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我。」她瀟灑的擺擺手,沒留意到對方沉鬱的臉色。
多謝性賽夫人準確無誤的數據,她不得不承認製造嬰兒的過程之所以愉悅,南宮隼的老練和花心得佔大半因素。由此可見,花心的男人也不能說全然沒優點。別人她是不知道啦,不過眼前這位調情聖手她倒可打包祟,證明他的的確是位一流的好情人。
「謝妳!」南宮隼恨得咬牙切齒,十指折得喀喀響。
「不過,下不為例。」跟「台北花心俱樂部」的招搖會長共度一宿,可是非常丟臉的一件事。
「下不為例?」他不可思議地高聲嚷著。
下次花癡再笑她沒開苞試試看!佟澄空快活的轉身想走,忽然像記起什麼,又回首評量起氣質卓然的花花公子。
不行,怎麼說他都是公司的大老闆,雖然見面的機率異常渺茫,但萬一不幸遇著呢?不妥不妥,她得提醒他一下。
「喂,下次如果倒霉碰了面,記得我不認識你,你也沒見過我,咱們形同陌路。」性賽夫人說他口德好,技巧高超,風度翩翩,不過這些不是要因,最重要的是,這人長年打滾於脂粉堆,風光近二十年,完全沒有死纏爛打的紀錄。
「什麼?」她竟然以為他會賴著她!南宮隼憤怒交加,初嘗被拋棄的滋味,險些消化不
「出了這道門,你我各奔天涯,拜拜。」她居然像安撫小孩一樣,拍拍他的臉頰,而後極其愉快地吹著口哨離去。
南宮隼將「民主」定為兩性關係的圭臬,自由地來,自由地飛,從沒固定的情婦。他這座港灣比因為「南京條約」而被迫開放約五處通商口岸更自由、開放;反之,他也給女伴同樣的權利。這人完全沒有佔有慾可言,正因他尚有這點可取之處,她才會選擇了他。
青春就一回,後不後悔由她決定。
「站住!」南宮隼氣惱的喝令,不自覺流露出高傲的氣焰。
佟澄空可火大了。「不要用那種天皇老子的口吻指使人,我又不是匍匐在你腳下的臣民。」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怎能說翻臉就翻臉?「照片妳要不要?」他用力點點鋪陳在床上的照片。
「差點忘記。」佟澄空轉身靜待一會,見他文風不動,不由得奇怪著,「要發呆等簽完再發嘛。」
佟澄空前後判若兩人的態度,惹得情場一向順利的大情人怒氣大發。南宮隼將照片捏成一團,丟向遠方紙簍,當場氣壞了佟澄空。
幸好她要的只是一夜春風,無福消受這人生生世世的糾葛,幸好。佟澄空腳跟一轉,震天響的摔門而去,才不理會他少爺高興與否。
「妳是哪位?」南宮鳶循著摔門聲來到客廳,極其不悅地瞪著佟澄空。阿隼又帶難題回來讓她解了。
「對不起,一時情緒激昂吵醒妳。我只是過路人,南宮小姐不必掛心,後會無期。」佟澄空認出南宮鳶,不讓她有送客的機會,揮揮手,瀟灑的走了。
過路人?南宮鳶訝異地張大嘴,呆呆目送客人離開。
「喂--」南宮隼隨便披上浴袍忿忿追出。
「阿隼!」穿這樣走來走去成何體統,教下人看見還得了。
「大姊,她呢?」南宮隼煩躁地爬梳亂髮,沒頭沒腦地間。
南宮鳶奇怪的指著門。「走了。」
她竟然真的走掉,不肯安撫他半句?也不是惺惺作態?
在晚會上見到她起,他一直以為她是那種不擇手段想引起他注意的女人,所以一直不怎麼在意兩人翻雲覆雨前她忽高忽低、怪異的心情變化,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錯得離譜。
「沒事吧?臉色這麼難看。」有些心浮氣躁,他只有在身體不適時會這樣。南宮鳶擔心地探採弟弟的額頭。
「沒事。」南宮隼拉下她的手,輕拍著。
確實是常溫,沒異狀。「剛剛那個女孩挺性格的,居然叫我不必掛心,還說她是過路人,後會無期。」南宮鳶安心後奇怪的嘀咕。
「妳見過她?」一股突來的希望湧上心田,南宮隼懊惱自己惦念著她。難道越得不到的越具吸引力?
她會不會算準這點,故意吊他胃口?
「不,她認得我,我並沒有見過她。」她那張搶眼的臉蛋和搶眼的性格,不容忽規及遺忘。
這麼說,她的確是有備而來的。那憤怒是如此劇烈、清晰地穿透他的心,南宮隼不願猜測她接近自己的目的,胡亂加深煩躁與憤慨。
他不是不曾有過一夜風流,也不是沒遇過積極想接近他的女人。她只是一名很普通的陌生女子,雖然他連佳人貴姓芳名也沒榮幸得知……思及此,南宮隼和煦的笑臉不由得難看的黑了。
第五章
寶貝消失多日,從懷疑、震怒到掛心,他一直希望那只是女人耍小聰明玩的伎倆,目的在加深他的印象而已。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不得不承認她成功了,他鮮少對女人的印象深刻到幾乎對週遭事物失去興趣的地步。
這些天他有女伴陪,並不寂寞,也不許自己淪入那種情懷,然而……
真煩啊!這些蒼蠅如能退開幾分鐘,讓他喘幾口氣,理清思緒,他會感激不盡。南宮隼暗歎一聲,不得不打起精神,朝喋喋不休的幾位公司大老及其進貢的女兒們再次笑了笑。
「阿隼是不是太累了?我覺得他這幾天有些無精打彩。」南宮雀端著餐盤檢視歐式佳餚,一面問候過往的員工們。
南宮凰偏過頭,細瞧不遠處像君王挑選嬪妃般召見諸家臣民的弟弟。「是有些不對勁,大姊曾不曾提過什麼?」
「沒有。」南宮雀夾好食物,偕同妹妹走回位子。
原本圍繞在南宮隼身邊打轉的野心分子,紛紛識趣的帶著癡傻的女兒們離座,留時間給人家一敘天倫。
「今天怎麼沒帶女伴來?」
「有啊,不就在那。」南宮隼直指站在飲料區和一名中年男子談話的南宮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