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我可以控制一切。」南宮隼硬著聲,不願認輸的掘強無形中抬頭,即使自己只有五分鐘的騎車經驗可能導致他們送命,賭一口氣他也不肯退讓。
機車突然撞進小窟薩,南宮隼既狠狠又無措,想穩住車體卻不小心催到油門,歪斜得更厲害,於是佟澄空開始有了歸天的覺悟。
「放心,沒問題,絕對可以搞定一切。」喃喃自語的男士,不知在安慰自己,還是穩定軍心。
驚慌混亂中,佟澄空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幫忙盯著前方路面。老天……老天……頭皮一陣發麻,她驚恐地瞪大眸子,死盯著那個看起來似乎是直通地心的大窟健,發現自己還不想死。
「前……前面有……」來不及警告完,歪斜的機車直直撞進大洞,生澀的騎士手忙腳亂,一時下錯判斷,導致車身整個打滑,楣星高照的佳人難看跌出,當場昏厥,不知令夕是何夕。
第四章
天,骨頭全散了。
佟澄空嗯嗯唉唉,由昏迷的歡愉中甦醒,一對上南宮隼歉意橫生的面容,便生了殺人的強烈慾望。
「甜心,感覺很糟對不對?我為這次的意外,感到非常非常的抱歉。」南宮隼內疚地揉撫她的柳眉,筆挺的西裝已經換成紫藍色休閒服。
「甜你的……喔……」衝動得想撐起身子教訓人,佟澄空不小心扯動傷口,力不從心的虛弱感霎時湧現,覆蓋她的憤怒。
「很痛是嗎?」南宮隼心疼地移開被子,避免任何重量壓迫到佳人的傷處。
佟澄空隨他的動作往下瞄,見自己的左小腿包滿白紗,不由得心生惶恐。
「我的腿摔斷了?」她調回硯線,指責地瞪向他。
「沒有,甜心,很幸運。」南宮隼小心翼翼的趴臥在她身邊,吻吻她蒼白的臉頰,安撫她。「高醫生來診斷過,放心,沒事的。」
幸運?他在諷刺她啊!刺耳極了。
「敢騙我你就完蛋,哼。」佟澄空厭惡地偏過頭,打消原定主意,再也不願將寶貴的貞操葬送在一代莽夫身上。她怎麼會蠢得找到這種好勝的公子哥兒,差點害死自己的?他們只懂得遊戲人間,除了自己以外,別人在他們眼底根本不是東西。
南宮隼知道她在嘔氣,心中有愧,遂親密地挪近兩人的距離。「都是些皮外傷而已,不會留下疤痕,我會負責還妳漂亮的原色。對不起,寶貝。」
白癡。佟澄空只覺得怒火中燒,沸騰得全身發燙,回頭想削他幾句,不料卻恰恰好堵上他過近的嘴。驚愕之中,她顧不得疼痛地一掌推開他,撈起被子猛拭嘴。
「噁心!噁心!噁心!離我還一點。」
南宮隼備覺侮辱,已生氣惱的俊容不知何故,忽然恢復成飛揚的笑臉。
「這是送妳的。」探身從床頭抓來一隻精緻的珠寶盒,他討好地獻給猶怒氣沖沖的紅
「那是什麼?」怪澄空交疊手臂,不悅地瞪著珠寶盒。想也知道,不外是珠寶、鑽飾,這些俗夫、俗民、俗子。
不賞臉?沒關係,那是因為甜心還在氣頭上,且還沒看到東西的緣故。南宮隼不畏艱難地加深笑容,獻寶似地打開盒子,取出晶瑩剔透的鑽石項鏈,大剌剌亮在她眼前。
「給我的?」果然。佟澄空的俏臉明顯發綠。「為了這個?」她用力指指左腿,橫眉豎
「不全部是。」南宮隼愣愣地答,不明白佳人的怒火何以瞬間勃發。
「不全部是!」她突然彈跳了起來,激動地拍走項鏈,將陞遷不順以來所受的種種委屈演繹成龐大火力,一併爆發。「你當我是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妓女嗎?高興時銀子大把大把地送,不爽時馬上一腳端開。你這個被寵壞的富家公子,在你眼底女人的尊嚴算什麼?我們命賤,不如螻蟻,隨你擺佈是不是……」不行,沒力了。她喘吁吁地打住,重蓄體力,偏偏想到他差點害死自己的蠢行又有氣。
他只想為自個兒的罪行做些補償而已,何錯之有?「甜心,氣消了沒?」南宮隼緩緩坐起身,臉色微微泛青。
「除非你消失。」她再也不要看到這隻豬。
火大地轉身想下床,佟澄空這才發覺自己只罩著一件過大的男性襯衫。她錯愕的撩開領口,簡直無法接受殘酷的事實。
除去外衣,她竟然只著一條絲緞內褲,在狼王面前晃蕩?
「請問,本人受傷的只有腳吧?」
「我只是順應醫生的意思,讓妳舒服些。」南宮隼借由她的舉動猜出她的意思,不由得動怒了。「既然有心隨我回來,現在矜持這個,不免矯情。」他很少失禮,對尚未得手的女伴更不留有過,恭喜她了。
他的話不無幾分道理,這件事她多少有責任。佟澄空勇於在心底認錯,綻黑的臉色卻是難看至極。
「我的衣服呢?」既然一開始便鬧得不愉快,那好,她閃。
「丟掉了。」安撫不了她,南宮隼相當不快。
「丟掉?」危險地一抽下巴,佟澄空雙眸冒火,「誰准你丟掉我的東西?」
「衣服破了不丟,難道要留下來做紀念品?何況我已經差人送來幾套衣服,相信我的品味如何?」很盡力在克制脾氣,南宮隼試著拿出後天教養的好氣度,試圖降低同時焚燒兩人的怒焰,可惜並不成功。他知道自己的心正以最快的速度跳動著,非關激情。
品味?「是三宅一生、川久保玲,還是喬治歐.亞曼尼的?」
南宮隼怔忡一下,一咬牙恨道:「香奈兒不錯,試試好嗎?甜心。」
「甜甜甜,早晚膩死你。」就知道這隻豬崇尚名牌,從頭到腳一身錢堆出來的「品味」。
「牡丹花不死,做鬼也風流,無妨。」南宮隼慍惱地僵住笑,腦中不斯萌生發火的衝動和殺人的慾望,若不是被那個叫「教養」的詞給束縛住,此時此刻命案已經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