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甫逍遙驚叫了一聲,她本能地掙扎,推他、打他。「不要!你不可以這麼做!」
「為什麼不?這是你欠我的。」夏侯尚智對落在他身上似雨的花拳渾然不覺,手指探得更探,聲音漲滿了情慾。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皇甫逍遙掙扎不出他的掌握,他的手指在她的體內掀起了滔天巨浪,已然使她崩潰。
她的崩潰,不只是因為夏侯尚智引發她的所有熱情,更有一部分是她屈辱、傷心的感受。
她愛夏侯尚智,也願意將自己完全交給他,但並非是像現在這樣的情形啊!
夏侯尚智每一個火熱的吻,每一次親暱的撫觸,都是為了傷害她,為了報復她,不是因為愛她而情不自禁的啊!如今在他眼裡,她是一個低賤的女人,一個在他掌中的玩物,不是他的心愛。
皇甫逍遙嚶泣一聲,兩行淚水潸然滑落。
「為什麼哭?」夏侯尚智撤回了在她體內游動的手措,再度撫上她光裸的雙峰。「你不享受我帶給你的快樂嗎?」他吻去了她腮邊的淚珠。
皇甫逍遙疑淚的眼眸冷冷地望著他, 「夏侯尚智,我恨你。你得到了我的人,我登時便咬舌自盡,下輩子,我再也不要遇見你!」
她平靜而含恨的話語,將夏侯尚智由情慾中敲醒。
天啊,他做了什麼?不是只要給她一點教訓嗎?他怎麼讓事情演變至這個地步!
他居然壓抑不住自己體內澎湃的慾火,即使是在盛怒之中,竟也無法抵抗她嬌軀的誘惑。
一觸及她,他就失去了理智,任慾念奔流,不再是為了懲罰或教訓,而是情不自禁。
但他的情不自禁,卻帶給了她羞辱與難堪,她含淚的控訴,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他的心。
他從來不願意傷害她,不捨得傷害她,反而是她將他折磨得偏體鱗傷啊!
他原本平靜的心湖,因為她的出現而攪得一團亂,她讓他驚喜,讓他迷惑。數不清有多少個無眠的夜晚,浮現在他腦海中的,都是伊人巧笑倩兮的嬌顏。
可她的出現卻也揭開了他的痛處。每每思及皇甫逍遙,有關他與柳織雲那段不愉快的過去就會連帶的悄然浮起,儘管他是花名在外的風情才子,事實上卻是個情場的失敗者。
他害怕女人,愈多情,愈不能承受失去感情的打擊。而受皇甫逍遙的吸引,他的心掙扎、矛盾,更是痛苦。
然而,就在他克服心中的恐懼,甚至對未來有所計劃之時,上天卻又對他開了一個玩笑。這個令他心動的女子,永遠也不可能屬於他!
為什麼?既然如此,為什麼又要讓他遇見她?
皇甫逍遙為什麼要上驚喜堂?又為什麼要幫他吸出毒血?為什麼任他一再的陷入?為什麼不開口告訴他,他倆之間懸殊的門第與她早有欽定婚約的事實?
「逍遙,逍遙……」夏侯尚智輕聲暱喃。「天下的女人如此多,你卻是讓我最痛心的那一個。」
他一聲苦歎,在她頰上印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問世間情為何物?他這一生,或許就是注定要為情所痛吧。
他從命了,風情才子不適合談認真的感情。
「逍遙公主,從今以後,你我再無牽連。若不希望我再對你做出方纔那樣的事,就別讓我再看見你。」
說完,夏侯尚智漠然地轉身。他孤傲的背影,讓皇甫逍遙的淚水再次決堤。
第五章
「你說什麼?你在儒社看見了逍遙公主!」司馬子翔由椅中霍然而起,兩道濃眉緊皺在一起。
他訝異的,並不是因為皇甫逍遙人在洛陽。早在他奉父命來到洛陽城的第一個晚上,他就在笛音江畔看見皇甫逍遙了,雖然當時天色黑暗,又隔著遼闊的扛面,但他是絕對不會認錯皇甫逍遙的身影的。
只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儒社呢?
「不錯,逍遙公主在俞心園出現,這是屬下親眼所見,千真萬確。」司馬天真說道。
「逍遙為什麼去俞心園?」司馬子翔很納悶。
「照當時情形看來,逍遙公主和俞心園的主人夏侯尚智似乎早就認識了。」司馬天真回憶道。「不過,夏侯尚智顯然不知道逍遙公主的身份,他問了我一些逍遙公主的事,知道皇上打算將公主指婚給你時,他整個臉色都變了。依屬下看,他們之間的情誼好似並不單純。」他推測,當時夏侯尚智突然翻臉無情的原因,大半是由於逍遙公主的緣故。
「哼!」司馬子翔冷冷一哼。他想起當日在笛音江畔,皇甫逍遙的身邊好似站了一名男子,他們共乘一葉輕舟,狀甚親暱,他一時妒火中燒,朝著江面向那男子連續發射了數枝毒鏢。莫非...那男子就是夏侯尚智?
夏侯尚智是名動洛陽的五儒生之一,別號風情才子,是洛陽城中最有女人緣的單身男子。除此之外,他更有一雙令人歎為觀止的巧手,是個器械天才。器械天才?
司馬子翔心頭陡然一驚。他知道皇甫逍遙對器械製造多麼著迷,那他兩人一拍即合也就不足為奇了。
看來,笛音江上那名中他毒鏢的男子,肯定是夏侯尚智無疑了。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命大,中了他的毒鏢,竟然還能逃過一劫。
「唉,我奉了王爺之命,務必要讓夏侯尚智效命於武靖王府,利用他的一雙巧手,來製造攻無不克的武器,以便將來攻城能事半功倍。誰料到夏侯尚智卻突然翻臉,我必須再另外想法子說動他。」司馬天真十分苦惱,夏侯尚智是老王爺特別交代非網羅不可的人才,不管用什麼方法,他非達成任務不可。
「夏侯尚智不能留。」司馬子翔冷冷地道。
「啊?!這……為什麼?」司馬天真駭然。
「既然人不能為我們所用,那就不要留下他,以免日後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司馬子翔理所當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