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一向跟著映黎這麼叫我,別太驚訝了。」白浩庭不難瞭解青狼在這種情況下,會對那親密摟在一起的人,產生什麼樣錯誤的聯想。
「一般而言,只有關係匪淺的情人或男女朋友才會不分彼此。」藍虎閒閒地丟出一句話,點出兄弟們心裡的疑惑。
「你們不也是不分彼此。」她話帶玄機地丟出她的回答,相信聰明的他們廡該能瞭解她的意思。保羅從高中開始便和她同班,他們確實曾經熱戀過,但那畢竟已於兩年前走進歷史,往事已矣,不足以談論。
「喂,兄弟,說話啊!」青狼頂頂後面的黑豹。他的度量好得堪稱世紀奇男子,要是可琪坐在別人懷裡,他一定和那個人拚了。
黑豹扭住他猛往自己頂的手肘,淡然、平靜地瞥了谷映黎一眼,暴戾之氣慢慢地堆上旁人看不到的內心。
「別多事。」她又不是他的女人,他能說什麼?他只想揍歪那個礙眼小子的笑臉,砍掉他緊摟著她的手而已。
谷映黎開懷大笑。黑豹會如何回答她並不意外,倒是這群講義氣的夥伴看不慣他的沉默,乾脆替他開口讓她感興趣。他們彼此間偶爾友愛、常常互損的方式,一直是她所欣羨的。
「保羅和映黎只是好朋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白浩庭尷尬地替表妹解釋。黑豹對映黎恐怕真有感情了,他雖然和尋常一樣看似冷冰冰,其實反映上眼眸灼人的怒焰已經多少說出他的在意。
他一說完,谷映黎笑得更大聲了。這句話好熟,不過男主角換人了。
「映黎,你笑什麼?」保羅在這群氣勢比人強的男子環伺下,只敢將焦點放在谷映黎身上。雖然他一直不瞭解「雲天盟」及這群出色男人的背景,但至少以他男人的直覺,他知道現在他們誤會他和谷映黎的關係了,以她的聰慧、靈巧又怎會不知道,竟然還笑得如此開心、愉快。她是不是生重病,連「感覺」都失去了?保羅擔心地瞅著她大笑後喘咻咻的俏臉,嗅不到她與黑豹之間隱藏的暗潮,還傻傻地以為她腳傷發作。「是不是累了?我帶你回房間休息。」仔細瞧,她的氣色比以前紅潤許多,整個人既耀眼又鮮活,比以前好看,不像生重病的人啊。
「呃,不用了。」谷映黎才想開口,青狼趕忙阻止,「保羅,這種瑣事都是黑豹在做,你是遠方來的貴客,不應該勞動。」以他們目前這股親熱勁,誰知道他們回房間後會不會演出激情戲。
「去啊!發什麼呆。」藍虎一掌將黑豹推到谷映黎跟前。這種非常時期,他沒時間消遣兄弟了,等他美人在抱後再一併補上。
「保羅,我帶你去梳洗一下。」既然青狼和藍虎都卯足了勁,他不幫忙把保羅調離映黎遠一點,好像說不過去。白浩庭苦笑。
谷映黎漾著笑臉,柔柔地看著黑豹被兄弟們順序往前推,從最後一個推到最接近她。他居然忍受他們的粗魯及過分熱心,他明明氣得想剁掉兄弟們的手,不是嗎?
蹲在草叢裡,忍受蟲爬而不敢尖叫的谷美寶,被那群程咬金氣得怒血沸騰,差點拿起地上的石塊,跑過去K死他們。
「我有事,沒空。」黑豹冷著臉,陰陰地瞪了谷映黎一眼,讓她看清楚他沒有為她不舒服,也不在意她在誰懷裡。他倨傲地繞過他們,走了。
「喂,黑豹,黑豹……」青狼不敢相信,他竟這麼連手都不揮一下就走了,徐志摩至少還會揮揮「衣袖」哩!冷血無情的傢伙。
「不送了。」藍虎也氣餒了。該死的矯情。
「表哥,你迗我回房好了。」谷映黎笑呵呵地朝白浩庭伸出手,不在乎黑豹給她的難堪。她其實被潑冷水習慣了,這種小小的拒絕絕對傷不到她熱血沸騰的心,反正她和黑豹有的是時間,她有的是時間和他枆。「別勉強黑夠了,他不是我專屬的傭人。」她心不在焉地凝視著消失在轉角的黑豹。
白浩庭抱起表妹,滿臉歉意,「映黎,對不起,害你受傷。」
「我一向見義勇為的。」她微瞠大眼眸,為表哥沒由來的歉意驚訝,隨即笑了。「自從小時候被你教訓了一番後,我已經很久沒有腰酸背疼了,有些懷念。」那時候她太好勝,以為學了幾年跆拳道就能上場與人較量,老找人較量,殊不知強中自有強中手,才會讓被自己纏得不耐煩的表哥,摔得一個禮拜下不了床,成天躺在床上無病呻吟。
白浩庭抱著她邊走邊大笑,想起她那段好逞強鬥狠的叛逆青春期。
「表嫂和舅舅、舅媽呢?」他捨得拋下美嬌娘自己回來?
「他們還想在台北待一陣子。」白浩庭笑了笑。
這邊,藍虎拉住想跟著白浩庭和谷映黎離開的保羅。「喂,等等。」
「有事嗎?」保羅一向自詡為高大威猛,可是和眼前這兩人一比,他簡直是小兒科。他無奈地望著遠去的谷映黎,有些害怕。
「你想的,會不會剛好是我想的?」青狼繞富興味地看向藍虎,兩人的對話十分有禪機。
「教訓一下他也好。」藍虎淡淡地撇撇嘴。「我倒要看看他能漠視到何時。」
「太好了!」青狼大手一拍,輕鬆地靠著保羅的肩,笑得十分邪惡,「保羅,我們需要你幫個小小、小小、非常EASY的忙。」為了配合這個住在外國的本國人,他很夠意思地加上一「字」英文,表示他謙恭有禮的待客之道。
「如果我能的話。」初見面就能幫助別人,他當然很高興,可是這兩個人笑得詭詐,又不像可能需要人家幫忙的樣子。兩個人都是一副毅力堅強的彪桿模樣,只可能人家向他們求救,怎麼可能他們有求於人家?有感於此,保羅不由得心驚膽跳。
「非你不可。」藍虎相當篤定,不容他推諉,時勢所趨,不得不與青狼連成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