地笑了幾聲,轉移話題道:「看你今天滿面春風,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好事?」他坐起身子,右手拿起釣竿。
「滿面春風?」隋曜衡因他的用詞而挑眉。
「以相觀之,紅鸞星動。」他淺笑。
「你什麼時候還學會看相?」隋曜衡挑高眉,語帶嘲諷。
「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臉上的肌肉扯著,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既然這樣,那就請大師賜教。」他故意道:「請問,戴辛把失竊之物藏在哪兒?」
阿金一臉正經,良久才道:「天機不可洩漏。」
隋曜衡翻翻白眼。「好了,別要嘴皮子,先把你盜的古董還回戴府。」
「為什麼?」他粗嘎道。
「官差懷疑到我身上了。」他注視著搖曳生姿的荷花。
「怎麼會?」
「因為有人看到『我』夜裡出現在戴府。」他瞪他一眼。
阿金尷尬地笑了幾聲。「就算這樣,他們也不能認定你有罪。」
「我已經答應喜樂,最遲明晚會將東西送回。」
原本喜樂堅持今晚就要物歸原主,他安撫了她很久,她才勉為其難答應再寬限一天,想起她氣嘟嘟的模樣,他不禁露出笑意。
「哦——」他拖長音。「是那個小姑娘,上回她來,我就瞧出不對勁。」
隋曜衡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我可沒放馬後炮。」他沙啞地笑。「認識你五年,從沒見你開懷笑過,你老是心不在焉的,可見了地,你的精神就來,這不是很明顯嗎?」
隋曜衡沒附和也沒反駁,不過倒是扯出一抹笑。「不用故意扯開話題,明晚之前把東西還了。」
「你確定?」阿金歎口氣,唉!一有了佳人,就不顧辦案了嗎?「若是還了,戴辛便沒理由再留在開封。」
「將他留在開封本就是權宜之計。」
「話是沒錯——」
「那就這樣吧!」隋曜衡打斷他的話。
「唉!果然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阿金搖搖頭。
「扯遠了吧!」他斜睨他一眼。「戴辛身邊有咱們的人,自會盯著他。」
「那也是。」阿金聳聳肩。
「你若無聊,就去掃地什麼的,別懶得整天躺在這兒,讓曜權見了,會起疑心。」他佩服他竟還在池裡釣魚。
「掃地?」他怪叫一聲。「你有沒有良心?竟叫我做這種粗活。」他大搖其頭。「不過,說到你那哥哥,唉!恐怕已經破功了。」
「什麼意思?」他皺眉。
他立刻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可因為面目猙獰可怕,所以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這不能怪我,只怪你們兩個長得一個樣,不過……他也太陰險了,竟然裝成你的調調來套我的話,結果就……漏餡了。」
隋曜衡翻翻白眼,歎了口氣。「算了,他會發現也是預料中的事,曜權向來就多疑。難怪我方才問你『東西呢?』,你會一臉戒備的表情。」
他嬉笑。「我以為又是你老哥來套話,總要小心點嘛!」
「若我告訴你,你又上當了呢?」他拉下一張臉,雙眸冷下。
阿金嚇了一大跳,驚恐地看著他,他又上當了?冷汗自他額上滴下。
隋曜衡忽地放聲大笑,轉身走開。
「去!」阿金詛咒一聲。「嚇人啊!」他忙舉手拭汗,不小心卻將額角的一塊肌膚扯下。
「啊——」他又嚇了一跳,隨即恢復鎮定。「自己嚇自己。」
不過,天啊!再這樣下去,他恐怕要去收驚了。
翌日。
「袁叔。」喜樂一邊整理堆積如山的紙狀告詞,一邊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十年前我爹去世的事?」
原埋頭振筆疾書的袁榮在聽見這話時,驀地抬起頭來,一臉訝異。「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喜樂揪著眉頭。「我知道爹是冤死的——」
「你怎麼知道?那時你還小。」袁榮放下筆,一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