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等,等等啦!水熏,我還有話問妳,別走那麼快!」桑可琪 急急地跟在江水熏身後,想把話問清楚。她的話把她的腦子敲得亂七八糟,她不明 白為什麼自己會看起來就一副好欺負的樣子。
「妳想問什麼?」江水熏突然在門邊收住腳步,緩緩她側身看她。
「我為什麼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她十分不服氣。
江水熏被她氣憤難乎、繃得死緊的小臉逗笑了。
「妳知道小鹿斑比嗎?」她突然問。「妳就像牠。」她耐人尋味地丟下話讓她 自己體會,便離開了。
「扼──什麼?」她怎麼突然問這個,桑可琪莫名其妙地瞪著她。
她像小鹿?她又像鹿了!曾有人說她的樣子像小貓、小狗、小老鼠,可是沒人 說過她像小鹿。汪水熏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喂喂喂,丹茹,誰是尤勃連納?」阿川從外面一路喊進PUB,打斯了桑可琪 的冥思。
「什麼尤勃連納?我只聽過瑪丹娜,你看我今天這種裝扮像不像她?」齊丹茹 朝男友可愛她笑著。
「嗯,有點像。不過──妳的服裝還可以再大膽一點,裙子可以再短一點。」 他評估了一會,才贊同地點點頭,並建議道。
桑可琪一邊思索著江水熏的話,一邊踱回吧檯,當地無意間聽到他們的對話後 ,她忍住放聲大笑那種不道德的行徑,十分自制地趴在吧檯上悶頭笑著。天啊!這 封寶貝蛋,真是可愛極了。她還是頭一次聽到當人家男友的,嫌女友的衣著不夠暴 露,阿川這種獨樂不如眾樂的無私精神,世間罕有。
「你問那個叫什麼連納的人做什麼?」齊丹茹奇怪地問道,一點也沒發現好友 的異狀。
「大哥叫我問清楚的。」阿川有點懊惱於自己今天在青狼面前表現的無知。
「他幹嘛要知道這個人,難道──他是『雲天盟』的仇家?」齊丹茹停住了手 邊的工作,目光熠熠地望著他。
「可能是哦!」阿川突然佩服起女友的聰明。難怪青狼大哥和藍虎大哥提到這 人時,表情那麼嚴肅。「我想這個外國人一定和大哥有過節。」
本來桑可琪還相當有風度的趴著笑,可是這會兒她真的再也忍不住地仰頭大笑 了。
齊丹茹的注意力剎那間被她的大笑聲給拉了過去。「可琪,妳怎麼笑得這麼奇 怪?妳該不會喝酒了吧!」
「我看有可能哦!」阿川也被她的笑聲給搞迷糊了。
桑可琪笑得眼淚直流。她輕輕地揩去溢出眼角的淚珠,揪著阿川笑道!「能不 能告訴我,你問這個做什麼?」
阿川搔搔頭,想了一會兒才說!「告訴妳也沒關係,反正妳是我馬子的好朋友 ,應該不會出賣我們才對。」他說這話時,還很江湖的盯著她,非見她點頭才肯繼 續說。
馬子?唉!她得習慣,反正丹茹也甘之如飴,她又能說些什麼?!實在想不透 阿川這種耿直的個性,怎麼會是個混幫派的人。
「我叫我的身家性命保證,絕不洩密。」這樣夠莊重、夠江湖了吧!桑可琪不 斷地暗歎。
「好。事情是這樣的──」阿川很慎重地把事情說了一遍給她們聽。說完後, 他發現桑可琪兩眼明明已經笑瞇了,嘴巴卻仍相當有風度的忍著笑。從她這些詭異 的行徑,他分析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這個青狼明明是故意整阿川的。什麼尤勃連納第二,他明明是看不慣阿川的龐 克頭,又不明說,這人真是的。桑可琪盡量不著痕跡地將笑臉瞥到一旁,她現在沒 辦法直視阿川和丹茹的情人頭,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再度哈哈大笑。
現在只要一看到他們的頭,她便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青狼暗示阿川的話。再想到 當阿川知道尤勃連納並非他和丹茹所想的那種人時,他那凜然的臉會愛得有多洩氣 ,她便忍不住同情起他來了。
「可琪,妳是不是知道這個尤勃連納是誰?」阿川懷疑地問道。
「我想──我可能知道。」她訕訕地據實回答。
「他是誰?」齊丹茹加入問話的行列,好奇極了。
「你們一定要知道嗎?」實在不忍心讓他們知道,他們的頭髮在別人的眼裡有 多糟糕。
「嗯。」兩人同時點頭,並且日光炯炯、倍七十足地揪著她笑。
「他是個外國影星,」桑可琪好笑又好氣,卻只能同情地看著他們。「而且還 是個大光頭。」
「光頭?!」
第二章
她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老大和范舒荷結婚都已一年,連小孩都有了, 她為什麼就是不肯死心?青狼盯著舞池裹行為放浪的韋湘湘,內心的刺痛感隨著她 擺動弧度的輕長而加深。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死守著她。她明明只鍾情老大,他為什麼不聽藍虎的勸 告心算死了?韋湘湘已經明白的向他表示過她永遠不可能喜歡上他,他又為什麼要 作踐自己,每晚跟著她遊遍大台中地區的各大舞店和酒家,每晚見她在不同的男人 懷裹耳鬢廝磨,然後任由痛苦狠狠地、不留情地穿透他的心,任由心痛逐漸擴大, 將他傷得遍體磷傷,還不肯罷休。
青狼憤然地一杯杯酒直灌,眼神卻始終停留在舞池裡。
舞池裡又傳來陣陣嬌柔的笑聲,狠狠地刺進青狼苦澀不堪的心裡。他掄起拳頭 便往桌上敲,這一敲適巧敲在他的酒杯上,擊成碎片,部分的碎片嵌進他的拳頭裡 ,於是鮮血緩緩地流滿了他的拳頭,緩緩地染紅了他的心。
他突然站起來衝進舞池裡,抓著雙眼迷濛的韋湘湘便往外走。他瘋狂的舉動引 起了一陣騷動,在舞池裡跳舞的人紛紛識趣地退開了。
「你!又是你。放開我,快放開我!」韋湘湘驚魂未定,回神一看是他,便極 力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