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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允稷老謀深算,城府極深,和忠於他的九阿哥允糖,十阿哥允娥議定,除去阿芷。先斷了玄煜和愉親王府將有的翁婿關係,而後再奏請皇上,以安慰八皇叔為由,請以雯琪取代阿芷,避免玄煜因未婚妻之死而消沉喪志,鬱鬱寡歡,造成大清朝棟樑的損失。

  穆親王是八阿哥的擁護者,雯琪更是眾格格中唯一足以和阿芷相提並論的,允稷相信玄煜會很快接納雯琪,淡忘阿芷。而接受雯琪,即是接受了穆親王府,也就是接受了他,如此他立儲的機會便大大提高。

  阿芷純真美麗,卻莫名其妙成了爭儲暗流裡的犧牲品,很可憐,但也是沒辦法的事,爭權奪利的世界本就是如此殘忍。

  雯琪輕聲一歎。

  唉,阿芷,不要恨我,害你的人並不是我,而是宮廷裡的暗鬥啊!

  「天氣有些悶,秋桐,你幫我煽煽涼吧。」雯琪撐著香腮,命令安靜站在身後服侍她的隨身婢女,順手拿起茶,喝了一口。

  「啊!呸——」她立刻吐了出來。

  好甜!蜂蜜茶?是阿芷才會喝的蜂蜜茶!

  「格格,天氣悶熱,扇涼沒有用,不如薰點香,保證你立刻就會透身涼。」一雙白皙的小手,從雯琪身後遞過了一盞香爐。

  熟悉的甜香味,讓雯琪駭然地尖叫一聲。

  「啊……」

  她轉過身,只見一個撐著油傘的纖麗背影緩緩回首,對她漾出一個比花更嬌美的笑靨。

  「阿……阿芷?」

  見鬼了!雯琪又大叫一聲,她想跑,但雙腳虛軟,壓根不聽使喚,神情駭然地看著阿芷朝她走來。

  「雯琪,好久不見了,你好嗎?」阿芷笑嘻嘻地朝她款款走來,她目前半人半靈的狀態並沒有異能,之所以能由臨江換回阿芷的形貌,全是靠玲瓏在暗中幫忙。

  「你……不是我害死你的!別……別來找我……」雯琪嚇得臉色慘白,不住往後退。

  「你敢說對我的死,你毋需負半分責任嗎?如果沒有你從我這裡騙來的一綹頭髮,木真子的咒術能完成嗎?」說到這裡,阿芷冷冷地揚起嘴角,「你為了得到煜哥哥,居然昧著良心害死我,枉費我一直將你當成好朋友。雯琪,你太對不起我了!」

  「不!不是我!是八阿哥!全是八阿哥他們決定的……」

  「不用解釋了,你即將成為玄煜的福晉,這是不爭的事實。」阿芷對她漾出一抹相當陰森的笑容,「我不甘心哪,你要當新娘,我卻要在黃泉下受苦。雯琪,我好寂寞喔,我要你來陪我。」

  「不要啊!」見阿芷伸手抓向她,雯琪忍不住發出淒厲的尖叫。

  但就在阿芷的手碰到雯琪胸前衣襟的剎那,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射,震得阿芷痛呼一聲。

  「啊……」

  阿芷的身形頓時化為一道白煙,消失無蹤,現場只留下一把傘過了好半晌,驚懼至極的雯琪才回過神來。原來自阿芷死後,她深覺良心不安,夜半常作惡夢,夢見阿芷向她索壽,她相當害怕,因此求助於咒殺阿芷的道士木真子,他給了她一道護身符放在杯中,也正是這道符驅走了阿芷。

  謝天謝地!

  雯琪不敢再逗留,三步並作兩步,沒命地逃出含香亭。

  * * *

  「唉……」好不容易支撐到郊外,玲瓏不支地倒在草叢裡。

  「玲瓏、玲瓏,你振作啊!」阿芷淚流滿面,方纔那道符的威力大得驚人,但玲瓏卻奮不顧身替她擋下,因此她毫髮無傷,但玲瓏卻嚴重受創。

  「我……沒事,格格,你呢?」

  「你這麼傻擋在我面前,我怎麼會有事呢?」阿芷的語氣相當淒楚。「玲瓏,你為了我奮不顧身,導致重傷,教我……教我……」

  「格格,我是神狐,那道符頂多毀掉我百年的道行,不足以致命。但格格你不同,那道符會將你打得魂飛魄散的。」況且阿芷格格是她的主子,她擋在她身前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唉!」阿芷歎了口氣,「算了,你快回玉湖玲瓏裡養傷吧。」她取出玉鐲,將玲瓏收回其中,再將鐲子放回香袋內,又歎了口氣。

  她的傘丟了,所幸太陽逐漸西下,她若撐著點,即使不用傘,應該勉強可以走回隆親王府吧?

  不過白癡也知道,此時若回隆親王府,絕對是死路一條。

  從玲瓏幫助她離開牢房至今,早超過了煜哥哥給她的半刻鐘的時限,他肯定早已發現她自牢房平空消失,而暴跳如雷了。

  她決定不回隆親主府,先找個隱密之處避風頭,最起碼也得等到玲瓏將傷養好,有能力暗中幫助她時再說。

  只是,阿芷才跨出一小步,身後卻傳來一陣馬蹄聲,在她的危機意識還來不及升起之前,揚諦捲起狂沙,一匹黑亮的駿馬已在她面前嘶然立定。

  「咳……咳……」她被飛起的塵土嗆得好難受,當她終於有辦法睜開眼睛,看向來人時,她不由得發出了尖叫!

  是玄煜!氣紅了眼的隆親王!他面部肌肉因極度憤怒而扭曲著,怒焰之熾,足以將方圓十里燒成焦土。

  好可怕!阿芷本能轉身便逃。

  「咻」的一聲,玄煜手中的馬鞭破空而至,準確無比的捲住她的腰。

  「哇!救——」

  「命」字尚未喊出口,阿芷發現自己已經被扯上馬背,無助地落入一個熟悉的臂彎裡。

  「真了不起,居然能從我的牢房裡無聲無息的脫逃,你算是大清第一人。」玄煜的口氣比冰還要寒,臉上的冷笑恐怖得彷彿索命的死神。

  「我……」阿芷的螓首愈垂愈低。「我可以解釋。」但要怎麼解釋才好?她此刻的腦子已經化為一團漿糊了。

  玄煜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之大,恨不得將她捏碎。

  「你是得解釋,不過,不是此時此地。」他會實現他在牢裡所撂下的威脅,讓她嘗到比抄了別有洞天更讓她痛不欲生的滋味。

  「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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