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妥協的餘地?」南宮隼放下企劃書,懶懶一笑。
「沒有。」想撩撥她發怒?她偏不。佟澄空掃高下巴。「你們另請高明。」她雙腿一蹬,就要起身。
「先別走。」南宮隼走到佟澄空跟前,挺得像險峻的玉山聳立不動。「曹姊,妳先回去,我和佟小姐有些細節部分要談。」
「可是……」阿隼不明白,他的魅力只適用於其它女人,不適用於澄空。
「曹姊,妳先走,沒關係。」她倒想聽聽看,這位花花公子怎麼說。
「妳看,連佟小姐也想私下和我聊聊。」南宮隼倜儻一笑,擁著不放心的人朝電梯行
等於被強制拖著走的曹姊幾番回眸,但見佟澄空俏臉泛青。
「阿隼,澄空她……」
「相信我,我和佟小姐會達成共識,我倆一見如『故』哪。」他調皮地眨眨眼,按開電梯門推她入內,等門再次台上,才陰鬱地回轉。
一見如故?「該死的,你究竟想怎樣?」佟澄空一見他走入,馬上咆哮。
「寶貝,約是妳自願簽下的,可不是我脅迫妳。」南宮隼倚在門板上,皮笑肉不笑,變了個樣的嘴臉不復方纔的好風度。
「如果本小姐硬是不妥協呢?」她橫眉豎眼,天不怕、地不怕地環手抱胸。怕地環手抱胸。
「好吧,酬勞加一倍。」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態欽賜。「算是補償我對妳的虧欠。」
氣死人了,這人怎麼這麼市檜啊!佟澄空四下環視,抓起花瓶上的花就砸。
南宮隼受寵若驚的接住大把花束,笑著,「雖然是借花獻佛,我依然收得很高興,謝謝妳啊,寶貝。」
「你,臭美。」一隻鳳凰交頸的青底描金花瓶橫過大半個辦公室,在牆壁濺碎。
花了二百萬買回來的骨董!南宮隼憤怒地將撒潑的佟澄空撲倒在地,正當兩人因怨怨糾葛得難解難分之際,門忽然被打開。
「南宮先生,你沒事吧?」聞聲而入的秘書,視而不見頓生尷尬的兩人,桿在門口不動如山,他空白的表情彷彿對這種曖昧不明的場面司空見慣。
「沒事。」南宮隼頗為狼狼地梳理頭髮,雙手正猛掐南宮隼耳朵的佟澄空則渾身抽緊。
門輕輕合上,忠心盡責的秘書悄然退去。
被看到了!驚駭過後,佟澄空委屈的紅了眼眶,抖顫雙唇,越想越不能自抑,她既羞且怒地背過身去。
「怎麼了?」真恨自己不爭氣,隨便被她嘴一扁、孩子氣的揉眼睛給揪疼了心,又無法棄她於不顧。南宮隼暫將兩人的恩怨攔下,輕柔地翻回她,卻見她雙手掩面,不搭理他。「澄空,看著我。」為何對這位冤家的一舉一動如此掛心?她根本不想與他有任何牽扯。南宮隼翻身坐起,輕謂一聲樓抱她。
佟澄空放下手,不領情地推開他。
「都是你。」好想哭哦。明天--不,說不定現在全公司的人已經知道她和這個人有過一腿了。就算那是鐵錚錚的事實,她也不要被人說長道短,遺臭千年,
南宮隼怔怔揪著她泛紅的眼睛,心疼地強忍淚水的模樣,像一隻無助的小狗。
「我怎麼了?」他等著她偎向自己的肩頭泣訴,借勢找台階下。
「你習慣花名在外是件的事,幹嘛把我拖下水!」不甘心的淚珠有一滴、沒一滴落下,佟澄空負氣拭去,惡狠狠的怒瞪他。
她稚氣的模樣扣人心弦,口氣卻異常無禮。又愛又恨,南宮隼不曉得自己該先生氣,抑或一口吞下她。他伸出手,只想在感覺釐清前,先拭去那兩行紛亂他心的清淚。
「不准碰我!」佟澄空用力轉開頭,嫌惡般閃避他探來的手。
「澄空。」南宮隼容忍地笑笑,手又追去。
「叫你不准碰我,你耳背嗎?」憤怒地拍開他的手,她氣瘋了。
「我早就碰過妳了!」一番善意被曲解,南宮隼失去控制地大吼。「而且還是妳起頭,勾引我碰的,記得了嗎?」
佟澄空淚眸圓瞪,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然後嘴一扁,哭得更凶。他竟然喊那麼大聲,相信隔壁的秘書一定溝得很清楚,也許連對面的人也聽得明明白白了。
剛剛那聲如雷的咆哮聲,真的是他吼的?南宮隼驚愕地端詳佟澄空抹著流不完的淚,不禁心生懊惱。
怎麼會失去控制的,他對枕邊人一向輕聲細語。
「別哭,都是我不好。」南宮隼陪笑地接近佟澄空,佟澄空抬起淚眸橫他一記,不給臉地往後滑去。南宮隼見狀,心火頓起,一心想接近她,佟澄空邊抽泣邊退,當他是瘟神般。如此進進退退,寬敞的地面幾乎被重新清理過一遍。
「無路可逃囉,寶貝。」南宮隼見她將自己逼進死角,狡猾一笑,雙臂一伸便將她困
「誰在逃?」佟澄空粗蠻地推他,卻見他一副八風吹不動的人定模樣。
「肩膀借妳。」他拍拍肩頭,傲然挺胸,一把攫住她仍舊在試力的小手,往前一拉,適巧將正使勁推抗的佟澄空順利擁入懷中,牢牢的抱個滿懷。她多適合待在他懷裡,南宮隼滿足地漾出微笑。
「我自己沒有嗎?」有病。
「有很多女人願意不計代價,求得妳的位置。」他咬緊牙齒迸出話。
「所以如何?」佟澄空退開身子,嗤之以鼻。
「所以妳該感恩。」他惱羞成怒地拉回她,額頂額,眼對眼。
「什麼恩?再造之恩?生養之恩?你有什麼大恩大德,值得我感的?」這人真狂妄。佟澄空很想勇敢些直視那雙凌厲的眼神,奈何他溫熱的氣息迷亂了她,她十分怕這樣的感覺,像即將把持不住飄蕩的靈魂,心不再是自己的一般,整個人處在虛無縹緲間。
「教導之恩!」他很努力在忍,因為揭瘡疤是件沒品的行為,但她囂張的行徑實在逼得人忍不住。「妳我心裡明白,我們之間還有一筆帳未清。」
「什麼帳?」她怒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