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故意誤解阿凰的話。」南宮雀將盤中的食物撥一半給他。「快吃,整晚不停在說話,老天,那些人話可真多。」
「心疼了?」南宮隼叉起燒烤,吃來津津有味。
南宮凰審視他略微瘦削的臉龐,沉吟了下。「總公司遷入的事總算告一段落,你要不要先去東部度個假?」
完全沒聽進關心,南宮隼的注意力突然被一位「路過」的絕世美女拉走。他懶意全無,不忍拒絕美人脈脈的含情目,似笑非笑地綻出個粲笑響應。一如以往,大情人即刻得到一記熱辣的飛吻。
奇怪,他的魅力並沒有減去一絲一毫啊!南宮隼凝重地撐著下巴。
「我看我們根本是白操心。」南宮雀自嘲地曬笑。
「操什麼心?」南宮隼嚴重漫不經心,勾魂眼飄飄地追著美女滿場跑。也許這位性感尤物能解去他的鬱悶。
「收收心好嗎?」南宮凰沒好氣地扳正他越瞧越偏的臉。「你等下還要一會廣告公司的員工不是嗎?」
「恕我冒昧問一句,妳家的美女多嗎?」失去精紳食糧,他英挺的身子頓感委靡。
寶貝絕然而去多日無消無息,不可諱言,表面淡然,私下卻在殷殷期待,他的自信心難免受創。南宮隼很努力把全副精神放在其它美女身上,夜夜銷魂,但奇怪得很,越是想遺忘,便越覺得失落,甚而令人害怕的感到些許惆悵。
自己到底怎麼了?南宮隼自問。
「你沒聽過『變月出美女』嗎?」何用他追,只要他人一出現,那些美人就會自動列隊任他挑了。「別用那種懷疑的眼光瞄人,等一下你會看到其中一位。」奇怪,曹姊怎麼去那麼久?
「哦?」南宮隼意興闌珊,答來漫不經心,一心懊惱芳蹤難覓,無名的寂寞難解。
她並不像其它女人,如果……不,應當說是事實,她根本不迷戀他這個人,或許形容為不屑更恰當。既是不屑,何必煞費苦心接近他?莫非是為了錢?
南宮隼閒散的眸子忽然綻出一簇凌厲精光。她不至於蠢到以為遊戲人間成精的他會失手,留下一兒半子給她吧?
南宮凰從皮包裡拿出三張照片,放在他面前,得意一笑。「如何?」事實勝於雄辯」
南宮隼淡淡瞥望,起初思緒紊亂,只覺得影中人架驚不馴的神態異常熟悉,且活力清新的笑顏帶著致命的吸引力。突然,他漂亮的眼眸半合,渾身如遭一記重槌擊身般疼痛不已。
「她是誰?」懶懶吐出悠揚的嗓音,他極力克制沸揚的情緒,優雅地將症變的手移至腿上,緊握成拳。
到底是自小呵護他到大,南宮雀與南宮凰光憑他一句疑問,馬上聽出不對勁。兩姊妹交換一眼,同感納悶。
「抱歉。」曹姊急急走至,打斷他們之間不尋常的氣氛。「嗨,大情人,好久不見。」她熱情輕笑,先抱了下南宮隼。
「馬大哥剛去十樓。」南宮隼柔化臉上稍嫌僵硬的線條,溫文一笑。
「噫,模特兒呢?」南宮凰奇怪地環視左右。
酒會一開始便不見曹姊大力推薦的女孩,她剛回舊大樓去找,聽說那個女孩正為一件巧克力CASE忙得晨昏顛倒。
「模特兒?」原來是自家人。南宮隼拉回身子,舒緩地啜飲葡萄酒,很高興積壓心中的種種問題將要得到解答。
曹姊登時有些尷尬。「澄空先上七樓參觀,順便填飽肚子,等會就來。」能告訴他們澄空為了一件她認為過分隆重的禮服鬧瞥扭,不肯來嗎?
澄空?南宮隼感興趣地拿起照片。
「她的全名是?」那恩愛的一夜,她化了濃妝,艷光四射。卸妝之後,她清新如朝露,竟漂亮得如此耀眼,動人心性,一樣的醉人。
捉到妳了,寶貝。南宮隼猜不透心裡那股幾近雀躍的喜悅所為何來,他該感到憤怒才對。
「阿隼,別打她的主意。」曹姊奪回照片,鄭重警告。
「為什麼?」南宮凰好奇,哪個女人不想多巴結阿隼的?
「因為妳們家這個萬人迷恰巧是她最討厭的類型。」
討厭?南宮隼一時無法理解。
「太花?」奇女子出現,這下子不愛談八卦的南宮雀也感興趣地湊進一腳。
「難道會是別的?」三位女人哄堂而笑。
他臉上的陽光陡地沉掉了半邊,殘酷的嘴角難看地掀了掀。
這可有趣了。
※ ※ ※
「哇啊!看看誰來了。」溫蝶蝶瞟見身著一襲白緞改良式圓襟旗袍的佟澄空踏進酒會,跨張一呼,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就要休克了。
她要將雪海剁成絞肉。從在休息室裡看到這襲別緻的禮服和高跟鞋起,佟澄空便生了殺人念頭,直到溫蝶蝶的驚呼聲強化了它。
這三天忙著工作幾乎住進公司。本來為了避開南宮隼,她不打算參加酒會的,誰知曹姊軟硬兼施硬逼著她來,還自作主張讓雪海上班時順便幫她帶禮服來。
早晚會被雪海給氣死,她哪件禮服不挑,偏偏挑這件她為了當大姊伴娘而訂製的禮服,穿這件衣服很難走路耶!
沿路行來,她忙著應付高跟鞋,沒大多時間想起這款兼容傳統與顛覆的旗袍有多引人注目。這襲衣袋傳統的是它以旗袍為雛形,發展出一襲另類不脫高雅的無袖低胸禮服,特別在腰後襯一片薄如蟬翼的輕紗,走起路來搖曳生婆,自有一股飄逸的美感,搶眼之餘,分外柔媚。然而,她卻一點兒也不喜歡。
不願讓同事看到這樣的她,無非就怕那些人如同花癡所想,將她的人格貶得奇低,以為她和其它女同事一般,用寥寥布料粉飾並加強自己的信心。倘打大家盛妝打扮純粹為悅已者容,她沒話說,偏偏大家只為博南宮隼這位君王一笑。
搞不懂這些「粉雕玉琢」的女人怎麼想的,辛苦化上一、兩個鐘頭的妝去取悅那個女伴猶如過江之鯽的花心男人,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