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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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黃昏的天邊彩霞似錦,奼紫嫣紅金光燦燦,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竹葉香,還有清脆的鳥鳴聲。

  她躺上了宛若搖籃的繩床,在規律的搖擺中慢慢平靜了下來,仰望著微藍又微紅的天空,金兔忍不住癡癡地找尋起月兒的蹤跡。

  夏季的天色未晚,月兒早已悄然掛在東邊天際,她伸手想觸及那一彎初露臉的淡月;可沒想到廣寒宮離她竟是這般的遙遠。

  想起今天以前,她還在月宮裡和寶兔、銀兔搗麻糬吃,可現在她已身在凡間,直到完成任務才能回去。

  「嗚……我好想回去啊!」堅強早已不見,金兔揉著眼睛抽抽答答起來。

  嗚……蘇行刀是大壞蛋,欺負她這只可愛的兔子……欺負動物勝之不武……嗚……

  而且……而且他討厭她了,要不然不會對她說那麼不留情的話……哇……

  一想到這個,她就心如針刺。

  她就這麼哭著哭著,在習習晚風的吹拂和波浪般的擺盪下,掛著兩串晶盈的淚珠睡著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睡著後不久,一個高大的身影悄悄來到了身邊,輕輕將她自繩床上抱了起來。

  行刀靜靜凝視著她沉睡帶淚的臉蛋兒,心下微微揪結著。

  「真是個倔丫頭!」他幽幽一歎,抱著她走回風陵醉樓內。

  第四章

  日上三竿。

  金兔抱著軟綿綿的被枕呼呼大睡,一條小腿兒極不斯文地跨在絲繡被上,簡直就像頭小豬。

  行刀進來看了兩次,每次都被她不同卻相同誇張的睡姿給逗笑。

  第三次走進來的時候,已是近午時分了。他一身玄色紗袍腰繫紫金帶,英風颯颯地跨進了臥房裡來。

  見她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他忍不住搖頭了。

  「嘖!還當人家的丫頭呢,睡得比主人還晚,若要等她起身服侍只怕天已經黑了。」行刀再也看不下去了,伸出手去搖了搖她的肩頭。「起來。」

  金兔渾然未覺,依舊與周公下棋下得不亦樂乎!

  「起來!」他再用點力搖了一下。

  不過他還是有節制力量,她這麼小不隆冬的,萬一一個用力過猛把她彈出床怎麼辦?

  但是沒想到她還是穩如泰山的睡,哪怕天塌下來也不管不顧。

  行刀再也沒有辦法「斯文」的叫她了,直接大吼一聲,「懶丫頭,起床!」

  金兔跳了起來,惺忪睡眼底有著明顯被嚇著的痕跡,她很緊張地左顧右盼,「仙子來了嗎?什麼時辰了?要搗麻糬了?」

  他聽著她不著邊際的夢話,又好氣又好笑,揉揉她的頭。「懶蟲,起床了,什麼仙子、麻糬的,該起來吃飯了。」

  金兔略一定神,這才發覺是他……

  她登時轉過頭去面壁,小嘴嘟起,「我不要跟你講話。」

  「為什麼?」他希罕地睜大眼睛,這麼跩?

  「我還在生氣。」一覺睡醒,昨天的「老鼠冤」她還是銘記在心,清清楚楚。

  行刀一時之間不知該氣惱還是該昏倒才好?「那麼小點兒事也值得你記到現在?」

  「被人家罵的又不是你。」她重重哼聲。

  「我哪有罵你?」他瞪大眼睛。

  男子漢大丈夫,有做過的事就是有,沒幹過的事就是沒有,豈容得冤枉?

  「你明明就對我很凶。」金兔氣憤地指控,還粗聲粗氣地模仿了一段,「你沒有別的事好做了嗎?哼!我就是沒有別的事好做了,才會不得已賴在花廳聽你們續舊情!」

  他昨天那麼說實在太欺負人了,她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

  行刀失笑,湊近她耳邊沉聲問:「真的還在生氣?」

  她被他熱熱的氣惹得全身起了一陣戰慄,但是依然不忘重重哼氣。開玩笑,她可是只有尊嚴、有個性的兔子,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不生氣呢?他未免也把她瞧得太太太……扁了吧?!

  「好吧,看來你可能還要生很久的氣,我叫他們先把那盅燉得香噴噴的素佛跳牆給端回去,趁熱吃掉它吧!」他攤攤手,就要轉身離開。

  素佛跳牆?

  金兔整個人倏然蹦了起來,滿面渴望地仰望著他,「佛跳牆?就是那個放了很多佐料,什麼栗子、香菇、芋頭……燜成的佛跳牆?」

  他心底暗暗一笑,面上一副遺憾神情,「是啊,就是那種佛跳牆,可是你還在生氣,一定是吃不下的,我讓他們趁熱先吃完,等你不氣了以後再炒兩樣素菜給你吃吧!」

  金兔急急地抓住他的袖子不放。「你好壞,為什麼我不可以吃佛跳牆?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

  「你不生氣了?」行刀挑眉,好笑地望著她。

  金兔這才驚覺……她僵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下台才好?

  最後還是行刀拿把高梯子把她給接了下來!

  他含笑輕抱起她的身子,低沉地喃道:「我跟你道歉,昨兒是我太性急了,對不住。」

  金兔面色這才緩了下來,黑漆漆的大眼睛羞澀地眨呀眨,「嗯……算了,反正你也不是存心的,而且我昨兒……的確也太多嘴了,我不過是個丫頭啊,丫頭怎麼能夠問東問西的呢?」

  「除了水晶的事情之外,其它的事你都可以問。」他眸光深邃,彷彿在看她,又彷彿透過她望向空中的某處。「能告訴你的我自然會告訴你。」

  金兔偏著頭,輕輕地歎氣了。

  她最想問的偏偏就是水晶的事啊!

  行刀回過神來,輕緩地將她放了下來,像對待小孩子般地拍拍她的頭。「梳洗一番,準備吃束西了。」

  她乖乖點點頭,望著高大的他緩然走出臥房。

  「唉!」她又歎了口氣,陡然驚覺,〔不對,我幹嘛一直歎氣?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向他討瑰瑪呀,其它的事就甭再理會了。」

  昏頭了、昏頭了,她一定是被大太陽給曬的--

  在廣寒宮裡、水遠都是清清涼涼,只有月暈光華,鮮少遇上這般炎熱的天氣,她心頭像有幾千隻彩蝶在裡頭鼓翅飛舞,砰砰的感覺鐵定也是陽光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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