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冷冷地笑道:「小鬼,你惹了太多麻煩了,這些帳我們最好立刻回北京算一算。」
鳳兒被他蠻力一握,居然不掙扎,反而對他盈盈一笑,舉起右手問道: 「納蘭靖,你覺得我的手怎麼樣?」
納蘭靖一時愕然,她的手修長細緻,白玉無瑕。
哦……她是想要他的讚美嗎?
「膚若凝脂,指如春蔥。」縱使滿肚子狐疑,納蘭靖還是小小地奉承了一下。
「很美的形容詞,不過時機不太對。」風兒抿嘴一笑,「因為拳頭會揍人,它一點也不美!」纖纖五指握成一個拳,砰的一下,她迅雷不及掩耳的擊中他的下顎。
「啊!「好痛啊!這臭丫頭,上一瞬還對他笑,下一瞬居然就動手。納蘭靖措手不及,被她打退好幾步。
「敢威脅本格格,這一拳算便宜你了!」鳳兒向他做個鬼臉,轉身便要逃之夭夭。
」臭小鬼!我今天絕對饒不了你!」納蘭靖大怒,舉步要追,但「砰」的一聲,一個東西打進他的右小腿,讓他痛得跌倒。
這是洋槍管的聲音,錯不了!納蘭靖暗叫不妙,奮力要再站起,但又是「砰」的一聲,子彈打進他的右肩。
「啊!納蘭靖?!」原已跑走的鳳兒聽見槍聲,又見到納蘭靖倒地,大驚失色,急忙又衝回來扶住他。
「納蘭靖!納蘭靖!」她驚呼道,天啊!他流血了!
「快走!」納蘭靖伸手推開她。
「我不走!該死!是誰暗中傷人?」
「哈哈哈哈——」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由樹林間傳來,接著出現一匹黑亮的駿馬,馬上之人一身黑衣,左眼戴著眼罩,想來是瞎了一隻眼,他右手持著一管洋槍,槍口還冒著白煙。
納蘭靖乍見此人,臉色倏然刷白。「岳青峰?你居然沒死?」
他額上掉下了豆大汗珠,岳青峰的一隻眼睛是毀在自己手上,今日無疑是報仇來了。原本他是無須怕他,但自己方才一時大意,竟著了他的暗算,讓他射傷兩處,這下情勢可不太樂觀。
「在你沒死之前,我怎麼會死?」岳青峰踱馬到兩人身前一尺處。 「納蘭靖,今日你可落在我手裡了。」他陰惻惻地笑著。
「喂!你瞎了眼嗎?本姑娘在此,你看見了沒?」
鳳兒護在納蘭靖身前,對他怒目而視,「這個男人只能落在我手裡,你要想同我搶,最好先掂掂自己斤兩!「
她不是看不清現在情勢是敵強我弱,但輸人不輸陣嘛,她好強的個性讓她非先撂一番狠話不可,至於要如何解除危機,馭敵制勝?這容後再想,反正她心思機靈,眼兒一轉就能有七、八條脫身之計。
「鳳兒,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麼可愛。」岳青峰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嚇得鳳兒雞皮疙瘩掉滿地。
「嗯!你是誰啊?我可不認識你這種暗箭傷人的鼠輩!」
岳青峰聽了她的話也不生氣,反而下馬朝她慢慢走近,而鳳兒則警戒地護著納蘭靖,頻頻後退。
「鳳兒,聽說你喪失記憶了是嗎?難怪你會這麼怕我,來,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曾經那麼相愛啊。」岳青峰停下腳步,向她伸出手。
「哎喲,你這壞蛋愈說愈不像話了!」風兒漲紅了臉,「靖哥哥,你說,我和那壞蛋有關係嗎?」
「你和他怎麼會有關係?」身上傷口很痛,但心裡卻大聲唱歌,鳳兒剛才叫他靖哥哥!這讓納蘭靖快樂得想大叫。「你是我的寶貝鳳兒,那些野男人在你眼裡都是垃圾!」他用沒受傷的左手緊緊抱住她。
「聽見了吧?快滾啊!否則我靖哥哥就算受了你的暗算,也還是能打得你滿地找牙!」鳳兒驕傲地仰起臉。
說大話也不看場合!納蘭靖心裡苦笑,暗中摸了摸懷裡藏的那把洋槍。這是那夜在地牢外從呂惡霸身上得來的,待會見或許能派上用場,他雖然右肩受了傷,但還有左手可以扣扳機。
「他受了我兩槍,還能將我打得滿地找牙?呵!我倒想見識見識。」岳青峰陰沉地瞪著納蘭靖,仿拂下一瞬就要再補他一槍。
此時,鳳兒突然大叫:「邢哥哥、桑恩,你們回來啦?快,快接這壞蛋!」
「什麼?」岳青峰本能回頭,她立刻由腰間摸出一把金針射向他。納蘭靖也極有默契的把握住機會,掏出槍射擊。
一切發生在一瞬間,岳青峰受了鳳兒幾枚金針,納蘭靖射出的子彈則打中他的左腳。
「該死!」岳青峰怒吼,但來不及舉槍,已被納蘭靖一腳踢去,槍枝離手,人則滾到好幾尺外。
「搶馬!」納蘭靖忍著傷口劇痛,使力將鳳兒拉上馬,用力一踢馬腹,隨即絕塵而去。
「可惡!」岳青峰狂吼,舉槍一陣亂射,但那黑馬腳程極快,早已超過他的射程,他什麼也沒打到。
「納蘭靖!你逃不掉的!」
那兩人前去的方向,正是他落腳的大本營芙蓉鎮!岳青峰露出陰狠嗜血的笑容,他絕對要殺了納蘭靖,搶回心愛的風兒!
一進到這芙蓉鎮,納蘭靖和風兒就明白自己此番真是背得可以,好死不死,竟撞人敵人的地盤了!
入鎮以來,對方的追殺就沒停過,逼得他們不得不棄馬混入人群潛逃,但對方爪牙仍窮追不捨,由向晚到星夜,累得納蘭靖和鳳兒氣喘吁吁,卻依舊沒能擺脫如潮水般湧來的難纏小鬼。
「哼……」納蘭靖痛哼了一聲,一個腳步沒踩穩,差點跌倒。他身受槍傷又連番奔馳,傷口已滲出大量血跡,疼痛可想而知,他雖咬牙強忍,額上卻難以掩飾地滴下豆大汗珠。
「喂!振作點,很疼嗎?」鳳兒扶住他,用衣袖拭去他額上的汗,眸中儘是憂色。糟糕了,他肩上腿上受了傷,倘若不快點找大夫醫治,恐怕將來肩膀斜一側,腳瘸一邊,這個英俊瀟灑的男人大概會沒臉活在世上。
「傷口倒不太痛,不過下巴卻疼得厲害。」納蘭靖朝她眨眨眼,笑得明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