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勁莞爾著探了下水溫,起身踱到櫃子前,長指在各式各樣的浴巾疊間走選。
「勁!快來看!」急於與人分享難得美景的她全身一僵,櫃子前的他也一僵。
戚水笙意識到自己脫口喊出了什麼,她一直避開,不願去叫的親密稱呼;像一道深束心扉的無名緊箍咒,代表心靈深處最私密而親暱的一夜碰觸。
阿勁別具深意靜睨著僵成石人的戚水笙,笑容懶中滲柔的把浴巾放在她身側的架子上。
「是很漂亮啊,我就說這裡看日出是最棒,沒騙人吧?喂,你泡太久了,漂亮的皮膚都起皺了,快起來!」輕潑僵挺的美背一捧水。「水都涼了。給你三分鐘穿衣服,時間到我會進來抓人哦。」
出乎戚水笙意料的,總逼得她無路可逃的阿勁竟沒借題發揮,將她逼得又羞又惱,他如同來時一般不請自出。
她才微鬆了口氣,那張痞痞的笑臉驀地又采入:「對了,別費事鎖門,浴室沒裝鎖。不想擦搶走火你最好……」
終於吃了一臉濁水的他,朗聲大笑著輕攏上門。
戚水笙換上一襲輕暖得不可思議的湖綠睡衣,連內衣褲都是新的,不僅質料極佳,siZe也半點不差。一走出浴間,她就被拉去吹乾濕透的長髮。
「好了,走吧,該睡覺嘍!我真的困了。」幫她將黑亮的緞髮梳理出泛藍的光澤,他疲睏地打著呵欠,拖她踱往有一張超大軟床的大房間。
「我……」以為要住客房的戚水笙推拒著他的大手。
「啊,水笙同學,你的電話又來了,阿欣一直在找哦,接一下吧,別讓她擔心。」阿勁合情入理的將口袋裡又在震動的手機拿出來,體貼打開,塞給她。
「喂、喂……我、我是!」措手不及的戚水笙硬著頭皮,接得戰戰兢兢。
「欣……是、是你啊……」罪惡感實在太深,情況又太尷尬,她不由自主地結結巴巴。
阿勁趁機摟住她纖腰,將不敢反抗的她抱入夠五個人睡的溫暖大床和被窩裡,兩人面對面躺著,他的臉安枕在她肩窩,炯炯瞇視著益加口吃的她。
「我……我……我睡著了。」戚水笙別開視線,不去在意他壞透的嘴臉。
挑情的舌尖在她珠潤的耳垂舔舐、含吮,她大驚之下,慌忙騰出一隻手堵住他的侵犯,並手足無措對他搖了下蟯首,羞窘難過的模樣楚楚可憐。
阿勁無聲一歎,拍撫著慌亂的她,頭偎入她肩窩安分躺著,不再逗得佳人心慌意亂。
「他……很、很早就送我回、回家……」好友的關心,讓戚水笙差點被說謊的口水噎死。
感受到轉埋進她肩頭的嘴巴正隱忍著笑意,心虛的她深恐好友發現,起身想溜下床,卻被腰間兩隻交環的手臂囚得死死,怎麼都動彈不得。
「我、我沒感冒……好……有些想睡……嗯……嗯……晚、晚安。」虛脫的收線。
她——她竟結巴?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比應付公司幾位難纏大老還要累上萬倍,戚水笙欲哭無淚,雙手羞愧蒙著臉,而她枕畔那個始作俑者的笑聲卻越來越猖狂。
「喂,水笙同學,你沒發現我剪頭髮了嗎?你好過份哦。」阿勁天外飛來一句,將她掙扎著想下床的美腿納入雙腿間,輕鬆而曖昧的夾緊。
戚水笙被他放浪的姿式羞得艷容翻紫,經他一提,才發現他一頭長髮削短了,不禁歉然道:「對不……」
櫻唇又被他輕薄去,歉意總是說不全。
「除了對不起,其他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都很好聽。」阿勁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喜歡短髮還是長髮的帥哥勁?」
「都……」她的嘴被他摀住,自行接話:
「都喜歡?我就知道,本帥哥剪什麼發都帥得要命,多謝誇讚。」
其實她想說:都一樣。戚水笙被他向自命不凡的要資模樣逗出淺淺笑意。
「水笙同學,聖誕夜過去了,咱們要趕快來慶祝了吧?」阿勁眼神放柔,輕彈了下她秀挺的小鼻子「我把自己當禮物送給你哦,你不必太感動,我只是盡本分。」
淫邪暗示完,他一手扣住她下顎,扎扎實實給了她一個火熱的聖誕吻,不安分的手在玲瓏嬌軀放肆奔走。
面對阿勁看似皮條卻強勢得不容人拒絕的連波攻勢,戚水笙發現她被困住了。這個人心機深沉又滑頭,他能在欣面前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行事肆無忌憚,她根本不是他對手呀!
怎麼辦……怎麼辦……難道他們兩個就這樣糾纏下去?……不可以,會沒完沒了的……
「你、你聽我說!」無法可想下,她急捧住阿勁頹美的俊容,低嚷:「我、我快訂婚了!我們別」錯再……」認真說謊的菱唇猛被狠狠咬住,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才被放開。
「勁!你別……」粉唇左閃右避,卻總是逃不開。
「哇,太好聽了!謝謝你把我的名字叫得這麼好聽,水笙同學,我非常的喜歡,本帥哥一定要重重的獎賞你。」沒離開過粉唇的嘴,又熱烈地加深輾吻。
「我……你,別這樣!」再度昏入意亂情迷的情慾境地前,臉紅氣喘的戚水笙猛力推他一把。
原以為她卯勁全力一推的結果,至少能將他推到大床另一頭,好好冷靜下來聽她說,沒想到她薄弱的力氣之於外表看起來略嫌瘦削的他,竟輕似螞蟻,僅僅推離了他的唇,她人依舊困死在他雙臂中,牢牢地。
而他雙手捂臉,一臉的震驚莫名。
「原來……你想始亂終棄?」阿勁不敢相信地嗚嗚悲咽,受創極深的俊臉又蹭進她纖巧的香肩,悲訴:「你怎麼這麼狠心,糟蹋完我冰清玉潔的清白之軀,享用完我卓絕的技巧,就這樣說不要就不要我!還說那是錯!水笙同學,你……你最狠、你太狠,你真的好狠!」
「……」氣岔的戚水笙紅雲布臉,再不肯回嘴讓他機會有說出更羞惱人的話。 至此她完全認栽,反正臉皮薄的她怎麼說都輸給他,何必自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