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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沒有喜歡過我?」程雙蕊悲哀地笑著,沁淚的眼角流洩出一股濃烈的哀傷。她一直奉媽媽的話為圭臬,從沒想過自己的感覺;是否真如他所說的,她對他也沒有任何情感,只是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

  「我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抱歉。」這句話他已經說了無數次。

  「你走吧!」她笑不出來也哭不出聲。「我早就發現你對采依姊的特……」喃喃自語著,她猛然住口,不安地瞄了他幾眼,希望他沒發現到她的大意。

  「采依姊?」龍過翼不可思議地熄了煙,快步走到她身邊,「你認識程采依?」程?難道……

  「我……我什麼都沒說。」程雙蕊驚駭地撇開頭,為他無形中又散發出來的粗野心驚肉跳。「回……回去吧!我答應取消婚約,可……可是我不要再看到你。」不管是被拒絕或者怕他,她都明白自己無力再承擔他粗率的一舉一動了,或者他的選擇是對的。

  只是,她該如何面對母親的責難?她一直盼望著與龍家聯姻啊!

  她的什麼都沒說,就是說明一切了。龍過翼不再帶有負擔地衝出程家;他已經竭他所能盡量做到「仰不愧天,俯不怍地」,再來他要全心全意追求他心中的影子。如今首要之急是調查程采依的身家背景。

  ★ ★ ★

  「你得意了?」

  「我一向是。」

  「別以為你這樣就算蠃,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應該為你的恐嚇害怕?」程采依事不關己地輕哼著。葉萍一大早打電話給她就為了威脅她?難道昨天龍過翼和雙蕊的訂婚宴,她嫌不夠氣派、奢華?

  「你別想和龍過翼雙宿雙棲。」葉萍發狠了。程采依分明是針對她,欺人太甚,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她好過。想一舉拿下龍氏和程氏企業?除非她已不存在這個世界了,否則程采依休想如願以償。

  她和龍過翼雙宿雙棲?程采依略微縮緊眉頭,「什麼意思?」

  「自己做的好事,還好意思問!」

  她一直維持高頻率的尖叫聲,葉萍是積鬱難消、氣壞了嗎?

  「要發牢騷,你找錯對象了。」程采依冷冷地哼著。

  星期六她就隨映黎他們回台中了,她知道星期天是龍過翼和程雙蕊的訂婚宴,飯店的所有員工全被點名邀請了。她對衣香鬢影、熱鬧喧嗶的宴會一向沒興趣,遑論宴會主人是葉萍,因此她缺席了。聽她義憤填膺的語氣,好像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你既然破壞雙蕊的訂婚宴,就別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等著瞧,程采依!我不僅要讓你拿不到程氏企業,龍氏你也休想沾到邊……」

  「隨你。」她低沉、陰寒地吐出她的不在意,隨即掛上電話,將葉萍的挑釁放諸流水。

  從葉萍再明顯不過的怨懟聽來,龍、程兩家似乎沒有如期舉行婚宴。程采依心不在焉地打開電腦,拿出龍過翼的日程表。她一大早才從台中開車回來,根本不曉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再加上她一向不喜和人寒暄的個性,根本不會有哪個人有那種越挫越男的勇氣,好事地告訴她龍家和程家發生了什麼事。

  這件婚事,從始至終她一直采局外人之姿冷眼旁觀,如今龍、程兩家因故起爭執,葉萍卻滿不講理地硬將這件可能已經破裂的婚事,歸咎到她頭上來。以往她對這種威脅均是不理不睬,可是葉萍似乎被逼上梁山,頗有狗急跳牆、大家同歸於盡之勢。

  她一個人如何冒險是她一個人的事,但不能連累龍家。看樣子,她必須對龍威和袒裎一切,以求早日離開,免得連累無辜。她和葉萍積怨甚深,已非一日可解。

  「采依……」龍翩翩舞著不肯靜止的身子,從電梯 快快樂樂地扭進程采依的辦公室。

  程采依淡淡地瞟她一眼,旋即面無表情地撇開臉,全心全意埋入電腦 ,做她無聊的輸入工作。做一天和尚就得敲一天鐘。

  「采依,我竭誠地歡迎你加入龍家。就知道過翼會開竅,不是真的死腦筋。」她趴在辦公桌上,笑呵呵的,眼 有股掩不住的詭異。「告訴你哦!他從沒對哪個女孩子動過情,這驢蛋對女孩子向來沒耐心,也沒有喜歡過哪個女人。他前天居然為了你向程家人下跪耶!」她讚歎不已,一臉的崇拜,「不是我愛批評我們家過翼,他是標準的沙豬,對工作有一份變態的狂熱,誰嫁給他誰倒楣。可是他居然為了你向程家人下跪耶!你說我怎能不感動……」

  為了她向程家人下跪?龍翩翩在胡說些什麼!程采依錯愕地按著鍵盤,直到電腦響起錯誤的「嘟嘟」聲才慢慢拉回她混亂不堪的思緒。

  「你看,你也挺感動的,對不對?」龍翩翩欣喜地發現她除了冷漠以外的另一種表情,「為了取消婚約,他還被葉萍打了一巴掌!好可憐的過翼,從小到大都被我們捧在手心 呵護,連蚊子叮他一下我們都會好捨不得,更何況被打……」

  葉萍打龍過翼?程采依瞠目結舌。她賞他耳光嗎?龍過翼就甘心被打?

  「你知道他有多可愛嗎?那天晚上,他先自作主張地跑到程家解除婚約,被打了一巴掌後回來,才告訴我們這件事。我、爺爺、王媽聽了高興得下巴差點脫臼,直嚷著要放炮以 慶祝……」

  ★ ★ ★

  龍過翼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地從電梯 出來,接掌龍氏以來他首次遲到。為了釐清紊亂、惴惴惴不寧的心,好勇敢地面對程采依,他刻意拖延上班時間。

  不知為何,她的冷然、沉著常會教他像孩子似的手足無措。他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從未怕過什麼,只憑著一股對事業的熱愛拚鬥,看透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她的冷漠應是不足為懼。然而,他卻怕她,無由來地害怕。

  駐足在她大門敞開的辦公室前,他猶豫得特別嚴重,幾番舉棋不定後,才想進去,便聽到她那慣帶清冷的嗓音無情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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