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因上了藥水而花得嚇人的臉,被藍虎的一番問話給問得發青。他條而沉默 地避開她的審視,望向窗外。
「要不要我安慰你?」藍虎忽然嚴肅地問道。
青狼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藍虎關心人的方法可頁獨樹一格。他想笑,真的想 笑,可是他笑不出來。這一年來他被韋湘湘傷透了心,他的瀟灑和豁達也一點一滴 地隨著她的情感消逝了。再這麼下去,難保哪一天他不會向黑豹看齊,來個斬七情 絕六欲。
「我真的被她傷得很重。」原本以為自己說不出口,沒想到他的嘴卻自動將他 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悲哀給道了出來。
藍虎一點也不意外,只是平靜地說出他的感覺,「我知道你對韋湘湘的感情有 多深。」
「是嗎?」他有些訝異。藍虎不是最看不慣他這點嗎?又怎麼會──「我只是 奇怪,你為什麼會喜歡她?」藍虎納悶地收著藥品,明明白白地提醒他,「她不適 合你,你還是早點死心吧。」
「怎麼說?」青狼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以為。
「直覺而已。」韋湘湘所要的可以是任何人,卻絕不可能是『五色組』的成員 。「我想你應該知道她從小就愛著老大,如果不是范舒荷的出現,她或許有可能坐 上『雲天盟』幫主夫人的位置。」雖然這種可能性極低,卻不無可能。
青狼彈坐了起來,管不得外表的傷痛,「你的意思是──」
「該徹底死心啦。」藍虎簡潔、有力,明白地表示了他的看法。
「很難,真的很難──」青狼抗拒地攝嘯道。
他對湘湘的感情並非一朝一夕養成的,怎能說放就放?感情若都能這麼瀟灑的 擺擺手、揮揮衣袖,說不要就不要,那麼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那麼多怨女癡男產生, 感情也就不叫感情了。
藍虎不懂『情』字能傷人於無形,傷得人心灰意冷、一蹶不振,湘湘不就是最 好的例子嗎?
「沒什麼好難的,你不去想她就行了。」藍虎說得輕鬆。
青狼滿心苦楚地望著他,「藍虎,你到底有沒有愛過人?」如果能這麼做,他 早就做了,何必自找苦吃。
「如果父母不能算在內,就沒有。」藍虎推高眼鏡,將東西全收好後,認真地 回答他。
「沒有!你幾歲了?」青狼吃驚極了。他知道藍虎對感情的事一向不惑興趣, 卻沒想到他居然沒愛過人。如此看來,『五色組』的成員不僅出類拔萃,對愛情的 好奇度也冷漠得不可不謂之奇葩。
「二十九歲。你不是和我同年嗎?」藍虎奇怪他怎會突然冒出這個問題。
「你真的沒心儀過哪個女人?」雖不曾見他和哪個女人出雙人對過,可是他也 不像對女人沒興趣嘛!
「我相信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你對韋湘湘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情,至於我的一 切,就不在討論的範圍內了。」藍虎義正辭嚴地提醒他,對青狼的問題顯得興趣缺 缺。
「湘湘的事,我自有主張。」青狼的口氣頃刻間轉成又冷又硬。剛才他情不自 禁地讓藍虎看到他外露的感情,那是一時失誤,他不想再犯。
「這一年來,韋湘湘變得十分不可理喻,而且她的性情也相當不穩定。」藍虎 我行我素地談論著,一點也沒把青狼的冷漠放在眼底。「依我的判斯,她現在的行 為還算自制,可是已逐漸有脫軌的情形──」
「住口!別把她當成精神病患來分析。」青狼受不了藍虎這麼說她。
「她現在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炸得你屍骨無存,我奉勸你小心點 。」藍虎無視於他的咆哮聲,自顧自地分析道,「最好的方法是──」
「住口,我叫你住口!」青狼控制不住心中的暴戾之氣,他狠狠地瞅著藍虎的 衣領咆哮道!「別再說了,聽到了沒有!」
藍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他的手反制在背後,輕輕鬆鬆地制服了青狼 ,繼續他未完的話,「最好的方法是,另外找個女人移轉你對韋湘湘過多的情感。 守著一個心中只有別人,又只會傷害你的女人,你不覺得累嗎?」
青狼任他抓著,臉色因他的剖析而泛白。他知道自己已被藍虎的話擊得無力招 架。他確實是累了,也疲憊了。
「我有說話的權利,你也有不聽的權利。這是個民主的社會,我有自言自語的 自由,以後別再動不動就叫我住口。」他放開青狼,提起藥箱走了出去,順便關上 和室的門。「受傷的時候別不自量力,想和我過招,把傷養好再來!還有,心情不 好可以來當我的沙包,我保證會接到你滿意為止。」藍虎的挖苦透過門,清晰且有 力地傳進青狼的房間裹。
青狼心裡明白,藍虎說的每句話都很中肯!雖然他表達的方式有點異於常人。
一年了,湘湘拒絕他有這麼久了。如果他再不懂得收手,就會變成以往他最痛 恨的那種毫無志氣的不種。他真的該死心了!
第三章
披著過大的皮衣,桑可琪戰戰兢兢地拐進她最害怕的巷子裡。這條特種行業林 立的巷子雖然燈火通明,可是每間店外都會聚集一些看似混混的人,偏偏丹茹的店 又位於巷底。明明晚上八點才開始營業,丹茹卻老是中午前就到PUB準備,放她一 人獨入虎穴,每晚走得心驚膽跳。
「喲!這個小姐長得挺正點的。」開始有人怪叫了。
桑可琪害怕的低著頭在在路中間。她不是膽小,而是對方人這麼多,以她一介 弱女子,還是識相點別理他們。她在腦海裡一直重複這些話。
「滿清純的哦!」此話一出,馬上有人吹起一聲響亮且下流的口哨助陣。
別怕!丹茹的店就要到了。她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最後乾脆稍微撩起裙襬, 用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