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狐和黑豹一樣冷冷酷酷,凡事能少理就少理,她現在居然變成心理專家了,乖乖!
「喂!黑豹,你有沒有發現紅狐的人緣居然比我們這些超級帥哥好耶!」青狼想起她和汪水薰無話不談的融洽情形,不覺驚疑。「人家不是說陰陽協調、異性相吸嗎?她怎麼跟每個女人都合得來……」
黑豹根本沒留意他在說些什麼,站在斷橋過緣專心地打量溪谷四周,「這裡很危險。」
紅狐冷冷地接話,「再怎麼防範,水薰都會有危險。」
「三十秒的時間,如果控制不好,一衝出橋面就死定了。」青狼確定汪水薰走得夠遠了,才正色地站在紅狐身邊說道:「賀狂是存心想害死汪水薰。」若論騎車技巧或速度,賀狂雖強,汪水薰卻也不弱,雙方很難看得出高下。論及膽量,賀狂絕對比汪水薰強得多,只怕現今如瘋狗的他早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了。
「這聲比賽取勝的關鍵不在速度而在膽量,賭的是性命。」黑豹頎長的身子在強風中穩健地挺立著,森冷的氣息和山風融為一體。「我必須試一次。」
「也好。」紅狐贊同,「你先測試看看,我順便想想看怎麼設計程式,安排怎樣在水薰的機車上加裝微電腦心控制安全。」
「你不會衝下去吧!」青狼開玩笑地比著下方。「保重了。」他必須想想看怎樣將危險性減至最低,這裡要怎樣加裝安全設施。政府絕對不會同意他在橋中間加上一面水泥牆的,只怕他這麼一做,還沒能來得及欣賞這場賽車盛會,就鋃鐺入獄吃公家飯了。
四線道的橋面顯示了她和賀狂的競賽空間並不狹隘,看到底下那深又寬的溪谷,她聽到的不是淙淙的流水聲,而是她心臟急速跳動的砰砰聲,站在橋頭探勘的汪水薰莫名其妙地害怕了。以前她也曾經和別人飆過車,從來也不曾怕過,為什麼她現在卻抖得這麼厲害?
「車鑰匙給我。」無聲無息地接近她的黑豹,冷漠地望著她發顫的雙手。接過鑰匙後,他不發一言地坐上汪水薰的機車,試了試性能後直望著正前方的橋面,淡淡地說道:「別把機車當作是一堆金屬。就沒什麼好怕了。」說完,他催動引擎,像枚發射的火箭直線射出,火和光瞬間引燃。
汪水薰呆了?他是在安慰她嗎?這些天他雖然不定時指導自己控車技巧,卻甚少開口說話,比冰還冷,有時候她練車還會忘了他的存在呢!黑豹以超高速衝上橋,她預計不到三十秒,老天!他操駕的技巧直比職業賽車手。汪水薰震驚極了。
紫色的光芒停止於斷橋邊緣,黑豹雖然穩當地煞住車,車輪卻還是滑出了橋面。
「二十六秒。」青狼按下碼表,皺緊眉頭擋著車體,以免它繼續滑出橋面。「好傢伙,你差點『香消玉殞』了。」
「這輛車煞車不行,重心不穩,連動力和扭力都有問題。」陰柔的黑豹,面不改色地下了車。
「聽你這麼說,這輛車似乎該報廢了。」青狼好笑的拍拍引擎蓋,這車看起來還真是破舊。
「如果連你都控制不了,我想我們最好讓藍虎知道會比較好。」紅狐擰起秀眉,若有所思。黑豹居然差點失手,這下可麻煩了。
看他們臉色嚴肅,青狼也陷入沉思。「什麼時候比賽?」
「後天。」
「這截斷橋和另外一截距離多長?」青狼問著紅狐。
「約十公尺吧!」這傢伙該不是想……
「只好偷偷架設防護網了。」青狼攤攤手,「汪水薰不讓藍虎知道,我們又不能害死她,只好出此下策了。」
「他們白天比賽嗎?」黑豹蹲下來檢查機車。有打滑跡象,輪胎要換掉。
「清晨。」這麼說活命的勝算好像更小了,那個時間這裡會起霧吧!紅狐有些擔心,「我能在今天完成微電腦安裝,卻沒時間試驗。」
「看來真的要賭運氣了。」青狼歎息。汪水薰哪裡不選,偏偏挑在這裡,唉!幽冥之路就在前方了。
「人定勝天。」黑豹否定了他的話。
「哦?」紅狐要笑不笑地舒展緊鎖的眉心,「黑豹既然胸有成竹,我們也不必太擔心了。」
「他是冷血。」青狼如是批評道。
***
「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藍虎靜靜地看著汪水薰,仔仔細細地端睨她。他那雙精明的黑眸看得汪水薰心兒砰然,有些心虛。
「沒有。」她攙扶他到陽台曬太陽,並且在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過了明晚她就可以和他永遠長相廝守了。為了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總覺得你有事在瞞我。」他慢慢地坐上雕工精美的白色吊椅裡。
「天氣很好。」汪水薰將他安置好後,不敢再看他瞭然於心的眼眸,藉機坐上矮欄杆,背對著他整理不安的心緒。
「看著我。」他溫柔的話聲含著些許命令。她最近常很晚才回來,有時還帶著一身傷,那些傷他只消一看就知道是摔傷了。
「不要。」汪水薰氣他用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她或許是想用怒氣來掩飾一切吧!她總是如此,她發現自己善於用怒氣逃避一切。
「要我提醒你你說過的話嗎?」他不要她發生事情,此刻她給他的感覺就是有事要發生了,而他的預感一向很準。
她憤怒地扭過頭瞪他,「別老是把我的話拿出來訓我好不好?」
「水薰!」藍虎大吼,臉色沉然,溫柔不再。
她被他嚇呆了。藍虎生氣了,他看起來好生氣。
「我……」她像個做錯事而不知所措的小女孩,不安地低下頭,不敢再任性。
「過來。」藍虎克制了部分怒氣,點頭要她移坐到他身邊。汪水薰提著心,不敢不照做,他生氣的樣子令人害怕。
「對不起。」她坐進他身邊後,小聲地道歉。
「不要老是逃避問題,看著我,我要知道一切。」她以為他看不出來她的手臂全是擦傷嗎?在他把心交給她之後,她怎麼會呆得以為他不會注意到她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