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愣了一下,才聽出他的意思。「好啊!這當口你倒跟我算起舊帳來了!」她生氣的一把揪住他的領口,「真要算的話,本格格也受了你不少晦氣,好!咱們就一條條算清楚!」
凶悍的母老虎!納蘭靖哭笑不得, 「鳳兒,冷靜,後頭有人追來了。」
「真的?!那還囉嗦什麼?往前跑逃命要緊,算帳的事就先按下。
「等等,前面也有一批人追過來,我聽到腳步聲了。」納蘭靖從小就接受嚴格的武訓,聽覺自然比風兒敏銳得多。
鳳兒聞言,大驚,「後無路,前無門,這可不妙!「納蘭靖看了身邊的高牆一眼,「鳳兒,這堵牆你能不能跳得過?」
「笑話!傷了腿的又不是我,我怎麼跳不過?倒是你,喂,你能跳過嗎?」顯然納蘭靖的狗眼看人低讓鳳兒很不高興。
納蘭靖不禁失笑,輕輕叩了她額頭一記,「鳳兒就是鳳兒,老是這麼爭強好勝。」
「哼!念你現在受傷,不跟你計較,以後再敢看扁我,肯定要你好看!」
「是,知道了,我喊一二三,一起跳進去。」
鳳兒點頭,更緊緊地扶住納蘭靖,沒受傷的人要幫助受傷的人嘛。
「一、二、三,跳!」兩人縱身一躍,在追兵前後包抄之前跳進了圍牆裡,那是個挺大的後花園。
「好險。」她呼了口氣,「喂,這樣一跳,你傷口肯定又要痛了吧?」
納蘭靖不語,瞅著她直笑。
「喂,你笑什麼啊?」鳳兒被他瞧得亂不好意思的。月光照射下,她嬌顏愈麗,含羞嗔怒的模樣,讓納蘭靖心神一陣蕩漾。
「我問你話啊!幹嘛不回答!」她噘起小嘴,一拳便要往他胸膛落下,但猛然想起他肩膀受傷,又半途煞住,花拳僵在半空中。
「怎麼不打?捨不得?」納蘭靖抓下她的小手,緊緊握住。
「呸!我可沒那麼癟三.去欺負一個受了傷的笨蛋!」風兒嘴硬,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卻不放。 「喂!放手啦!」
「我偏不要,誰教你喂喂喂個不停!」納蘭靖輕哼一聲,「叫我靖哥哥,方才在岳青峰的面前,你不是就這麼叫嗎?」
「我……那……」鳳兒小臉漲紅, 「那……那是在他面前啊,我存心氣他的,不行嗎?」
「是嗎?唉,這可真令我傷心。」他裝模作樣地低下頭,深深歎息,「你既然不要我,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我立刻大叫,把外頭那些追兵引來,反正岳青峰恨死我了,他會一刀將我殺了,卻絕不會傷害你……」
「喂!你是開玩笑的吧?」
「還叫我喂?好,我要叫了!」納蘭靖當真張大了嘴。
「別叫!」風兒嚇壞了,急忙摀住他的大嘴巴,「好啦、好啦!我叫你靖哥哥!」
「小鳳兒,你果然捨不得我死。」納蘭靖握住她的玉手,湊到唇邊溫柔地吻著。
「你壞死了!」鳳兒噘起嘴道:「奇怪,我真不懂自己為啥要為你擔心,你這人明明難纏又沒品,心胸狹窄兼無賴,可是……為什麼那壞傢伙在你身上射兩槍,我卻莫名其妙心痛得像什麼一樣……」
「鳳兒,我的鳳兒。」她的一番話讓納蘭靖開心得差點飛上天,他緊緊地抱住她。」你雖然喪失記憶,但心靈深處卻沒將我忘記,否則也不會夜關地牢救我,為我受傷而著急。」
「討厭啦!人家不要聽你說這些!」鳳見紅著臉想推開他,但他偏將她摟得更緊,他身上陽剛的氣味衝擊著她的感官,讓她起了熟悉的戰慄,一時間沒了力氣,竟融化在他懷裡。
「鳳兒,我們盡快回北京吧,拾玉那丫頭應該快制好解藥了。我發誓從今後絕對要將你牢牢鎖在身邊,讓你沒機會再去製造那些亂七八糟的怪東西。」
「喔。」鳳兒心不在焉地應一聲,腦中卻想著別的問題,半晌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靖哥哥,那岳青峰到底是誰啊?為什麼他會說他和我曾經那麼相愛?」
「那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納蘭靖冷哼一聲,「鳳兒,永遠不許再想起這個混帳,你的心裡只能有我,別的男人一個也不准!」
「哎喲,原來男人也會吃醋?」她輕笑一聲, 「放心,他給我的感覺和你一點也不相同。靖哥哥,我覺得我看到他就好像青蛙見了蛇一樣,有點害怕。」她歎了口氣。
「你怕他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你差一點毀在他手上。」納蘭靖在她擔憂的小臉上輕吻一下, 「而他那隻眼睛,就是在當時被我射瞎的,我們纏鬥了好久,最後他被逼得跳下萬丈深淵,當然,我也付出了好大代價。」但誰料到那傢伙竟沒死,還在這芙蓉鎮暗中立了大本營。
「什麼代價?老天啊!你受了重傷嗎?」鳳兒驚慌地詢問,雖明知他此刻安然無恙,心還是不由自主地跳漏了一拍。
「這個問題,等咱們回蘭王府你就會明白的。」納蘭靖對她眨眨眼。
「賣什麼關於嘛,現在說不行嗎?」
「我不說,偏要你用看的。」
「那我現在看可以吧?」
「現在啊…,地點有點不合適。」
「還得選地點?」鳳兒皺眉,低聲咕噥:「傷在什麼地方,這麼麻煩?」
「你要真好奇,我們就立刻去找間房,衣服脫了,躺在床上,你就看得一清二楚了。」納蘭靖邪邪地笑。
鳳兒恍然大悟,臉上一紅,揚手便打,「你這壞東西,搞了半天原來佔我便宜,盡說些下流話!可惡!」
「別打啊!不怕被人發現?」納蘭靖笑嘻嘻地抓住她的花拳。
「這裡鬼影子也沒一個,我才不上你當。」
「誰說的?你仔細聽,有人說話沒有?」鳳兒半信半疑地側耳傾聽,果然前方大院裡有著熱絡的喧嘩聲,而在同時,她也發現了這大宅子有為數不少的廂房,東一院西一落的,隱隱傳來琴聲、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