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幹嘛抓著人家的腳?堂堂武勝郡王難道常做幫女人脫鞋這等賤役嗎?」貞兒語帶諷刺的冷笑。
「哈,愈聽你冷嘲熱諷,我就愈喜愛你一分,貞兒,你可真是神奇的小東西,難怪李天闕要為你神魂顛倒,我也忍不住想拜倒在你的魅力之下了!」魏君行大笑,放下她的玉足。
「我可一點也不感到榮幸。」說話的同時,貞兒又將著鞋的左腳踢出。
「偷襲?」魏君行似乎早有防備,從容出手打算再抓住她,但這次貞兒卻「臨陣縮腳」,並且一個利落的旋身,用未著鞋的右腳結結實實的在他俊臉上踢了一記。
空氣彷彿凝結,魏君行不敢置信地撫著自己的臉頰。若非方才脫下她的鞋,現在自己的臉只怕已經毀在這個丫頭腳上了!
「白癡。」貞兒得意地向他吐舌頭,「教你一個乖,去打聽清楚,我是不會在同一種手法上栽兩次的。」
被踢一腳的羞辱和她的挑釁,讓魏君行變了臉,他倏然出手,下一瞬已然將貞兒兩手反剪,用強健的身軀將她壓在桌上。
「從來沒有女人敢對我如此無禮。」他惱怒地半瞇著眼,冷冷地在她耳邊吹著氣,「你說,你準備怎麼撫平我的怒氣?」
「哈!是你該準備怎麼應付我二哥哥的怒氣!」貞兒在他強勢的威脅之下仍然毫無懼色。
「你倒對李天闕很有信心。」魏君行一挑眉,正要再說什麼的當口,耳邊傳來一陣敲門聲。
「將軍,有客人來訪。」
「不見!」三更半夜的,又有這個美麗倔強的小東西在懷,管他什麼天大的客人!
「他自稱是西丘的李二公子。」
「他?」魏君行對他的來訪並不訝異,只是未免來得太早。
「我二哥哥來了,你準備好你的說詞了嗎?」貞兒高興地笑道。
「小東西,我會讓你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比李天闕更厲害的男人。」他放開了她,「 我去去就來,別動逃跑的念頭,你的一個黑胖子朋友和一位標緻的少婦都關在牢裡,不想他們因你而沒命的話,就乖乖待在房裡。」
她知道他說的是程律和梅東雪,好卑鄙的小人!「我幹嘛要逃?二哥哥來了,我不必逃他也會帶我出去,你阻止得了他嗎?」貞兒輕蔑地呼了一聲。
「記住,我會叫你收回你的話的,李天闕會毫無異議將你讓給我!」他大笑幾聲之後離開。
二哥哥會毫無異議將她讓給他?呵!打死她她都不會相信!她會收回她的話嗎?當然不會!
貞兒決定就在此好整以暇的等著看魏君行變臉的懊惱模樣,但出乎意料之外的,一刻鐘之後,魏君行居然春風滿面的出現在她眼前。
「收回你的話吧,小可愛,李天闕將你留在我身邊了。」他說也就罷了,順手還捏了下貞兒的下巴,氣得她立刻揮出一拳,可惜他閃得快,沒打中。
「是嗎?交換條件是什麼?」一般女子在聽到心愛之人將她拋棄了,大抵會哭鬧一番,但貞兒居然不動聲色,真是個好特殊的姑娘,他實在愈來愈為她著迷了。
「我的援助,幫他成就他的『大事業』。」
「代價挺高的嘛,我很有價值呢。」貞兒嬌笑道。
「你不難過?在李天闕的心裡,你終究比不上反大宇皇朝的大事業來得重要呢!」 魏君行一邊笑一邊挨近她身邊坐下,「在我心裡可不同,我可以為了你反叛我的親舅父,兩相比較之下,你不覺得我比李天闕愛你來得深嗎?」
「好甜的嘴!你該去制糖。」貞兒冷冷地對他哼了一聲,走開和他保持安全距離。
「事實證明,你打算如何?」
「二哥哥要我留下,我就乖乖留下,這有什麼好懷疑的?」
「當真?你如此柔順乖巧,可真讓我大吃一驚。」
「沒什麼好吃驚的,夜很深了,你打算在我房裡待通宵嗎?」
「如果我堅持呢?」他突然伸出手將她拉近身前。
「最好不要,我聽某些男人說過,不情願的女人在床上會像一條死魚,你不會想從此壞了吃葷的興致吧?」
好大膽的一番話,居然出自名門淑女的口中!
「你可真的讓我嚇到了!」魏君行大笑。噢!好可愛的哈姑娘,她那雙眼睛分明在警告他,如果他膽敢碰她,她就會讓他從此看了女人就怕!「放心,我會等你自動投入我懷裡的,強迫女人不是我的作風。」
「那你就慢慢等吧,等到全世界都結冰!」出其不意的一推,貞兒將他轟到門外,砰的一聲關上門。
李天闕真的將她讓給他了嗎?她不信,她要親自去問清楚才行!
第九章
顏惠珊在暗處躲了一段時間了,她仔細地注視著獨立園中的李天闕。
他剛從某個地方回來,沉思的俊臉真有說不出的魅力。
他在想什麼呵?國家?起義?還是兒女情長……就只是看著他,她已經覺得自己好幸福,多麼……多麼器宇軒昂,英挺威武的貴公子呵!
正當顏惠珊彷彿欣賞藝術品般地看著他,一絲一毫的舉動都不錯過,突然他向樹上輕呼了一聲,「貞兒?」
貞兒?這個名字讓顏惠珊震了一下,她眼睛睜得更大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快下來。」李天闕朝樹上的人兒伸出手。
「我不下來,你這個始亂終棄的大壞蛋,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大蘿蔔,我最討厭你了!」貞兒氣怒地叫道。
「胡說什麼?」李天闕一個躍身,將她抱下了樹,她沒有抗拒,但一雙眼卻含怨地望著他。
「怎麼了?不開心嗎?」李天闕將她放下地,見她在夜裡居然穿著單薄的衣裳,不禁皺起眉,「這樣冷的天氣為什麼不多穿點衣服?要是著涼了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你!」話是說得挺狠,但語氣卻是溫柔至極,他當場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
貞兒看著他為她披上披風,淚水不自覺滑落。他一向待自己這般恩情呵,但如果涉及起義大事,會不會就將自己置於第二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