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打定主意,紫英若不喜歡守義則罷,要是紫英喜歡守義,她將不會隱瞞兩人早有婚約的事,她會要紫陽退讓,她們母女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對不起紅絹和紫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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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守義的傷尚未痊癒,但他無法安靜地躺在房中,因為他的思緒非常紛亂。
一個倩影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為什麼她不是他的未婚妻?更令人難過的是,她居然是未婚妻的妹妹!月老牽錯紅線,這份情愛如何才能圓滿?
他若是毀約,對玉霄樓如何交代?但他又怎麼能勉強自己心中牽掛著一個女子,而迎娶另一個女子呢?
司徒守義煩悶地倚著樹幹,喟然長歎,秋風涼人心坎,更添愁緒。
此時,他感到足邊似乎有異狀,低頭一瞧,是一隻奄奄一息的小灰兔。
他俯身將它拾起,發現灰兔身上中了銀鏢,鮮血淋淋。
他往前方一望,那是練武場的方向,這只灰兔大概是誤闖練武場,被人當靶子射傷的吧。 「啊!」一聲呼自司徒守義的背後傳來。
「兔兔!你把我的兔兔怎麼了?」西門紫陽大驚失色的一把奪過司徒守義手中已然傷重氣絕的小灰兔。「它死了!是你殺了它?你為什麼這麼做!你太殘忍了!」西門紫陽傷心欲絕地流下眼淚,對司徒守義怒目而視。
她以為這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是個好人,沒想到他這樣殘忍!
司徒守義乍見西門紫陽,滿懷驚喜,但她一陣莫名其妙的指控讓驚喜之情消散,兩道劍眉蹙攏。
「姑娘先瞧瞧兔子的致命傷是什麼,再來發火也不遲啊。」司徒守義淡淡地道。
西門紫陽低頭一瞧,發現灰兔的致命傷是一枚銀鏢。乍見銀鏢,西門紫陽痛心地閉上雙眼。
「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西門紫陽色黯然。
司徒守義見她如此模樣,一股憐惜湧上心頭。 「聽你的口氣,你知道兇手是誰?」
西門紫陽頷首。銀鏢正是西門紫英慣用的暗器。
「是誰?」司徒守義想教這個害她這麼傷心的人。
「這不關你的事吧?」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好歹我因為它而被救命恩人誤會,我應該有權知道真相。」司徒守義笑道。
西門紫陽漾起笑。「知道了又怎麼樣,難道你想殺了她替兔子報仇?」
「有何不可?」司徒守義煞有其事地說:「能將讓救命恩人傷心的傢伙殺了,倒也大快人心。」 西門紫陽噗哧一笑道:「真枉費你是孔門弟子,孔子貴人賤畜,你反倒貴畜而賤人。」
「難怪他們叫你『敏兒』,你既聰敏,又悲天憫人。」司徒守義情不自禁被她吸引,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深深牽動著他的心。
西門紫陽臉一紅。「是誰告訴你我的小名?」
「我自己猜出來的。」司徒守義笑道。
「胡說八道!」她才不相信呢!
「我也可以這樣叫你嗎?」司徒守義笑問。
「隨便你!」西門紫陽對他沒好氣地一哼。
「我已經知道你的名字,你怎麼不問問我的名字呢?」
「我早就知道啦!你以為只有你才猜得出別人的名字嗎?」西門紫陽揚起得意的笑。
在司徒守義驚喜的神色尚未收回之前,西門紫陽已轉身離開。
「敏兒,你要上那兒去?」司徒守義喚道。
「後山。」西門紫陽停下腳步,歎了口氣,「我要去葬了這個可憐的小東西。」她傷心地看手中的屍體一眼。
「我同你一道去。」
「你的傷還沒好,不能亂跑,要好好休息。」
「和你在一塊,我什麼傷都沒了。」司徒守義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西門紫陽沒聽清楚。
「喔,沒什麼。」司徒守義笑道: 「我說我的傷一點也不礙事,請敏兒姑娘給在下一個機會充當護花使者,好嗎?」
西門紫陽紅著臉,笑睨他一眼,「隨便你。」語畢,兩人一前一後地朝後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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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後山,西門紫陽選了一個滿意的位置,蹲下身子用枯枝掘土。
「讓我來吧,我的力氣比你大多了,你這樣子要挖到什麼時候?」司徒守義笑道。
「不用很久的,頂多一個時辰就好了。」雖然如此,西門紫陽也沒有阻止司徒守義幫忙。
「聽你的口氣,大概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埋小動物的屍體吧?」
西門紫陽頷首,「我常常撿些受了傷的小動物回來,有的傷太重,很快便死了,我就將它們帶到這兒埋葬,有的好不容易醫好了,卻……」西門紫陽有些心酸,不再往下說。其實那些好不容易醫好的小動物,泰半都在有意無意間成了西門紫英的箭靶。
她一直要自己相信姊姊不是故意的,但有一次,西門紫英故意在她面前用銀鏢射下一隻鳥兒,終於讓西門紫陽粉碎了自己替她編織的謊言。
西門紫英是故意讓她難過的,她不知道姊姊為什麼如此恨她,但她知道姊姊不比她幸福,沒有親娘呵護陪伴,心中難免較不平衡,也就處處讓著她了。
「卻成了別人的箭靶?」司徒守義歎了口氣。「真奇怪,玉霄樓裡的人都知道這些小動物是你養的,誰敢傷害它們呢?」司徒守義百思不解。
「別再說了,過去就算了,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撿這些小動物回家了,怕害了它們。」西門紫陽幽幽地道。
「從今以後,我來幫你看顧這些小動物,絕不讓任何人傷害它們,好嗎?」司徒守義溫柔地說。
「你一下說要殺了讓我傷心的人,一下又說要幫我看管這些小東西,守義哥哥,你很喜歡替我做事嗎?」西門紫陽笑道。
「喜歡,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呢。」
「可是我卻覺得好像跟你認識很久了。敏兒,你有沒有這種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