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因為佟澄空,全都是她的介入。」南宮鳶的控訴夷平了南宮隼與佟澄空之間的親密與感情。
「妳在鬼扯些什麼?」平生最討厭被冤枉,佟澄空忿忿不平地叫囂。
「大姊從來不是造謠生事的人。」南宮隼雖不願相信,口氣卻冷了三分。蕩漾在溫熱情海的心瞬間變冷,凍得他不知如何自處,渾身擺盪起椎心的寒顫。
「南宮隼,你是什麼意思?」枉費她剛才向他傾洩情意,他竟然拿不信任的態度來對待她。
南宮隼盡可能的冷靜掃視她,「大姊,同樣的,我也不相信澄空會是這種人。妳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是介入的人?」然而,他的心卻越趨沉重,吸呼紊亂,大姊的表情不像是說謊,他也不相信自己會栽在佟澄空手上,他對她那麼全心全意,掏盡心肺。
「你不相信大姊嗎?」南宮鳶如泣如訴,「我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證據。昨天晚上我與陳董洽完公事回家,看到……」她深吸一口氣,就著淚眼直視佟澄空。「她和英傑走進凱悅飯店。所以我不要你追她,她的品性不夠好得讓你這麼做。」
澄空與人進飯店?這道青天霹靂敲得南宮隼好半天無法思考。他試圖替佟澄空辯護,企圖捍衛自己正在龜裂的心,然而血淋淋的傷口那麼地痛,痛到他無法思考,真的不能,劇痛之後殘存滿心滿腦被背叛的痛楚,連輕淺的呼吸也會震痛傷處。
若沒嘗過片刻前那種甜蜜,他或許不會有這種立即被背叛而痛不欲生的感覺。
現在,他想宰了佟澄空!南宮隼以欲置人於死地的眸光逼視佟澄空,像要看穿她的思維般,那發白的唇和泛黑的臉色,正在說明有短短的一瞬間他相信的是誰。
佟澄空激憤的表情聞言丕變成無比冷漠。南宮鳶這個蠢女人,視力不好就換副眼鏡,愛賀大哥就別老是端著架子,不肯下嫁,到頭來只會疑神疑鬼,拖累無辜的第三者。
「昨晚妳去了哪裡?」那粗聲嘎啞的問話夾雜著不信任和不願聽到答案的恐懼。
「你憑什麼要我報告?」佟澄空氣極。
「回答我的話啊!」他瘋了一般狂哮。
昨晚她確實沒回家,同樣受絞心之疼的不只是佟澄空……南宮隼死也不肯相信他大姊所言。然而事實擺在眼前,昨晚大姊的言詞透露著詭異,並極力反對他和澄空在一塊,致使他相信的除了蒙蔽眼睛酸得人心發痛的醋意外,還是大姊不喜無的放矢的個性。
「你姊姊不是已經說了?」佟澄空冷漠一笑,不理會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反而對上傷心欲絕的南宮鳶。「南宮小姐,想必妳去詢問賀大哥了吧!他怎麼說?」
「他什麼都沒說,不就是最好的答案。」以往英傑不會這樣對待她的,想起他的決絕,南宮鳶不免泣涕如雨。
「肯定是妳無理取鬧,他才不理不睬的吧!」南宮鳶發白的臉色,印證了咚澄空的揣測,她同情賀英傑也可憐自己,居然都和這家子結下不解之緣。
「妳對姊夫的瞭解倒是很深。」她竟敢承認……南宮隼難受得背過身去,良好的修養使他無法如心所願一掌劈死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那麼他不看她或許心頭之恨會消一些。
南宮這一家子混蛋,活該去死!
咱!滿臉怒容的佟澄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討回一巴掌,南宮鳶吃驚地撫著臉,淚流得更凶了。
「佟澄空!」南宮隼飛快回身,將驚愕的大姊摟入懷裡,震怒不已。「不管大姊如何,妳都不該回手。」他咬緊牙關低抑著嗓音。
「不分青紅皂白打人就是不對。」佟澄空鎮定地甩著手。「我不想為沒做的事白挨一掌。」
她說了,沒做,他相信。「就算如此,妳也不該回手。」南宮隼不知道自己該如釋重負還是大發雷霆,兩個女人對他來說都重要。
「阿……阿隼……」南宮鳶既驚且懼地顫聲啜泣,數度語不成聲。
「什麼叫不該?我只是扯平而已。」佟澄空不服氣地瞪他,她問心無愧毋需生氣,倒是南宮隼這個王八蛋,等她了結一切以後再來算總帳。
「趁我還控制得住自己的行為以前,妳先回去,明天我們再好好談談。」她的態度激起南宮隼前所未有的憤怒,他鐵青著臉背過身去,頰邊浮起的青筋因嫉妒而瘋狂的抽動著。
南宮隼禮貌的驅逐在她心頭挑起的痛楚是不可思議的劇烈,佟澄空原以為自己可以滿不在乎落拓離去,事實卻不然。
忍著滿腹淚水,她怒不可遏地昂起下巴怒瞪南宮鳶,「妳啊,好勝逞強,一味地顧著那張薄薄的臉皮,從沒在乎過賀大哥的感受。愛他就愛他,什麼試不試驗,婚期一拖三延,今天如果他變心,也是妳罪有應得。縱使妳出身望族,受禮儀所累太過矜持,也不該要別人承受同樣的罪。」
「佟澄空,麻煩離開。」他已經恨不得勒斃她了,她還在那裡洋洋灑灑為姊夫說話。
叫她滾出去「好,南宮隼,大家走著瞧,不過她得先將南宮鳶訓完再說。佟澄空不畏縮,直勾勾看著縱使聲淚俱下、依舊目光凌厲的南宮鳶。
「搞不懂妳,明明愛賀大哥愛得要死不活,何必瞻前顧後,考慮一大堆有的沒的。妳啊,就是太龜毛,拉不下自尊心,老是高高的端著南宮家的架子,才會失去賀大哥的。」佟澄空甩頭轉身,看也不看南宮隼一眼。「至於南宮家大少爺,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好談的,本小姐可不希罕你。」傷害已經造成了,還談個屁啊!
佟澄空氣呼呼飆了出去,南宮隼生氣的想追上去,吼醒她固執的小腦袋瓜,告訴她,他們之間有很多事需要談,卻被南宮鳶喚住。
「阿隼,對不起。」南宮鳶不知何來的羞愧,教她緋紅了臉扯住弟弟來擋,沒留意到他大變的臉色和已然跨出的腳步,淨顧著自艾自憐,「大姊沒說謊,佟澄空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