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炙漫不經心車轉身子,才站定便被她過分熱烈的嬌軀撲抱個滿懷。他腳步顛簸地悶哼了一聲,默默領受這份熱情,心臟不期然地跟著感覺大弧度的動湯搖擺。
「你回來了。」好想念這副溫暖的羽翼哦!
「廢話。」他冷諷地嗤哼。
哇,這兩人的感情有進展了,莫怪少爺急於清掉敗類。錢克安合起脫頦的下巴,從頭皮發麻的恐懼轉為會心笑的旁觀,原本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忘了孟葵有化險為夷的能耐。
黑炙推開她,陰鬱的臉色似乎正為何事不能解決而緊繃。「你怎麼還在這裡?」
他惡劣的口吻問慌了孟葵,害她無端想起昨日與父親的一席談話,一臉的陽光頓時轉成陰天。若是答應了那件事,她就必須離開這裡了,雖不用回到人生地不熟的香港,然而要她離開撒旦實在很困難。
「你……你要我走嗎?」或許他的答案能幫她下定決心。
「隨你高興。」漠不關心地行經錢克安身邊時,黑炙順手挑起侍臣手中如夢似幻的蕾絲婚紗端視。
「這些都是和長老與平長老送給小葵的,我是無辜的旁人。」錢克安趕緊推卸掉責任。氣壓直線下降。少爺真怪,回來就有美人投懷送抱,還一副憤慨悒鬱的模樣。
「爺爺說的特別禮物就是這個嗎?」孟葵奇怪地瞅著白紗。三位爺爺現在都在小凝家作客,這幾天常打電話來陪她聊天,並保證再過幾天就會帶著小凝回來。到那時她不曉得還在不在這裡?
「你要嫁啦?」錢克安笑開了臉,好哥哥式的打趣道。
「沒有哇!」爺爺們怎麼又買這麼多衣服,她要穿到何時啊?孟葵好奇地拿起一件粉橘色削肩開高衩的真絲禮服瞧看。「這……這真的要給我嗎?」好多這種款式的禮服。
「當然。要不要穿穿看?」她有疑情追求者的事雖人盡皆知,長老們也不用誇張到把人家的嫁衣先買好吧!
「好……好啊。」相當勉為其難地應允,她實在不忍心切了老人家的心意。
「俗不可耐。」靜默了好半晌,黑炙突然發表意見,嫌惡地彈開典雅的衣裳,拾級而上。綢緞才是包裹女人的極品,沒品味的老傢伙。
「上去啊!少爺想找你談心。」錢克安抿嘴偷笑,嘶聲慫恿呆愣的孟葵。弄不清少爺所怒何來,身為人僕的並不感到可恥,只求惹他火大的人不是自己,阿門。
「是嗎?」她狐疑,平滑的眉心起了波紋。「我覺得他不想說話,好像有些生氣。」
哇啊!原來她已經能捉到少爺的脾氣了。這樣好辦,有事大家攤開來講。
「不在意的人,他連哼都懶得哼一聲。」拆盒子拆到手軟的錢克安,唇白齒麻,有發昏的跡象產生。
「克安的意思是什麼?」她無法意會。
「他在意你,才會莫名其妙生你的氣。快上去。」待會兒要打通電話詢問一下歐陽禹的下場如何,不會是「青焰門」立門以來最淒慘的吧?
「好。」盂葵邊走邊想,直踱到黑炙的門口才消化完錢克安的話。
原來撒旦在生她的氣。為什麼?她轉身,納悶的想下樓問個明白。突然,緊閉的房門開了條縫,探出一隻手臂神准地勾住她的腰,扭身拖她進去。一陣天旋地轉後,孟葵發現自己背抵著門,落在撒旦強健的雙翼之間,進退不得其所。
黑炙壓低身子,神色異常,彷若經歷了無數次掙扎,終於痛下決心。
「吻我。」漆黑深邃的瞳眸不如以往般疏離、泛著鄙夷,淺淺地躍上一片迷濛和矛盾。
孟葵撫開他紛亂覆臉的長髮,依言傾身輕啄了下蓄滿剛毅卻冰涼的唇。
「這樣嗎?」忙碌的小手輕柔地將他的長髮往後梳,理出他俊秀剛毅的臉龐。
小兒科,不過唇開始發燙髮麻了。黑炙蹙起眉頭,惱火自己身處異鄉,心裡時常飄上一抹倩影。
「不是那樣嗎?」撒旦懶得回答人的時候,常常面無表情不吭聲,害她老有自己很拙很笨的感覺。
「我要的是這樣。」黑炙重重地吻上她光滑的額頭,「這樣。」纏綿的薄唇溫存地蜿蜒至粉頰,「這樣。」一路吻下粉頸,他愛撫的鼻音撩紅了孟葵的臉,燥熱一顆無措的芳心。「還有……」抬起頭,微翹的睫毛下黑色的服眸泛著清明堅決和佔有慾。「這樣。」跟在這聲酥人心肺的哼氣聲之後,是個狂野、搔人心癢的熱吻,奔放著延燒的火焰。
瘋狂地索求這個吻,就像在追索佳人的心。黑炙掬捧她雙頰,除去不該存在的間隙,狂烈地釋放悸動戀慕兩片紅唇,一起沉淪。
撒旦的舌頭伸進她嘴裹,碰到……碰到她的舌頭了!孟葵眨巴著靈動的杏眸,迷亂、錯愕又有些渴望。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沒錯了,這個女人是天賜予他,只屬於他的。她的唇柔軟好嘗,相當契合他的。
落了鎖,黑炙橫抱起她,步向床。交纏的兩人在主導人不願片刻分離的意念下,陷入激情的空間裹。
他在脫她的衣服。孟葵吃驚地按住他的手,酥軟的意志卻阻擋不住他狂風暴雨般的侵襲。
黑炙暫時拉開兩人的距離,坐上床,讓羅衣半退的她跪坐在自己的膝蓋上。皓眸氤氳,粉頰明艷,巧唇紅燦,她現在隨便的舉手段足、眼波流轉,都能輕鬆地窒息每個男人。可惜她的媚態只有他能看,他可沒度量和別人分享她。
「撒旦,你……你為什麼要用這種奇怪的方式吻我?」感覺好像電流從腳底竄進心頭,胸口有團呼之欲出的悶熱。
「我要感覺你,你也必須感覺我。」勾起她情慾瀰漫的美顏,他氣息不穩的嗓音裡佔有的意味多於要求,語氣依舊平淡如昔。
「為什麼?」她嬌羞的低喃,想理好不整的衣衫,顫動的柔夷卻被他不贊同的大手給包住。
「沒有為什麼,因為我這樣決定。」他拉起她的手平貼在領口,淡淡輕哼,「脫掉我的衣服。」和女人燕好時,他不僅從不曾自褪衣衫,也未費勁替女人服務過。剛才既然意亂情迷失了控,不小心解了她的扣子,坐享其成的她至少得出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