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決定去找同是女人的南宮照影和西門紫陽評評理,告訴她們上官知禮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浪蕩子、四處留情的大渾球。
就在慕容晴川要衝出禮軒時,一支飛鏢挾著書信破窗而來。慕容晴川驚呼一聲,本能地閃過,飛鏢連同書信直直沒入楹柱之中。
她取下書信,其中的文字讓她驚訝得睜大了雙眸——
欲知洛神圖下落,請至城南破廟。
洛神圖……洛神圖……是妹妹的那幅洛神圖?
慕容晴川再也顧不得其他了,她發足狂奔,朝城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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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破廟慕容晴川不是第一次來。不久之前為了解救奶媽她曾經來過一次。那一次所面對的,是一名蒙面的黑衣人,這次她要面對的,卻是和她可憐的妹妹有著切身關係之人,慕容晴川更加忐忑不安了。
「有人在嗎?」她一邊喊,一邊走進了破廟之中,終年荒廢
的廟宇處處可見飛蛛牽絲,她不懂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約在此地見面?
慕容晴川黛眉輕顰,四下無人,難道是有人惡作劇嗎?
正當她疑惑不解之際,背後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美人,好久不見了。」
「啊?」慕容晴川赫然回頭,但她尚未看清來者何人,便感到渾身一麻,兩眼一黑,昏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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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晴川失蹤了!
上官知禮為之瘋狂,他單槍匹馬的衝進駱王府,如人無人之境一般。直搗黃龍的他以索命使者的姿態,出現在駱祥天父子面前。
「啊?上官知禮,你……」駱聖文乍見上官知禮駭人的神色,不禁膽寒,慌亂地喊道:「不……不是我……」
「不是你?」駱聖文的不打自招讓上官知禮冷酷的笑了。他的笑令一旁的駱祥天不寒而慄。
「知禮,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知禮不理會駱祥天,他直視駱聖文,「慕容晴川在哪裡?」
「不……不是我……這全是杜可風的主意……」駱聖文嚇破了膽,結結巴巴地說道。
「慕容晴川?杜可風?天啊,聖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駱祥天直覺事情不妙,嚴厲地逼問。
「是杜可風的主意,杜可風說他可以幫我報一箭之仇……只要利用慕容晴川……」駱聖文出身嬌貴,本就沒有什麼堅韌不拔的勇氣,如今面對凶神惡煞一般的上官知禮,更是怯儒害怕得快哭了。
「啊?杜可風?」駱祥天許然,當初招攬他做卿客幕僚,一來是由於他頗有才學、風度翩翩,倒有三分酷似上官知禮,希望藉著他讓不學無術的駱聖文多少受到些啟發和影響。再者由於傳聞他與上官知禮私交甚篤,駱祥天才愛屋及烏,卻不料杜可風竟然為人不正。
「慕容晴川在哪裡?」上官知禮冷著聲音再問一次,這是他目前唯一關心的。
「城……城南的破廟……」駱聖文臉色慘白,簡直快暈倒了。
得知地點,他身形如箭,瞬間消逝。
「知禮——」駱祥天大聲呼喚。
慕容晴川人在杜可風的手上,無疑是一張擋箭牌,上官知禮為了愛妻,必然受制於人,身陷險境。上官知禮是他的兒子,他如何能眼睜睜的見兒子遇險,而置身度外呢?
駱樣天不顧一切,跟在上官知禮的身後衝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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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晴川意識清醒之後,卻發現自己雙手雙腳被緊緊捆綁著。
天色已暗,秋風習習,破廟中生起了一盆小小的火,在她面前撥弄火焰的,竟然是杜可風。
「杜可風?沒想到居然會是你?」慕容晴川不無詫異。
「很驚訝嗎?」杜可風淺笑,兩簇火焰在他自負的眼眸中閃動。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卻萬萬沒料到你居然是個始亂終棄的淫賊。」想起可憐的妹妹,她不禁心痛萬分。
「說『始亂終棄』就太嚴重了,我哪裡有始亂終棄呢?我到現在還是對那小美人念念不忘呢!」杜可風輕浮的笑道。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娶她?」
「哼!她固然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卻可惜是個平民女子,我杜可風出身世家望族,自然要娶官家千金,那小美人怎麼配做我的正宮娘娘?」杜可風無情一笑。
「你太過分了!」慕容晴川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她妹妹為愛付出了生命,到頭來居然是受人玩弄,一文不值!
「你們是孿生姊妹吧?唉!在叢珍小築看見那幅洛神圖時我就該想到的。但是你當時戴著面具,醜得讓我沒有心情思考……」 「你到過叢珍小築?」慕容晴川愕然,在她的印象中,杜可風根本沒有去過叢珍小築啊!
「美人,原來你已經忘記我了。不過這也難怪,我們初次見面時,我是蒙著臉的。」
「啊?你就是那個黑衣人?」那個擄走她奶媽、又拿她當擋箭牌的鼠輩!
「又讓你驚訝了。」杜可風很自豪、很得意。
「哼,當個見不得人的鼠輩很驕傲嗎?」慕容晴川冷言諷刺。
「美人,你還是這麼凶巴巴的,這點和你那個溫吞的妹妹其是大不相同,我還是喜歡你這種有個性的美女。」他一手輕浮的撫上慕容晴川嬌俏的臉蛋。
「呸!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讓我感到噁心。」慕容晴川嫌惡地叫道,恨恨地別過了臉。
杜可風雙眼冒火,用手緊緊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真兇,你對上官知禮也是這麼凶嗎?」
「哼!別拿我相公同你比,人獸不同種,亂比是很可笑的。」她口齒原就犀利,面對這類衣冠禽獸更是話如利刃,句句不留情,極盡所能的譏諷了。
「你們都以為我比不上上官知禮!每個人都這麼認為!」杜可風眼眸中升起了狂怒與憤恨,「我和上官知禮相識在五儒結義之前,我們詩文齊名、儀表相當,但上官知禮的運氣卻總是比我好,每個人都是先注意到他,之後才注意到我。他不屑的差事、職位,才輪得到我,甚至五儒結拜,還將我摒棄在外。我落魄燎倒,必須寄人籬下、屈居卿客,而上官知禮卻靠著五儒名號的庇蔭,平步青雲,聲勢浩大,富可敵國,他甚至娶了嬌妻美眷。你說,這一切公平嗎?我哪一點比不上上官知禮?憑什麼我就必須過著低賤的生活,供人驅使、四處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