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納蘭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你在我手下吃過的『虧』難道還嫌少?我吃定你即使喪失記憶,也不敢輕捋虎鬚。」
「是極,是極!」鳳兒才不反駁,甜甜地笑,「祝你一路順風,早去早回、快快樂樂出門,平平……唔...」他又出其不意地偷吻她!
沒關係,反正習慣了,況且……說實話,這男人個性不怎麼好,但他的吻嘗來滋味卻不差,總能莫名地撩動她的心緒,激起她一種渴望的念頭,教她雙手不由自主地繞上他的脖子。
「小鳳兒,從這個吻我可以確定,即使拿不到解藥恢復你的記憶,我也有辦法讓你再成為我的妻。」納蘭靖笑得很滿意,鳳兒始終是他的,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鳳兒漲紅了俏臉,「要去就快去,少在這兒瘋言瘋語。」
「嘴硬。」他又懲罰性地吻了她一下,這才出門。
望著他得意離去的背影,鳳兒噘了噘嘴。好,你自負,你得意,你神氣,沒關係!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活該你要像個傻瓜去求解藥,等你回府,本格格早就逃之天天,一准氣掉你半條命!呵呵呵!
鳳兒快樂地哈哈大笑。
第三章
「喂,你擺那張臉是什麼意思?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肅親王——穆容圖丹諸對這凶神惡煞般的訪客大皺其眉,連茶也不爽端出來請他。
「交出你老婆,否則我今天就同你沒完沒了。」納蘭靖眉眼沒動半分,卻硬是撂下狠話。
「小玉兒?她又哪裡得罪你?」
「裝蒜,想替她包庇?哼!說不准你也是共謀之一!」這男人話說得很沖,沒得留餘地。
「喂,你講不講理?一進門就指東罵西!」丹諸顯然有點火大。
「不請!」納蘭靖比他更火,拍桌而起,指著他鼻子大罵道:「哪天你老婆被人害得失去記憶,將你忘得一乾二淨,我看你如何沉得住氣!」
「啊?」丹諸愕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 「是孟婆湯?!」
「好啊,果然是共謀!」納蘭靖二話不說,開始挽起衣袖。
「慢著!」丹諸可不想和他打架。「納蘭,你先冷靜冷靜。」
「可以,先揍你一頓消氣,我大概可以留你老婆半條命。」納蘭靖唇角勾起一個冷酷的笑。
「兩喂——」
「住手!」一個嬌聲響起。
「小玉兒!下去!」丹諸急呼,這當口她出來場面只會愈弄愈火。
「我偏不!」拾玉哼一聲,推開擋在她身前的大塊頭。「我就要瞧瞧,哪個無賴敢在我府裡撒野!」其實她早就一清二楚,撒野無賴正是蘭親王納蘭靖,打小和她一路槓到大的親哥哥是也。
「鬼丫頭,認命出來受死了是嗎?」納蘭靖冷哼道。
「親哥哥要我死,我當然義不容辭,不過……」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我若死了,可就沒人解得了孟婆湯,那鳳嫂嫂可就永遠將你遺忘羅。」
「你——」
「哈哈,小玉兒,還是你機靈!」丹諸愛死了他的寶貝妻。
納蘭靖怒瞪他妹夫一眼。「你要不製出解藥恢復鳳兒的記憶,我氣死也要拉你丈夫陪葬!」
「好啊,你就拉一千個、一萬個人陪葬,你的寶貝鳳兒還是不認你。」拾玉有恃無恐地笑著,但丹諸卻笑不出來了。什麼呀,他在他妻子心中這麼沒份量?
「你——」納蘭靖恨不得捏死她。
「你什麼你?」拾玉冷哼一聲。 「你那模樣、那口氣,我就有解藥也不給你!」言下之意,彷彿她早有解藥般。
「好好好,給我解藥,愛怎麼著隨你要求。」聽見出現一絲曙光,納蘭靖立刻放軟語氣討饒。
拾玉抿嘴一笑,轉向她的丈夫調侃道: 「看見沒?妻奴哩!「
丹諸立刻投給納蘭靖一個同情的眼神,教他差點氣昏。
「隨你怎麼笑,快把解藥給我。」等醫好了鳳兒,再整治你這丫頭!
「解藥?目前沒有。」
「你耍我?!」
「急什麼,目前沒有,又不是以後都不會有。」
「你究竟要我等多久?」
「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兩年三年。」
「什麼?!」納蘭靖差點昏倒, 「拾玉姑奶奶,你高
抬貴手,別再整我,我急得快抓狂了,你難道看不出來?」
「喲,你這口氣是求我羅?」
「是是是,小的求你,女大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只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解藥賜下,小的今後任憑差遣!」表面上卑躬屈膝,口氣卻是咬牙切齒,他堂堂蘭親王,為了妻子把頭低,唉[男人真命苦!
「哈——哈哈哈!」拾玉大笑, 「好吧,我也不好意思太為難自己的親哥哥, 五天之內,我會制好解藥送去給你,不過,可得看好鳳嫂嫂,省得她偷跑,就算有解藥也沒用,」其實拾玉此時心裡暗笑,憑她對鳳兒的瞭解,她打賭她此時早跑了.可她偏不說破,存心教哥哥回府再氣惱一頓。
「多謝!」納蘭靖總算鬆了口氣,猛然想起了要事,「我可提醒你,你製藥就好,千萬別自己試藥!」萬一她也喪失記憶,那就糟糕。
「放心,有鳳嫂嫂的前車之鑒,我才不碰孟婆湯。可若沒個喝下盂婆湯的人做試驗品,我也不能知道制
出來的解藥有沒有效。」拾玉沉吟了一下,突然一雙賊眼轉到了她丈夫身上。
「喂,小玉兒,你……你那什麼眼神?」丹諸心感不妙地大叫。
「沒有啊。」拾玉裝著一臉無辜。
「我絕不做試驗品!」
「好好好。」她咭咕一笑,轉入內室,但明眼人都知道,丹諸這回是在劫難逃。
「該死!小玉兒!你給我回來!」丹諸火大地隨她身後而去。
「唉!」納蘭靖同情地歎了口氣,可憐呵!
奇怪,怎麼他週遭的男人,包括他自己在內,都是苦命人,被一群外表天真可人的小惡女給吃得死死?不懂!帶著一連串的問號,他打道回府。一回到戲鳳園,卻發現人去樓空,他立刻勃然大怒地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