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心不屬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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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標準的工作狂。南宮隼透過鏡頭偷覷佟澄空,她那頭平常閃耀著光線的如絲秀髮,經由髮型設計師的巧手裝扮,梳起一邊,披下的另一邊則由於崖邊風大,迎面撲去,跳動如飛揚的火焰般,煞是美麗。

  致力於工作的她,常是渾然忘我的一會兒凝神,一會兒舒眉淺笑,那鬆懈舒懶的模樣顯得恬然自適,有別於全心投人拍攝時那種冶艷不可方物、予人致命的活耀感。

  南宮隼移出鏡頭後,會心一笑。忘情的盯著她瞧良久,他突生了童心,好玩的借由鏡頭折射的光線騷擾沉思的俏佳人。教光線刺回心神的佳人,疑惑的尋找光源,發現惡作劇的人是誰後,臉色丕變,隨即惡狠狠凶他一眼,背過身去。

  「南宮先生,喝茶。」

  「謝謝。」南宮隼接過助理遞來的茶水,心思還在佟澄空身上打轉,未曾留意到時常在身旁流連的幾雙含情眼。「麻煩妳通知大家東西收好後,可以回去休息,明天再繼續,辛苦大家了。」

  實在不敢相信佟澄空的肢體語言比他想像的還要生動、放得開,屢次誘惑得他全身發燙,喉嚨乾澀,一再回想那曾經屬於他們的私密夜晚,一再失卻了往日的專業水平,片刻定不下心來。

  像今天拍攝她綻著笑容、踩著輕盈的步伐向他衝來的這一段,他的心老是莫名的怦動不止,完全失了冷靜,燥熱的心沸滾不休,錯誤頻出,只得一次次喊NG,惱得佟澄空頻跳腳。

  眼看日落西沉一天將盡,他的工件效率居然出奇的差,不及頂定進度的一半,這種事從沒發生過。再這樣下去,原本預定好的七個工作夭,可能要無限期延長了。

  她是不是為了盡快擺脫他,所以卯足勁配合拍攝?南宮隼不得不這麼懷疑。

  回頭向一班陸續離去的工作夥伴致意,南宮年讓負責接載佟澄空的化妝師先走,表示有些細節部分要和模特兒討論,化妝師不疑有他,也不敢,悄悄離去。

  佟澄空過於沉溺在創作思緒裡,沒發現工作人員已做鳥獸散,寬曠荒涼的崖邊僅剩她和南宮隼兩人,連南宮隼曲身站在她身後觀看了好一會兒亦無所覺。

  好暗。構思好最後一張草圖,她傭懶地舒展懶腰,扭頭之際不小心瞥到頂頭那張笑臉,大驚之下一跳而起,頭顱狠狠地撞向南宮隼的下顎。

  「好痛!你幹嘛鬼鬼祟祟……其它人呢?」揉著撞疼的頭頂,她忽然發現空曠的大地上只剩兩人。

  「剛剛我有喊收工,是妳沒聽到的。」漫不經心的語氣下,隱藏著一顆調皮的心。

  「為什麼不叫我?」胡亂將畫具塞進背袋裡背上,佟澄空氣惱地走下坡。

  「來不及了,他們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不管是喜也好,怒也好,佟澄空的表情總是生動得醉人。

  經過近月的沉澱,念念不忘的仍是結合時震撼他心的強烈情感,她掘強的要求兩性平等,笨拙的親他、愛撫他,都已不經意地烙上心頭。該怎麼漠視她、疏離她,已成為一件連想都不能的痛苦事。

  她為何不眷戀他的懷抱,如他發了狂般地眷戀。

  日日夜夜,只要神智稍稍一恍憾,這張俊俏的臉孔便來糾纏。即使和別的女人上床,也不放過,總是在緊要關頭閃進他腦海裡,攪得他不得不猛踩煞車。說出去臉上無光,他已經有半個月沒抱女人了,過去那個不可一日沒女伴的男人,快變成太監了。

  「喂,我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要發呆也等載她回去再發。事情既然是他惹出來的,當然得由他負責到底。

  南宮隼懶懶地回神,伸出手,想替她負擔那只看來似乎裝有好幾十斤棒槌的大袋子,慘遭她白眼拒絕。

  「衣服扣好。」熟悉的怒氣直線上升,他瞄瞄她身上那件逆風飄揚的士黃色棉質襯衫,和其下沒扣上扣子的貼身同色牛仔褲,一直覺得這種造型實在太煽情,危害男人的心臟。

  「你管我。」是誰逼她穿成這副樣子晃蕩的?她還得擔心老爸看到廣告後,打死她呢。

  好,他替她服務。南宮隼強迫地扳正她,先替她扣好露出乳溝的上面兩顆扣子,再一路扣上露出肚臍和大片肌膚的下面三顆。整體而言,這件衣服只打了重要部位的兩顆扣子,柔軟且自由約布料只要一走動,便如振翅蝴蝶般隨風飄舞,若隱若現的勾引人,嚴重影響他的拍攝心情。

  「褲子,妳來還是我來?」全部扣妥後,他邪邪淺笑,意在不言中。

  「真多事。」先解開差點窒息自己的襯衫第一顆鈕扣,她憤怒的丟給他一記白眼,三兩下便扣好褲扣。

  南宮隼故意四下環視,讓她明白自己的處境已落入兩難局面。

  「人都走了,你要怎麼回去?」這裡離市區有一段距離,人煙稀少。想回去,她就必須卸下敵對的姿態好好求他,他受夠了佟澄空拿他當隱形人看。

  「當然是你載我--」信步走下台階,由於天色漸暗,她無心搭理後頭的人,專心看

  「哦?」懶洋洋的聲音裡,有著擋不住的竊喜。

  「到最近的站牌等公車。」死也不要坐他那輛招搖的銀灰色法拉利回公司,這陣子已經太多女人坐著那輛車隨這位大眾情人進進出出,來去他位於新大樓頂層的豪華住宅,只要是加班晚一點的員工全有幸目睹,因而流傳出「上車等於上床」的聯想句。

  南宮隼的得意狠狠被擊碎,他控制不住暴戾之氣,野蠻抓回拾級而下的女人,無情的一抿嘴,「要就搭完全程,否則自行想辦法。」再如何任性妄為,諒她一介女子也不敢獨自待在夜霧籠罩的荒山野嶺。

  「先放手。」王八蛋、龜兒子,竟敢威脅她?

  驚懼地盯著深不見底的石階,佟澄空實在怕死了衍生自他的種種楣氣,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全冒了出來。老天,這個煞星若一個不留意,害她摔斷脖子,她就是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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