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浪乎見她臉色蒼白,雖然很同情她,卻無法開口騙人。「可……可是我……我已經告訴他你……你在這襄了。」
可憐的老實人,連話裹都可以誠實地反應出他那老實的個性。小舞若不是人遲鈍,軌足根本不喜歡浪平,紀莎藍為哥哥的暗戀感到絕望,也對小舞的遲鈍感到不可思議。「抱歉,我哥是老實人,請別教壞了他。」她揮揮手要地那癡情的哥哥先離開,免得受小舞心情不佳給影響了心情。
「一定是尚火哥打來的。」闕舞雨臉色灰敗、十足喪氣地將頭埋進弓起的雙腿間,喃喃自語,「一定是的……」
「你怎能肯定是他?」雖然她相當不願提及這個人,但看到小舞那麼難過的模樣,基於朋友之間的道義,她還是問了。
「約定的時間到了,所以一定是他打電話來興師問罪的。」難道她的生命真如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
瞧她怪聲怪調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癌症末期的病患,沒藥醫了呢!
「約定什麼?」紀莎藍冷冷地瞪著那蜷成一團的人。
「尚火哥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找到一個他滿意的室內設計師,幫他重新裝潢別墅。」找設計師簡單,問題是要他滿意很困難呀!所以她才會纏著好友要她答應這項艱巨的任務,只因為莎藍和尚火哥的脾氣不相上下,至少莎藍不會怕尚火哥。
「這種條件簡直是難如登天,闕尚火實在太過分了。」基於個人對它的不滿,再加上正義感使然,紀莎藍竟然接起房裹的分機,「我替你教訓他!」她要把小舞這個禮拜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一併還給闕尚火。
「什麼?」驚訝地抬起頭,闕舞雨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原以為莎藍會自告奮勇替她解決問題,誰知道……天啊!來不及阻止了,這下死刑是免不了了,闕舞兩括著嘴,情不白禁地為自己灰暗的命運呻吟。
「喂:……:不是,我是紀莎藍,好久不見啊!」她皮笑肉不笑地虛應著。「我管你是誰,叫小舞來聽電話!」電話裹低沉的男音先頓了一下,緊接著才暴躁地吼竟然是紀莎藍,他最討厭的紀莎藍!闕尚火惡劣的心情因為彼端的聲音而蒙上一層陰著。
「說話客氣點,闕尚火,本姑娘若不是念在你是小舞二哥的份上,敬你幾分,這會兒你聽到的可就不是我這甜美的聲音,而是「嘟嘟」的斷線聲了,你該感謝我肯浪費寶貴的時間陪你說幾句話。」瘋狗亂吠!她暗罵。
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闕舞兩在心裡哀鳴,她無力地望著好友比手畫腳,希望莎藍能少說兩句,或許尚火計會考慮對她從輕量刑。
「閉嘴!叫小舞來聽電話。」該死的女人!他也罵道。
紀莎藍擺了擺手,要舞兩安靜,她正在培養罵人的情緒。「你憑什麼叫我閉嘴?這裡足我家咄!打電話來找妹妹的可不是我。」火氣已經漸漸冒出頭了,她對自己憤怒的口氣滿意極了。
「紀莎藍……」闕尚火齜牙例嘴,空著的左手緊緊地握著,陰森的青光從他眼底噴射出,「叫、小、舞、聽、電、話。」他狂吼,聲音裡的怒意絕對教人膽戰心驚。
「她、不、在。」她也光火地回敬道。
「不在?!」小舞身上的追蹤器明明顯示她在紀莎藍家,她竟然說小舞不在?「紀莎藍,我警告你,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沒空和你瞎攪和,識相的話快叫小舞聽電話。」他簡直是大動肝火了。
「心情不好不會去撞牆。」「咱!」地一聲,紀莎藍爽快地掛斷電話,按著無所謂地對已經愣掉的關舞雨說道:「好了,解決了。」
解……泱……了!她這叫解決了?!
「嗚……」好不容易回過神的闕舞雨,任由自己順勢趴在床上,傷心地哭了起來,「莎藍,幫我撥電話給在加拿大青焰山莊的大哥。」她頭也沒抬,無限委屈地交代著。
「幹什麼?」說真的,她已經被小舞那滿是挫敗的樣子給漸漸收服了。
「我要交代遺吉……嗚……我好可憐喔!年紀輕輕不過二十又三,竟然這般薄命……嗚……難道美麗真是一種錯誤?」她低低切切地哀鳴著。
她這是在哀悼,還是讚美自己啊?
啼笑皆非的紀莎藍正想迭她幾句諷言,電話鈴聲便又再度響起。
「我可以告訴你,美麗不足一種錯誤,而是一種罪惡。」她拍拍舞雨的肩膀,正經八百地譏諷道:「還有,你也用不著大老遠地打電話去向你大哥交代遺言了,有什麼未竟的心願直接告訴闕尚火好了,我敢說他會恨樂意發揮他那少得可憐的兄妹情,幫你達成心願的。」她拿起話筒篤定地遞給闕舞雨,「說吧!」
她哪敢接!闕舞雨臉色死白地微撐起身子,把頭搖得像博浪鼓,死都不肯接過來。當她看見紀莎藍沒絲毫軟化的跡象後,她好委屈地將嘴巴一扁,便擠出機顆淚珠,水汪汪地瞞著好友,企盼她能伸出援手。
難怪賈寶玉常說女人是水做的,怎麼掐都能掐得出水來。紀莎藍歎息。
「小舞!」吼了好幾聲,只聽見紀莎藍像在和誰說話,卻不見任何人回答他的話,闕尚火大發雷霆。「小舞,你再不接電話,看我怎麼教訓你!」他朝著話筒吼叫。
他的聲音相當清晰且駭人地充塞在紀莎藍不到五坪大的房間裡,久久無法散去。那殺傷九十足的炮聲,別說是萬分無奈的關舞雨了,就是一向看他不順眼的紀莎藍也聽得有些心悸了。
紀莎藍把話筒收回來,不甚愉悅地罵道:「夠了吧!你雷公世啊!說話就非得這麼聲嘶力竭嗎?」
又具該死的紀莎藍!
「你竟敢掛我電話?」闕尚火聲量依舊地吼道。
「掛都掛下,不然你想怎樣?」她不甘示弱。「我可不是你那飽受老拳的妹妹,感謝上帝,本人更不是青焰門的人,所以你沒有任何資格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