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把我留在魏君行的身邊?你不要我了嗎?」
「他是這麼告訴你的嗎?」
「別問他怎麼說,我只要知道你怎麼說,如果……」貞兒話還沒說完,李天闕已經用手指按住她的嘴唇。
「我和他的談話只有短短的一刻鐘,我證實了我的猜測,魏君行並不忠心於楊宵,楊宵對他的母親非常殘酷,絲毫沒有手足之情,他早有反叛之心,既然我們計劃的起義和他的心意不謀而合,我哪裡還需要用你來換取他的援助呢?」
「那你為什麼還把我留在武勝郡王府?」
「這是因為魏君行用一個無法拒絕的好理由說服了我,那就是你的安全,我目前受到監視,你留在我身邊總不免要提心吊膽的,但在他的武勝郡王府則不同,楊宵對他是全然的信任,也因此武勝郡王府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溫柔地在她的香唇上輕啄了一下 ,「這樣的解釋還滿意嗎?愛吃醋的小東西。」「二哥哥……」貞兒緊緊地抱住他,「 你就這麼信任我?也不怕我變心,魏君行也是個美男子哩。」
「是嗎?那好吧……」李天闕突然換上了一臉嚴肅,「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可得好好回答。第一個問題,梅東擎和我,你選哪一個?」
「選你。」
他吻了她一下,又問:「練海棠和我,你選哪一個?」
「選你。」
他再吻一下,「魏君行和我,你選哪一個?」
「選你。」不等李天闕再問下一個問題,貞兒一個吻封住了他,月光下但見兩道人影纏綿擁吻,久久才分開。
「不用問了,不管梅東擎,練海棠還是魏君行,我只選你。」貞兒依偎在他懷裡,充滿幸福的滿足。「二哥哥,你好壞喔,居然學我,不過我提到的女人都是真的對你愛慕至極,而你說的那些男人根本是栽贓,我才不像你是個萬人迷呢!」
「我也覺得奇怪呢,明明是個刁蠻的小壞蛋,為什麼偏偏像沾了蜜似的,吸引了一隻又一隻狂蜂浪蝶,你果然是『亂世』佳人,亂了亂世裡所有男人的心。」他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你才是個大壞蛋呢!」貞兒撒嬌地往他胸膛捶了幾下,「你這個--」
她的嘴還沒開罵,李天闕已經幫她接口,「討厭鬼、大壞蛋、大色狼!」
暗處的顏惠珊聞言倒吸口氣,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李天闕那一次被她一陣亂罵之後,卻莫名其妙地出現好溫柔的笑容了,原來是自己無意中讓他看到了和貞兒生氣時如出一轍的模樣。
那溫柔的笑是為當時根本不在他眼前的貞兒笑的!噢,她這個傻瓜,居然還為這個笑容失神至今。苦澀的滋味在顏惠珊的心中蔓延。
「你……你怎麼知道?」
「相信我有多麼想念你了嗎?」
他深情的注視讓貞兒融化了,帶淚地撲進他懷裡,連聲地輕呼,「噢!二哥哥,我最愛最愛你了!」
他溫柔地抱著她,這個懷抱從來都是為她一人而敞開的,「貞兒,你氣我嗎?我承諾過保護你,但似乎每次都將你推給另一個男人,先是練海棠,現在又是魏君行……」
「二哥哥,你這麼說,就太不像我的二哥哥了。貞兒胡鬧歸胡鬧,可也不是傻不拉嘰的蠢丫頭,你是大英雄,一顆心理所當然的分成兩半,一半給了天下大事,另一半卻給了貞兒,這就夠了,貞兒可不要一個成天只會兒女情長的大狗熊,更不會讓自己的任性成為你成功的絆腳石。」
「貞兒……」李天闕加重手勁擁緊她。這樣的女子,他怎麼能不愛呵?「乖乖在武勝郡王府待半個月,我有把握,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讓大事底定。」
「我相信你,你一直都像神一樣的了不起。」她仰起俏臉,絕對信賴的眼神又讓李天闕忍不住想一親芳澤,但突然貞兒由腰帶摸出一支銀針,迅速往暗處射去。
「哎呀!」躲在暗處的顏惠珊被射中了手臂,雖不嚴重,但還是挺疼的,捂著痛處,她不情願地走了出來,惱怒地道:「幹什麼?我只不過剛好路過,你們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想殺人滅口嗎?」
「她是誰?」貞兒問向李天闕。這個女人看到了她,但二哥哥並沒有動手滅口,由此看來,她應該是和二哥哥站在同一邊的朋友。
「她是--」
李天闕待要說話,顏惠珊突然打斷他,挑釁地說:「看見我小指上的戒指沒有?這可是二公子十七前年送給我的,你說我會是誰?」
貞兒聞言挑了挑眉,「戒指什麼的我不在意,十七年前送你也沒什麼了不起,二哥哥送我的一句話卻是你永遠不可能得到的。」
「什麼話?」
貞兒看向李天闕,路起腳尖,旁若無人,柔柔的捧住他的臉,「他說:看來這是我的命運,我發誓我會一輩子疼你、保護你、珍愛你的,我的小貞兒。」
她肆意地吻住他,李天闕沒有因為旁人在場而有所抗拒,十年前初見面的一段話,讓兩人都陷入了癡迷的漩渦。
她還能說什麼?顏惠珊無言,默默離開。她無論如何也打不進他倆之間呵!
貞兒覺得在武勝郡王府的日子,過得其實也不錯啦!
魏君行對她禮遇至極當然不必說,看不出來這個傢伙雖然生得一張冷酷的臉,卻極有耐性,任她如何戲弄挑釁,他都能一笑置之,甚至比李天闕更包容她,真出乎她意料之外。此外,三不五時還有一些吃飽沒事幹的女人跑來找她晦氣,其中又以一個名叫史玉蓮的女人為最,對貞兒來說,這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正好可以拿她們來磨磨牙,動動筋骨,免得天天吃飽撐著功夫變差了。
不過貞兒的危機意識可沒有因此而稍減,轉眼間過了半個月,如無意外,今天將是她留在武勝郡王府的最後一天,而魏君行也不知哪一根筋不對,竟讓人備了桌豐盛酒席,說是為她的離去所辦的,他祝福她和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