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什麼?」美女輕聲重複,疑惑地瞧向歎氣聲綿延不絕的佟澄空。
「他啊!」佟澄空比比處之泰然的南宮隼後,才發現自己說得太直接,趕緊修正道:「其實呢,事情是這樣子的,我和他有事要談,純公事而已。不信的話,妳問他。」這種天大的謊言連自己聽來都覺得說服力不夠,人家會信才怪。
「是呀,臨時的狀況,單純的急事。」南宮隼嚴肅地點點頭。
隼的樣子如此正經。可是她是排了好幾個月的隊,才能脫穎而出,陪隼出席今晚的盛會。誰知道過了今晚,她還有沒有那份榮幸。
美女左右為難的神情,讓佟澄空起了不忍。「不然……一個小時就好。真的,只要一個小時就好。」她摸著下巴打起商量。
南宮隼突然樂不可支地仰頭大笑,邊笑邊欺近佟澄空,竊竊地咬起耳語,「一個小時?妳太瞧不起人了。而且一個晚上應付一個女人夠我累的,寶貝,妳不想累壞我吧!我也不願放過擁著妳入眠的機會,那想像是如此吸引人。」
滿嘴濃情蜜意的大色狼。嫌惡地小退一步,佟澄空心火頓起白他一眼,表示她個人極不欣賞那令人作惡的恭維。
真想放棄這只下流的工蜂,無奈性賽對他的評價最高。「就這麼說定,一個小時。」唉,完稿在即,胃口再刁也沒得挑了。佟澄空自怨自艾,強勢拖走南宮宰。
「玲,別獨自回去,我會差人來載妳回家,如果耽誤時間的話。」丟下女伴不理,已經夠相當無禮,總不能讓她獨自回家吧!
「嫌聲音不夠大的話,台上有麥克風。」這下每個人都望過來了,佟澄空氣惱地收住腳步。放棄那個艘主意算了。
「寶貝,妳的心情很不好,我們快離開這個令人頭痛的地方。」南宮隼不給她時間堅定意念,巴不得逃離現場般拉著她走出大門,當他掏出鑰匙正要丟給泊車的小弟,卻被佟澄空給制止。
「坐我的機車。」不給他拒絕的餘地,她便拖著他繞著圍牆,朝左邊的人行道拐去。
「機車?」頭一次品嚐被主導的滋味,南宮隼稀奇得不加以反駁。
「知道你命好,從嬰兒時代起睡的就是黃金打造的搖籃,出人有昂貴的轎車代步。不過車子坐久總會煩,偶爾坐坐機車也不錯。」停在小巧的輕型機車旁,她打開後座,把唯一的安全帽丟給他。
憤世的小東西。「你家在哪?」接住帽子,兜轉一圈後罩上佳人的頭,安置她坐後座,南宮隼不甚熟稔地發動車子,習慣地問。
不戴是他的損失,萬一遭受什麼不測,一概與她無關。「你確定你行?」咚澄空邊調整安全帽邊狐疑的問。
「絕對沒問題。」他一語雙關,曖昧地回頭眨眨眼,「甜心,還沒告訴我妳的大名。」
叫了一晚甜心現在才問人家名字,未免離譜。「隨妳叫。」她沒好氣地握住他結實的腰桿,保持若干距離。
「好吧!甜心,妳想上哪裹談『公事』?」他以恩賜的口吻笑問。
「你家。」抵死不去開房間,太低俗。
「我家?」南宮隼頗感為難。他從不帶初相識的女伴回家,也沒有交往一天就分手的紀錄,那樣對女伴說不過去,所以再怎麼不喜歡的女人,他也會勉強撐上三天。
「不要的話,拉倒。」佟澄空作勢推他下車。
「這麼絕情?」無往不利的笑容意外出了岔,對這位帥靚的悄美女稀奇的起不了作用。聰明的寶貝,懂得適度的欲擒故縱,撩起男人的征服欲。
對於討厭的甜心尚能來往個三天了,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俏寶貝,依經驗研判,新鮮感維持上一個月應當不成問題。有鑒於物稀為貴的道理,他自然不肯纏綿一日便畫下休止符,畢竟能讓他一眼就動心且打算長久交往的女人近年來漸漸稀少,並逐年遞減,有瀕臨絕種的趨勢。
「一個大男人囉囉唆唆像話嗎?」她心煩意亂,正為可能有的結果揣揣不安,他卻在那裡討價還價。由此可見,她的選擇是錯的。
「是不怎麼像話。」噗!南宮隼爽快地一催油門,載著差點摔下車的紅妝歪歪斜斜蛇行上路。
「喂,老兄,你到底會不會騎車?」從上路到現在,他蛇行的弧度只有加大,沒有平穩的份。佟澄空猛皺眉,為自己的性命擔憂。
「會。」摸索片刻之後,不願服輸的南宮隼在生澀的經驗中求成長,拚命想抓住操控的竅門。
「真的嗎?」明眼人都會懷疑,這人的騎車技術簡直爛得可以。「喂……喂……小心、小心前面的來車啦!」佟澄空心驚膽跳地掩住眼睛,失聲尖叫。
車頭突然來個九十度大扭轉,南宮隼但憑求生本能,驚險萬分地閃過來車。
「別怕,甜心,沒事的。」他暗暗捏了把冷汗,心有餘悸地乾笑數聲。
別--怕?
「你給我下來。」咚澄空失控地捶打他。她最近走楣運,隨便跌一跤都可能嗝屁。活該她命要絕,也不要絕得不名不譽,和這號情聖一起出事,名聲不掃地也難。
「再給我一次機會如何?」他低抑如天籟的渴求聲,隱含撩人心弦的誘惑,企圖軟化佳人的怒氣。
給他一次機會?「你根本不會騎車。」不敢相信地拉高嗓音,佟澄空只顧自身安危,沒有時間吃他那套。「停車!」
「我說過會騎的。」那聲輕蔑的命令,無來由地惹惱了南宮隼。
自幼被眾人呵護到大,自知受寵,不必張口便什麼都有。倘若直特別想要些什麼,從來都只有別人順從他,沒有被拂逆的份,事業上如此,愛情上如此,幾乎事事皆如此,不留有出錯的機率。就算天不從人願,他也會憑毅力克服。
現在,他決心學會騎車。
車行軌道歪成S型還叫會騎?「停車啦!」佟澄空火光地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