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等不及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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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數到三,你再不下來,我就去把鎮上的人全喊來著 看你單槓表演。」黑焰環手抱胸,威脅地瞪著她那雙潔白的大腿。「一、二……」

  好,跳就跳,反正他自願當肉墊,就算壓斃他,她也絕對不會愧疚。他的話還沒能說完,李洛心已乾脆地鬆了手,整個人掉了下來。黑焰見狀,眼明手快地攤開雙手接住她,兩人狠狠地撞倒在地。

  「起來。」媽的,痛死了。黑焰墊著她,手還緊緊地摟著她的腰。「你自殺的原因最好有說服力,不然我保證你會死得很難看。」他掐著她已逐漸豐潤的臉頰,狠狠地拉了拉,放聲大叫。

  「好痛!」她拍開他的手,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間染上這種惡習。

  「有我墊背,你痛個屁啊!」他放開手,拉她一同坐起來,才奇怪地瞪著手掌。這雙手最近有點不對勁,這種白癡根本不配他救,也不配他碰,可是……他怪異地瞪了半晌,想得心情有些亂。煩死人了!先罵人吐吐悶氣再說。他望向她,一看到她無辜的表情就想起她白癡的行為,而一想起她不要命的行為,他連培養都不必,火氣立刻上揚。「還不快說你活得不耐煩的原因?我想揍人了!」

  「因……因為小寵不敢下來。」她不敢再喊痛,比比樹上的鳥兒,無限悲憫。

  「然後呢?有屁快放好不好?」黑焰順著她所指望向樹,死死地凝望僵著鳥身的小寵。

  「它……很害怕。」她心有慼慼焉,交換立場替小寵發抖。

  「怕個頭!它是鳥,難道不會自己飛下來?你是智障還是低能?!」他匪夷所思地拉回頭,朝她大吼,結果嘶嚷得太用力,上了火的咽喉突生不適應,憤怒地乾咳了兩聲。這會兒他只慶幸自己沒有吐血身亡。

  「你……你真的……好凶……」她含著淚,膽怯地斜瞅他一眼,「是陳媽說……說它不會飛的嘛!」剛才怎麼沒撞死他了事。

  「它是鳥不會飛,你管它去死。」是喔,他被這個笨女人攪得忘了小寵不會飛了。黑焰被她含淚帶怨的圓眸一瞅,雄厚的音量不知不覺低了一階。

  「它……不會飛,又……不是……它的錯。」她將結巴嚴重化,極力替小寵辯護。

  「它是鳥不會飛,還不是它的錯,難道是我的錯?」去他的,他幹嘛跟她廢話一堆,又不是在開辯論會。

  「小……小寵也不想這樣。」李洛心深表同情地望著樹上的鳥兒。

  「你又知道它不想了?」黑焰無法不被她哀憐的語氣和認真的表情逗笑。媽的,這個笨女人悲天憫人的樣子怎麼越看越好玩。

  「你……你看它那種可憐的樣子就知道了。」她心軟地哽咽著。

  黑焰再次側仰著臉,幾乎瞪掉了眼珠子,也看不出來它哪 可憐。

  小寵保持那個姿態不動已經好久,它一定是嚇壞了。不行,她得趕快把小寵救下來。李洛心看著、想著,不知不覺起了身。

  「你又要幹什麼?」他沒好氣地拉住她,將她的企圖看得清清楚楚。一想起剛才那幕驚險的畫面,他沉悶的胸膛便加速失氧,喘不過氣來。

  「上……上去救……小……」在他逐漸瞇細的銳眸瞪視下,她凝住了話,無法說完。原來他還有同情心,不錯嘛!

  「有點常識好不好,穿著長裙學人家救什麼鳥,你是保育動物協會的死忠會員啊?」他用力將她一帶,李洛心只得又乖乖地坐回地上。

  「你……你怎麼知道?」她訥訥地揉著發疼的臀部。

  「知道什麼?」看她憨傻的臉就知道她不僅什麼叫放棄。媽的,那只死鳥若沒有下來,她拚死都會再爬上去。黑焰陰陰地以目光殺著樹上的小寵。這只死鳥,飛得上去,飛不下來,摔死好了。

  「我……申請入會了。」他一直盯著小寵,臉部隱約可見殺氣,她可得當心點。

  黑焰一聽,驚愕地回頭瞪她,一見她嬌憨的小臉全是疑問和認真,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天啊!隨便說說而已,她竟然真的……他單手支額,顫顫地抵住膝蓋,笑得十分辛苦。這個笨女人蠢得有點不礙眼。

  他幹嘛笑那麼開心,難道入會很好笑嗎?沒同情心的人。

  「我不妨礙你笑了,小……小……寵……」她微怒地彎身欲起,卻被他忽然抬起如惡煞般的厲臉,看得不知所措地比比鳥、比比三樓的窗戶,又比比自己,藉由動作完成她救鳥的決心。

  黑焰粗魯地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轉頭朝天大喝:「小寵,你給我下來!」該死的笨鳥,早晚宰了它,活得一點尊嚴也沒有,還要人上去救。

  樹上的小寵聽到熟悉的聲音,終於有了回應,僅以遲緩的揮翅動作表示收到。黑焰看出它的求救訊息,暴烈的火氣一揚,差點拾起石子助它一臂之力。

  「它……揮動翅膀有用意嗎?」她直覺地問著身旁額頭突現青筋的人,想調開目光,盡量不看他殺氣騰騰的臉,以規避風險,又怕失禮,只好有一下沒一下的跳著看。

  「要看就看,別閃閃躲躲,做事正大光明點,別顯露出女人龜毛的特質行嗎?」這種不乾不脆的女人態度,看了真讓人不爽。

  「我……才不是龜毛。」她提起勇氣為自己打抱不平。他才孤僻咧!

  「管你龜不龜毛,去叫炙來。」他咬牙切齒地吩咐道。

  「叫他來幹什麼?」她小小聲地問。才不呢,叫黑炙哥來就沒戲唱了。

  「來把他的死鳥救回去!」囉唆,問題多如牛毛。

  「我……我去救就好了。」她瑟縮了下身子,恐懼地打顫。他要是天天這麼精神的吼到八十歲,她會甘拜下風,馬上五體投地給他看。「小……小寵是陳媽叫我看顧的,是……是我失職,理所當然由我去救。」她扛下一切責任,頗有擔當地說。

  「去叫炙。」哪來那麼多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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