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米雅有些不是滋味地看他守護著李洛心,模樣是既溫存又迷人。唉!兒子養大是別人的。幸好還有個人讓他魂牽又夢縈,她也不用擔心他會孤老一生了。
「叫你別和小甜心嘔氣,你偏不聽,這下子搞得島上雞飛狗跳,大家都在猜測你和小甜心的感情有多深了,不然怎會為她痛哭流涕。」她閒散、開心地移至他身邊。
「隨他們去說,只要她沒事就好。」她燒傷的面積也不小,還好都只是輕度灼傷。「我想哭就哭,難道還得經過別人批准?」
「喲!敢情咱們家都出多情種。」她拍著他的肩,調侃著。
「要笑就趁現在,把以後的一併補齊,等她醒過來以後,你就沒機會了。」現在他的整顆心和全副精神都放在李洛心身上,沒空檔給別人,也沒時間澄清他的行為,更沒心情去理會旁人的調侃和奚落。
「你對小甜心這麼好,娘吃味了。」她嬌懶不依地笑著。
「你有老頭疼,少煩了。」她醒來了!黑焰見李洛心的睫毛細微地掀動著,高興得一掃無精打采的表情,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眸子看。「老娘,你出去,我要和她獨處。」
「不要,娘想聽你的告白。」她賴著不走,這才是重頭戲。這孩子自從昨晚那丫頭昏迷不醒以後,就守在醫院寸步不離,拒絕了所有人的接近,彷彿怕昏睡中的小甜心飛走似的,看得可緊了。
黑焰無奈地拎起她,將她推出門,落了鎖,才又坐回原位。
李洛心徐徐地掀開睫毛,一眼就看到黑焰過近的俊臉,漾著不可思議的溫存,那讓她想起他的焦慮和心碎。原來他的心底真有她啊!
「我覺得全身酸痛。」她嬌嬌柔柔地撒嬌,想起他舒服而令人留戀的胸膛,那安全的港灣。
「等你好了以後,我會拆了你的骨頭,現在先讓你知道。」他溫柔地笑著,森郁的笑容 全是無名的憤怒和擔憂。
李洛心有些錯愕了。他很是氣憤哪!難道昏迷前那個多情的男人只是假象,或是她奢華的南柯一夢?
「我又怎麼了?」氣衰時,連微微板個臉都覺得費勁。
「覺得痛就別學人家皺臉。」他注意到她的蹙眉,惱怒地輕揉她的太陽穴,想減輕她的疼痛。「昨晚你天殺的怎麼會做那種白癡事?」
「小娜沒事吧?」她擔心地抓著他的手,黑焰緊緊地將其反握其中。她記得她在倉庫後方找到昏迷的小娜,然後憑記憶找到後門,才能倖免於難。
「小娜沒事,你可有事了。」他陰冷地威脅她。那場窒人心肺、差點奪走兩條人命的大火,竟只是小孩子貪玩的結果。一想到她有個萬一……不,不能再想了,不然他會抓狂。
「對啊!我覺得五臟六腑全移了位呢。」小娜沒事就好。看他那一臉掩不住的緊張,似乎真的很關心她呢!既然如此,她可得好好利用,采哀兵姿態來對付眼前暴怒的獅子。
「真的?」黑焰急白了臉,把她的戲言當了真。「該死的,醫生還告訴我你沒事。」
「哎……好痛哦!」她抱著肚子,暗笑他急得團團轉的模樣。這人真奇怪,到底是關心她還是討厭她,老是若即若離,看似有情又像無情的,莫名其妙。
「忍著點,我去叫醫生。」他說著就要衝出去。
「黑焰哥……」她忍痛似的拉住他,「你低下頭,我有話要告訴你。」看樣子不會錯了,他畢竟還是有一點點在乎她的。
「有話等會兒再說,我先去叫醫生。」都痛成那樣了,還有什麼屁話可說的。
「不,這話比較重要。」她在火窟 掙扎時,最想見的人居然是他。唉!真是被虐狂。
「到底什麼話比你的身體更重要。」他火大地彎下身子。
「昨夜我夢見你哭了喲!」她故作驚奇地眨眨眼。「你說奇怪不奇怪?」臉紅了,真是奇跡,他居然會流淚也會臉紅。
「我……我不可能為女人落淚的。」他跳起身,緋紅了臉,激動地撇清。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所以我才會將它拿來當笑話講。」她笑得好甜蜜、好純真。不打自招了,魯男子,她又沒說他的淚是為女人而流。
「笑話?!媽的,在我為你擔心若狂的時候,你說那是笑話!」他兇惡地僵著臉。
為她擔心?李洛心聽到他無意中釋放的真情時,心翩翩地跳起舞來。
叩叩叩!有人敲著門,打破了兩人倏然多情似的凝眸。
「滾開,我們沒空。」他生氣地回踢門。一定是不甘寂寞的娘。
「焰王,麻煩開一下門,我要看看洛心。」蒼老和藹的聲音,不疾不徐地說著。
「那小姑娘明天能不能陪炙三加舞會?」另一個聲音頻率高了些,顯得十分關切。
「八成可以,明天是炙帝宣佈她為炙後的重要日子……」
「不對哦!聽說焰王為這個小娃娃哭得唏哩嗶啦,十分之慘呢!」聽老人的抖音,像是很受感動似的。
「誰哭得唏哩嗶啦!媽的,那是被煙 的結果,你們的大嘴都給我該死的閉緊一點。」黑焰拉不下臉,隔著門極力撇清。
李洛心戀戀地瞅著臉紅成番茄色的黑焰,頗為訝異地挑著眉。唏哩嗶啦?天啊!這回他的一世英名真給毀了。
「焰王不會想搶人家的新娘子吧!」這一聲頗為不平的質疑,是對黑焰不敬的發難。
「人家說,朋友妻不可戲,他不會連兄弟妻……」
黑焰的臉由紅轉紫變黑,最後聽不下去,猛拉開門,對著走廊上的老人們劈頭一陣好吼,「夠了沒,你們乾脆沿路去廣播算了。我搶誰的新娘子?她是我的焰後,看到那只『青焰帶金』環了沒?」他惱羞成怒地比著李洛心的右耳。「明年你們這些老傢伙都給我滾到天邊去,少來煩我!我沒那種時間去三加什麼無聊的選妻宴,你們都給我滾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