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撒旦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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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不能再近一些嗎?」海遙央求的眸子微微黯然。這兒離門口還有一大段距離,對外頭那位淋得濕答答的先生不太好吧。

  「小葵!」她一舉手投足,甚至清晰可聞的呢喃細語,都不再是幻夢,活生生地存在他眼前,顛覆了他激狂沸騰的心。那封匿名信所言句句屬實,小葵真的在這裡。

  驚天動他的吼哮聲駭得海遙心慌慌。

  「小葵?」彷彿為門外人痛苦扭擰的表情所感,海遙突然甩開身旁的守衛靠了去。

  「小姐……」心驚膽跳的守衛把著雨傘,苦苦追在後頭,並作了手勢讓大門的兄弟看著點。老天,誰都看得出來那名男子身上燃燒著一把烈焰,太接近可是會蟯成灰燼的。

  柔亮的長髮、飄逸的長裙,她怎能忍受這種裝扮?又為何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當他是陌生人一樣?

  無名的恐懼像生了吸盤一樣緊緊盤據心頭,舒義恐慌了,為了一些令人發狂的預感。

  「能不能給這位先生一把傘?」她同情地詢問駐在門口的守衛。

  「給過了,他不要。」被誤認為硬心腸的眾家兄弟可委屈了。

  不要,為什麼?「你說我叫什麼名字?」海遙在門口守衛層層攔阻下,識相地站在三公尺遠的草地對門外人喊話。

  不--!他不能接受這個。天啊!他要瘋了,小葵居然用那種陌生的眼神打量他,居然尊稱他為先生?舒義緊抓銅門,猛烈晃動,「我是阿義、阿義、阿義啊?」誰來告訴他,這只是一場短暫的噩夢,很快就會醒來。

  「阿義?」對方疑狂的眼神提醒海遙要小心了。

  舒義瘋了。「小葵,你不能忘了我,我愛你啊!」他急紅了眼眶,「你們開門放她出來,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把小葵還給我!」

  「妻子?」不,她不要。海遙渾身的血液瞬閒流失,蒼白虛軟地顛簸了數步。怎麼可能,她喜歡的人是撒旦,不是這名男子,絕不是。如果她曾經愛過他,為何她沒有半點懷念或熟識的感覺?一定不是,他是個騙子。

  「對,如果不是你突然失蹤,我們早就幸福的生活在一塊了。」舒義顫著聲,悲痛地哀鳴,猝然頓悟到她的失憶是個絕機也是個契機。

  「騙人……」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震驚,海遙逃避地摀住耳朵拒絕聽。

  「不是,我可以證明。」證明、證明……他用力回想她的習慣、特殊的癖好,然而那太少了,小葵根本不讓人找到她的弱點……有了!「雨天,你喜歡雨天,喜歡聽雨聲。」舒義直指天空,滿懷希望地瞅著她。

  她聽得清清楚楚。錯愕地垂下手,海遙無法否認這點。

  「小姐,你要不要進去了?」圍堵的人群中有人做了良心的建議。

  「不!小葵,別走,我求你。」她忘記他了,在他為她斷腸時,她居然狠心的遺忘了他。小葵到底發生什麼事?「我還可以再舉例……你怕……怕風吹竹林的聲音。」對,唯一能讓她害怕的只有這個了。

  海遙驚愕萬分的啞口無言。

  「你相信了,對不對?」她的表情絕不是歡喜。縮擰濕陸漉的臉龐,舒義管不得她的失落有多明顯,一顆驚惶受怕的心終獲撫慰。至少她不再懷疑了,他們幸福的人生終將展開。

  「別傷心,我無意使你難過啊!」他的哀求聲涵蓋了痛苦和神傷,任誰都無法置之不理。

  小葵不可能安慰人。「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不會難過了。過來,跟我走。」瘋狂地撼動大門,舒義伸長雙手渴求道。

  眼睛好紅,莫非他想哭?現在進去,他會更加傷心。雨並不大,門簷又寬,這個人全身濕透,到底在這兒等多久了?

  海遙溜出人牆,走不利二步又被回堵住。「我想問他幾句話。」她小小聲要求。

  「不能再近了。」眾人一致瑤頭。

  「只要再前進幾步就好。」無力的人兒眼巴巴地眨動杏眸。

  「恕難從命。」威武剽悍的群雄再次駁回。

  「那……至少讓我看到他的臉,行嗎?」一定是撒旦要求他們看著她的,他去香港前曾告訴她別給守衛人員添麻煩。奇怪,他為何專程到她房裡搖醒她,吩咐這個呢?難道她常常惹麻煩嗎?

  「小葵!」他們遮住小葵了。突然看不見意中人,舒義驚心動魄地叫喊。

  人牆自動退開成兩排,依了小姐的意。

  「我……真的叫小葵嗎?」其實她早就信了,海遙莫可奈何地凝睇那張焦急、過分熱切的臉孔。

  「你叫孟葵,我叫舒義,要不是你發生意外,我們早該是夫妻了。」舒義急欲喚回她失落的全部,慢慢地滲透個人的美夢在裡頭。

  「孟葵?」撒旦那天問的好像就是這個名字,難道……

  「孟伯伯也來台灣了,出來,我帶你去見他。」他含著淚水顫聲誘哄。

  「他是……」姓孟?腦海中忽然掠過一個熟悉的人影。

  「你爸爸啊!」連她最愛的爸爸她都……舒義發現他再也受不住椎心刺骨的打擊了。

  他怎麼了?海遙大吃一驚,飛撲向癱跪於地的傷心人。

  「你沒事吧?」試探的小手輕拍那雙抖顫交握、彷如寒不勝寒的手臂。

  猛然抬起頭,舒義衝動的反手囚她人臂彎,不肯放人。

  「小葵,我愛你啊!」心痛的淚水隔著銅欄緩緩滴落海遙臉上,害她不知所措。

  隨後緊張兮兮追來的守衛們合力扳著舒義上了鎖的雙臂。

  「不,求你們別傷他。」海遙悲慼的懇求,呼吸逐漸困難。

  「海遙小姐。」眾人沒了主意,為難地慢下動作。

  「拜託……」

  屈服在她苦苦的哀求聲裡,盡忠的青焰人唯有目光炯炯地監視著,退居兩側。

  「你不會傷害我,對不對?」艱困地仰起被欄條壓得幾乎變形的臉,海遙嫣然一笑,笑得舒義益加疑迷。「能不能告訴我,我爸爸是不是叫……盂良。」她遲疑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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