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嫚這種毛病怎麼醫不好啊!再次興匆匆地跑來,總是有的沒的先扯一堆,難怪會和她班上的同學這麼投緣。花彫氣悶。
「小雕……」尤嫚玲對她冷淡的反應不以為意,反像樂在其中。
就算花彫的無動於衷是尤嫚玲故意鬧出來的,以天下興亡為己任的陳芳伊也聽不下去了。
「花難,你同學那麼低聲下氣,再拒絕下去就顯得你比較無情無義哦!」
低聲下氣?!鬼才知道阿嫚為什麼低聲下氣!
花彫繼續無情無義背她的課文,對外界的譴責統統當成耳邊風。
不將好姊妹拉下海不甘心似的,開始有人出聲助陣,喧鬧的人聲嫚嫚將矛頭指向花難。
「陳芳伊的話我附議,女兒紅今天是冷酷了點。人家大老遠從企管大樓跑來這兒至少要二十分鐘,你這樣就很交代不過去了。」這位同學批判到一半,突然興奮的轉向阿嫚,「喂喂!聽說那個風頭很健的楊令悠,是你們企管一年級的學生啊?」
「對呀,他長得好帥哦!」對帥哥根本沒抵抗力的尤嫚玲,談到校內的風雲人物,很快又忘記來此的目的。「他的個性很奇怪,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有人說他很任性,偏有人吃他那一套,我們班和他交情不錯的男同學說他很難搞定。不過……」她賊兮兮地漾出詭笑。
「什麼、什麼?」這樣的神秘誘發了眾人的好奇心。
「告訴你們可以,可是你們不可以告訴其它人哦!」尤嫚玲將聲音壓到最低,增加神秘感,「他家就在我家隔壁。」
「我聽到了,楊令悠就住你家隔壁!」站在最外圍的陳芳伊放聲驚呼。
嘩!她的話立即引起連環騷動,留守教室的同學全都蜂擁而上。
再這樣下去不是她被氣瘋,就是她失去理智將這群人婆一一打昏。花彫的耐性已達極限,正在考慮行動的可能性。
「真的嗎!楊令悠就住你家隔壁,我好羨慕哦!」
「恁嘛卡差不多咧,也不想想自己專三了,還妄想老牛吃嫩草?」有人癡迷,自然就有人看不過去。
「少封建了,兩歲算什麼距難,愛情是沒有界線的!」
「沒有界線,總有條件吧!人家那麼帥,選擇女朋友的條件,至少要能見人吧!」
「哦……你在暗示她長得不能見人。」
又要開始了,這群八婆不鬥嘴像會死一樣!花彫被重重人海包圍住,無法動彈,有氣也爆發不成,只感到埋在雙腿間的臉熱汗直冒,呼吸困難,所幸上課鐘聲及時響起。
一票被鐘聲驚得頭暈目眩的女孩,臉色發白,總算有了大考已至的恐慌,各自慘叫著做鳥獸散。
捶打酸麻的腰間,花彫惱火的挺起身子。
「上課了,你還在這幹嘛?」見好友們倚在窗邊傻笑,她不禁有氣。
「安啦,我們這節是國父思想,有沒有上都沒關係。」
可憐的國父思想老師,可憐的國父。花彫想哭又想笑,最後選檡收拾課本走入。坐在後頭的陳芳伊見狀,趁她半起身之際,一把揪住她長長的髮辮,拉她回座。
「Shit!會痛耶!」
「啊……小雕嗲勁十足的聲音,在罵人時真是發撣到了極致,好好聽。」陳芳伊陶醉至極地感歎。
阿嫚得意地點頭,「對啊,所以我都故意惹她生氣。」
這些人有病啊!花彫臭著臉斜瞪兩人,把髮辮收回胸前,斜斜起身,開溜的念頭十分強烈。
「喂!快堵住你同學。她要逃了。」陳芳伊出聲警告,由相處三年的經驗,輕易判斷出花彫的意圖。
尤嫚玲哪敢遲疑,下意識就橫出窗台,撲向花彫。
早晚拆了陳芳伊這八婆!身子被緊緊地摟住,半掛在窗台,花彫邊揉頭皮邊以眸光謀殺陳芳伊。
「你是五十五號,學人家跑那麼快干麻,急著去英聽教室喂蚊子啊!」陳芳伊死不改其好事的性格。「花彫的同學,我告訴你,我們英會的隨堂考分成兩批,下堂課才輪到我們後半部,你別被小雕給騙了,儘管留下。」
「你實在是難婆得沒人可比。」花彫恨得牙癢癢的。
「大家都是這麼讚美著。」陳芳伊當之無愧。
「阿嫚,你這種舉動很容易造成誤會,快放開啦!」感覺到腰間的手越縮越緊,花彫小火又燃,卻不知道該先教訓哪一個才好。
「放心,這個誤會看了三年,我們已經習慣了。」陳芳伊抽空從課本後面探出頭,皮皮地笑著。
「奇了,你怎麼什麼話都對得上啊!」花彫再也忍不住怒吼起來。
「噓……」教室內其它用功的同學噓聲四起。
「哈哈哈,你看,她原形畢露了。」拿高課本當擋箭牌的陳芳伊笑得好樂。「我說嘛,花彫的耐性怎麼可能比得上我。」
遇到這種不知痛癢的雷龍,她投降!花彫氣餒地垮下雙肩,知道沒讓阿嫚說完地想說的,她永遠也得不到安寧。
「小雕,你不要繃著臉嘛!」尤嫚玲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雕什麼雕,你就不能等我們考完再來嗎?」死阿嫚,又不是不知道英文對她有多重要,欠扁的傢伙。
「不行啦!考完試你們就沒課了。你這個好動兒只要一出校門,就很難找得到。人家只是想問你晚上可不可空出來而已。」
「知道我要打工,你還來煩我!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成天閒閒只要打扮有花枝招展等男人。
凱子來釣就好啊!」花彫真恨自己,她沒事幹嘛要認識阿嫚。
「哎呀,不管啦!今天是阿南的生日,他那票哥兒們說要有有我,你一定要幫我。」阿嫚耍賴地嘟高嘴。
又來了。「小姐,你讀了那麼多年的書,在所學的詞彙裡,難道沒有「不要」這個淺顯易懂的詞句嗎!」花彫用力拍開她纏人的手。
「沒有啊。」阿嫚臉不紅、氣不喘地承認。
「哇,你還真是坦白耶!」花彫一臉匪夷所思。
「不管啦,你到底要不要幫人家嘛……」阿嫚的手再次不依地繞上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