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五角組」之於唐 ,
再談「青焰門」
我想,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夢幻世界。在唐 的世界 ,黑道只是個很單純的組織,不致作奸犯科,亦不興殺人放火那一套,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理想奮鬥,行事亦以仁義為考量。然而,大家心知肚明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差距往往令人失望,有時甚至可能是兩個沒有交集的圓。
「夢想」這東西正是大家對現實失望,繼而衍生出來的自我安慰似的期待。現實中的一切若能如想像般美好,我們這些文字工作者又何需拚命編造自己的夢,以饗讀者;讀者們又何需將小說視同調劑品,珍愛不已,對嗎?
奇怪,為何突然談到這個?
只因「五色組」的背景太特殊,也可以說唐 把這幾個成員塑造得太完美了。實際上,如果最近大家曾注意到社會版聳動的新聞,便可知道,黑道其實並不是我所寫的這般單純、美好。唐 只是很善良的沒將絕大部分醜陋、不欲為人知的一面呈現給大家,因為那人灰暗了,又或許是我喜歡把自己無能為力的一部分理想化吧!
從第一本現代小說到目前為止,敝人、在下、不才我所出的書幾乎多多少少會牽扯到黑道這個駭人的背景。很多讀者來信問道,為何你獨鍾這種題材?因為我想寫。我只能這麼回答,無關崇拜或狂熱,就只是想寫而已。事實上「英雄本色」這系列電影,我甚至沒完整看過一遍。因此,讀者若因為我寫了這種題材便認定我對黑道有種狂熱,抱歉,關於這點本人將會鄭重否認,但我接受對它存有幻想這種說法。
那日淑華告訴我,她有些擔心讀者會分不清現實與幻想。我說,讀者該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她們對是非曲直的觀念也不該是幾本書就能改變的。我相信大家都很聰明,懂得小說 的幻想世界不該與現實混為一談。
其實,早在寫「五色組」系列的第二本書起,我便有了這層深切的認知,擔心會誤導讀者,因而下起筆來,總是三思再三思。無奈其背景早已設定,我無法讓他們脫離既有的背景,只得加入警惕,這個警惕在《叛逆佳偶》 最為明顯。我希望能藉由書中的若干人物,帶給大家一些正面的啟示,但不知大家是否看出我的用心和企圖心。倘若大家看不出我的暗示,唐 只能說自己的寫作功力和表達能力尚待加強,可是相信我,我真的已經努力過了。
詹姊曾問我,接下來還是要以這種題材為寫作背景嗎?我的答案是──暫時不了。不過,我亦不可能放棄「青焰門」,因為當初在設定這個組織的背景時,我本來就沒有把它設定為黑道,它就單純的只是個組織而已,何來放棄之說?不信的話,若諸位看倌肯花那麼一丁點時間,不妨翻翻《紅妝獵妻》的楔子,便知本人所言不假。
以前之所以任讀者去誤解,那是因為唐 認為自己想寫的東西都已經表現出來了,別人如何認定並不重要。若不是朋友告訴我讀者有時候是相當不理智的,我想,我不會寫這些,因為這好像在為自己的行為、立意辯解或是澄清些什麼,這種感覺坦白說,實在讓人不怎麼舒服。
「青焰門」的創立幾乎與「五色組」同個時期, 面的人物個性,亦早已設定。一口氣將「五色組」的餘孽出完,並不表示「青焰門」本人會如法炮製。寫作應該是信手拈來,想寫就寫,順心如意最具暢快,若勉強為之,內容便會流於空乏。如此一來對讀者和作者雙方,皆非好事。
至於本人何時會開始動手寫這門精英的故事?我只能說感覺出現就可以為了。感覺是很重要的,現在的人好像都在憑感覺過日子。
那麼感覺的出現可不可能是「一拖拉庫」呢?抱歉,對我而言那簡百是天方夜譚。故而,要一口氣將「青焰門」出完,已是不可能,還請各位多多諒解;換言之也就是說,我有可能拖個數十年一如果能為這麼久的話一才將這門忠烈該送的給送出去。當然啦!唐 堅持原則,不婚的還是不婚。(呵呵,才在慶幸而已對不對?)對不起,做人要有原則。
楔子
誰都能看得出病床上的老人,再也支撐不住了。
「叫……叫她回來……」淒楚的淚水順著老人家枯癟似風乾的老臉淌下,聞者無不動容。這是他垂死前的願望,是這輩子所能擁有的最後一個願望了,明知道不可能實現,他還是殷殷地盼望著,望眼欲穿啊!
「爸……」
「爺爺……」
房 大大小小、聲淚俱下的三個人,一看到老人家淌下熱淚,不禁驚叫了。這樣剛毅的老人家竟然落淚了,他們一直以為他不在意的,他的表現不也如此?
從發病到現在,他受病魔折磨少說有三個月了,這段期間從不曾聽他哼過半聲。他比他們想像的堅強,比他們預料的頑固。他不僅拒絕了所有物理治療,就連減少疼痛的藥都不愛吃。
唉!胃癌末期,有誰能逃得過?再頑強的人遇上這種不治之症,唯有投降而已,怎麼他會如此固執。淚潸潸的家人們為老人所受的摧折心疼。
「叫……叫她回來……」老人家朗朗有神的雙目逐漸失焦,神智已臻渙散,整個人陷入弭留狀態,心 掛意的卻仍是那性子與他一般倔的孩子。
為什麼要她回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儘是愕然。沒人肯寥表孝心地說個小謊安慰老人家,只因他們不回沒有把握的答案。
程家人一向不打誑語。這也是老人家一生奉行的生活準則,因此他當明 他們選擇沉默的理由,比任何人都明白。畢竟他是那個不准他們將她找回來,同時也是那個將她掃地出門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