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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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你就不是凡人嗎?」他冷哼。

  「我當然--」她差點說溜嘴,「也是,可是我是比較不麻煩的那一種,你怎麼能跟我比?」

  「我堂堂鎮南侯爺還不能跟你這個小丫頭比?」他睜大眼睛,實在不知該罵她笨蛋還是罵她大膽?

  她一臉忍耐,「好啦好啦,你是侯爺,你最大,那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嘛!」

  「我……」黝黑劍眉微微一挑,他突然笑了,露出了雪白的牙齒,『餓了。」

  「噢。」她點點頭,站在原地。

  沉默了半晌,行刀受不了了,橫眉豎目地捏捏她的下巴。「我餓了。」

  她再點點頭,迷惑地看向他,「我聽見了啊!」

  「那你還呆站在這裡幹什麼?」他發現自已很難不對她大吼大叫。

  老天!早晚他心臟會在某一次對她吼叫的過程中爆裂粉碎。

  金免更茫然了,「你肚子餓了就去吃飯呀,我又不能幫你去廚房吃束西填肚子,這裡是你家,你應該知道廚房在哪裡吧?還是要我幫你去找廚房?可是這裡我不熟呀,而且」

  「你……」他不可思議地瞪著她,差點氣量過去,「你……我早晚會被給你氣死。」

  她受傷地看著他,「又說這種話了,人家又沒有對你怎麼樣。」

  她搞不懂他為什麼老愛生氣,而且愛把箭頭指向她,好像她是罪魁禍首似的。

  「你……你當丫頭的人,王子肚子餓了就該去備飯菜、點心,然後低聲下氣地請王子用飯……」他氣到講話都有些結巴,「我活了二十幾年還沒有哪個傭人敢叫我自己去找東西吃的……你……」

  她跎高腳尖,體貼地拍拍他的背順順氣,實在很怕他突然一口氣噎住了。

  「慢慢講,」她歎了一口氣,莫可奈何地說:「原來有這種規矩的,我怎麼會知道呢?月宮裡又沒有男主子,而且平時我們都是吃仙米糰子的,鮮少有備飯請主子吃飯的時候……唉!原來你就是為了這個生氣。」

  若說她剛剛的舉止令他生氣,現在她的言論就令他非常、非常的生氣了。

  「你到底在胡謅些什麼?」什麼月宮、仙米糰子的……他抑不住地大吼:〔你不要跟我說這些五四三的,你到底要不要當我的丫頭?」

  「要哇,」她本來也被吼得滿肚子火氣,很想要罵回去的,但是她肚子著實也餓了,餓了的兔子是沒有力氣做任何事的,因此她只得有氣無力地打商量,「要不然這樣吧,『主子』,我也餓了,我們兩個人一齊到廚房去看看還有什麼束西可吃?如果沒有的話,我再弄給你吃嘛!」

  行刀揉了揉眉心,拚命把所有怒火壓下。冷靜冷靜,他什麼時候這麼沉不住氣、暴躁易怒了?

  接下來的日子還長得很,如果他現在就被這個小丫頭給打亂了陣腳,還怎麼給她「好看」?

  蘇行刀不愧為蘇行刀,轉念問怒氣便煙消雲散,立刻沉靜下來。

  他冷冷地開口,「廚房裡有十幾個廚娘,新鮮熱辣大菜小點統統一應俱全,你要做的只是去廚房吩咐一聲:『大少爺要用飯了。』自然有人料理好送到你手上。」

  金兔發覺自己著迷於他神色變幻時的模樣……時如狂風肆虐,時如雨靜風寂,時而豪邁溫柔,時而沉著穩健……

  哎呀,怎麼會有一個男人一動一靜、舉手投足問都這麼讓人……目不暇給?

  她突然傻笑了起來。

  行刀點點她的小腦袋瓜,「聽到我的話沒?」

  她眨眨眼,醒了過來,「噢,聽……聽到了,我立刻去拿。只是……廚房在哪裡?瘋人墜樓又在哪裡?」

  「哪裡有瘋人墜樓?」他瞪大眼。

  「你不是說你住的地方叫--」在他凌厲的眸光下,她的聲音愈說愈小。

  「風陵醉!」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她會把他恁般瀟灑的風陵醉樓聽成「瘋人墜樓」。

  老天!

  「噢,風陵醉、風陵醉。」她眼睛眨呀眨,連忙點頭。「反正我不熟,該怎麼辦?」

  「阿祿!」他突然對著一大叢矮綠灌木大叫了一聲。

  一個瘦巴巴的小廝心不甘情不願地打樹叢裡鑽了出來,滿頭樹葉尷尬地搓著手哈腰。「大……大少爺叫我呀?」

  他冷笑,「你躲在裡頭很舒服啊?是不是?」

  阿祿連忙擺手求饒,一臉可憐兮兮,「大少爺,不是阿祿大膽要來偷聽的,實在是江媽要我來問少爺,要把這位小……姑娘留宿在哪個小樓?我才斗膽過來的……不過我才剛來,啥也沒聽見……我……」

  行刀又好氣又好笑,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你剛來,你躡手躡腳一躲進樹叢裡我就察覺了。我叫你出來不是為了罰你,是要你帶金兔熟悉整個鎮南侯府,我就把她認路、認人的事交給你了,三天後她如果還搞不清楚廚房跟風陵醉樓在哪裡,我就唯你是問。」

  「是是是,」阿祿連連鞠躬哈腰,抹了把冷汗,「小的保證立刻把金兔姑娘給教好。」

  「她是我以後的丫頭,就叫金兔,別姑娘不姑娘的喊。」他故意瞥了她一眼。

  金兔反而鬆了口氣,「對對,叫我金兔就好,姑娘長、姑娘短的簡直彆扭死了,我又不是那『水晴姑娘』。」

  行刀瞅了她一眼,這傢伙該不會是意有所指、話中帶刺吧?

  金免只是衝著他扮了個鬼臉,大大方方地走向阿祿。「阿祿哥,我們走吧,少爺肚子餓了,我也餓了,可以麻煩你帶我到廚房去嗎?」

  「沒問題!」阿祿幾時被嬌滴滴的小姑娘叫過一聲哥?他簡直連魂都快飛了,立刻殷慇勤勤的在前頭領路。

  行刀望著他倆離去的身影,鬆了口氣,也莫名地感到一陣空虛。

  怎麼了?把她支開來,不是落了個清靜嗎?怎麼覺得四周空空,安靜得有些奇怪呢?

  他搖搖頭,舉起長腿逕自向風陵醉樓而去。

  八成是今天太陽太大,天氣太熱,把他給曬昏頭了,所以才會恍恍惚惚地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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