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介天生氣地吻住她,"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你自己為什麼可以提?"她眨著滌亮的眼睛,忿忿地指控道。
"我就是不要你提起他。"他暴怒、蠻不講理地吼叫。
"你憑什麼!"她差點尖叫。
"憑這個!"他重重吻住她,兩人一觸即發的對峙光速般融化在這個噥烈的親吻裡。
"今天留在這裡陪我。"石介天輕柔地放開她,下顎親匿地頂住她光滑的額頭,一雙大手離不開她的俏臉似的,輕輕撫弄她如雲的鬈發,有些任性地要求。
"這……"裴絮一夜無眠,幾乎沒了抵抗力,他的狂熱耗光了她所有力氣。
"我不會放你走。"他從沒有要求哪個女人留在他懷裡過,裴絮再三拒絕他,真的惹火了他,他幾乎要勃然大怒了。
裴絮被他用力過度的擁抱,勒得差點窒息,沉默了許久,她才遲疑地仰視他不講理的臉。
"我不習慣和男人同床共枕的。"她柔柔地低喃,沒了火氣,連冷列的晨風也溫柔了。
石介天的憤怒被她話裡的嬌羞徹底消弭。
"你以後會慢慢習慣。"他蠻橫地淺啄她微皺的眉心,許下諾言。
"我還是回去睡我的小床比較習慣。"就因為她的睡品差,所以她不習慣有人睡她身邊。
"天要亮了,快點睡覺。"他不要她離開。石介天手一緊,疲憊地合上眼睛。他有預感,窩藏在暗夜的惡靈將不會來騷擾他,今天會是他這輩子最容易入睡的一天。終於可以安心睡個好覺了。
"好吧!"裴絮累了也認了,她的力道不及這個男人的十分之一,何況她困極了。"石介天,我睡著時千萬不要叫醒我。"她嬌哼完,緊繃的神經驟然鬆弛。唉,不想了,不想了,一切的疑慮、糾葛暫且掛明天的帳,今天她只想飽眠一頓。
裴絮偎著石介天,淡不可聞地逸出一聲幸福的嚶嚀,沉入夢鄉。
石介天睜開眼睛,溫柔拉起棉被仔細蓋好她後,緊緊地將她摟進懷裡,像對相依相守的戀人,甜蜜地跌入兩人靜謐不受干擾的世界裡,情願從此長眠。
第九章
亂七八糟的後台,一堆亂七八糟的人和亂七八糟的事,累得裴絮差點大叫不幹了。如果綵排意味著混亂的話,她情願她是看秀的人。
"不對、不對,妮莉的妝太噥了,傑森,重新替她上妝。"石介天的聲音火爆地充斥在這座容納得了一萬人的室內體育館和臨時搭建的後台。"搞什麼鬼,琳娜,誰叫你挑那條皮帶的!控制好時間,拿出你們的專業水準讓我看看。"他對著魚貫出場的模特兒大吼,相當不滿意。
前天下午她趁著他睡著時偷溜,就沒有再見過他,也刻意避開他。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歡石介天,然而卻無法為此背叛行書,其實她的身體已將背叛他了,正因為如此,她就更不能拒絕行書。如果沒和石介天發生關係,她尚能站得住腳拒絕行書得求婚,並坦然告訴他,其實她的心已經被一個魔鬼佔領。她其實已經準備這麼做了。
誰知道變數來得這麼快。她不想傷害行書,卻在無形之中背叛了他。她無法原諒自己,正如同她無法在這個時候解除她和行書得婚約一樣痛苦。裴絮憂愁地替模特兒調整服裝。
"裴絮,奧妮那件服裝領口要做修正。"石介天突然從前台吼進後台,嚇了冥思中的裴絮一大跳。
裴絮同情地看著美麗、豐滿的奧妮,她含著眼淚眼看就要哭了。
"他覺得我的台步比新人還不如。"奧妮哽咽地走近裴絮。
"他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每個人都很糟。"裴絮拍拍她,端詳著領口,"的確是怪怪的,領口的線條不順。"
"只要他不要常發脾氣,他就是最完美的人類了。不知道被他抱在懷裡的感覺如何?"奧妮的傷心來得急去得快,那醉生夢死的戀慕口氣,害拿著大頭針準備做修正的裴絮,狠狠地戳中了自己的手,鮮紅的血跡不小心弄髒了模特兒身上那件雪白、性感的衣裳。
"喔噢,我們得趕快消滅證據對不對?"奧妮脫下衣服,像在分享秘密般詭笑著。
"我想他會很樂意殺了我。"裴絮將刺痛的食指含進嘴裡,拎著衣服四處找清潔劑。
石介天走近後台,在鬧烘烘的人堆中一眼看見裴絮。他皺著眉,穿過一波波愛慕的眼神,直朝她走去。
"你的手怎麼了?他從她嘴裡拉出她的手,仔細看著。
"沒事。"裴絮猛力抽回手,繼續尋找不知流落何方的清潔劑。
"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回去。"他拉住她的手肘,不想要再玩捉迷藏的遊戲。裴絮在逃避他,他知道。他也痛恨自己提得起放不下,居然被她的開溜和逃避傷了心,天下的美女多得是,他不用執著於她。可是,他卻沒辦法像以往一樣灑脫地放開她。
裴絮驚悸地環顧週遭,有些慶幸大家忙於綵排,無暇留意其他。
"他不在這裡。"他惱怒地瞪著她驚慌失措的臉,"你再左顧右盼或者逃避我,我就在這裡吻你。"
"你別亂來。"她脆弱的心一揪,被他狂熱的注視和蠻橫的態度惹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從不亂來。"他難看地丟給她一個言出必行的笑容。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忍著氣,不敢太大聲。
"不怎麼樣,只是要你而已。"他陰鬱地凝望她,熾熱的眼神超脫了他的鬱悶。"你還沒告訴我,為何出現在我的書房裡?"他的禁地被她誤闖了,他竟然不在意。
"你的秘密難道會少於我?"對他的質問,她嗤之以鼻。
"今天晚上我們有必要相互'袒裎'一番,你覺不覺得?"他用食指輕輕地刮著她柔細的臉頰。
"別……別這樣。"她別開臉,心兒怦怦。
"聽好。"他臉色鐵青地扳正她的臉,哪管一屋子的人。"我不管你是誰的老婆或妻子,我要你就是要你,那些鬼倫理我一點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