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聊!露出「不跟你一般見識」的表情,張撼天不理他。
張震宇也不逼他,只是老狐狸般瞇著眼呵呵直笑。
他不逼,是因為他在等,等真正的好戲上場。
他有預感……不,不能說預感,這太沒科學根據了,該說是以他專業的推理素養,加上他明察秋毫的觀察力所推論出的結果。
他能肯定,這看似相異的兩個人一定會發生些什麼!
就等著看戲吧,呵呵!
一對看似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孿生子不再交談,可就在他們肉眼看不到的牆角邊上,收妥弓的丘比特正蹺著兩條短短的小肥腿愉快的微笑著……那是射出金箭後,代表成功的、心滿意足的笑。
第七章
那是一頓很愉快的晚餐。
如果張撼天的臉色沒有從頭臭到尾的話,相信一切就更完美了。
收拾著善後,楚掬兒一路想著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應該……沒有吧?
她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問題是,她一整個晚上老看見張撼天以不滿的目光直盯著她,可每每等她看著他,想等他說些什麼時,他就看也不看她一眼。
再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出不對勁了。
鼓起了勇氣,收好廚房的楚掬兒決定把事情問個明白。
「壞……」步出廚房,喚人的聲音因客廳的畫面倏然中止。
張撼天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
那現在怎麼辦?叫他起來問清楚嗎?
直覺覺得不妥,楚掬兒連忙否決了叫醒他的想法。
盯著那張化去冷硬而跟張震宇一模一樣的俊顏,楚掬兒努力的思索對策,但一不小心就分了心,結果對策還沒想到,倒讓她看出了點興味來。
好神奇喔,明明就是一模一樣的面孔,但感覺起來卻是兩樣的人,怎麼會這麼樣的像又這麼樣的不像呢?
不應該這麼離譜的,畢竟除了髮型明顯的差異外,兩兄弟是長得一個樣。
可事實上就是不同!
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只能用南轅北轍來形容,讓人想錯認都無從錯認起。
舉例來說,有著及腰長髮的大壞老闆是迷惑人心型的男人,總是無時無刻的散發怡然自得的優雅氣息,讓人無法不受他的吸引。
可眼前的人就完全不一樣了。一如他俐落颯爽的五分頭,他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懾人的嚴峻氣勢,酷得讓人打從心裡冷了起來。
此外,眼睛也是一個分辨的重點;一個總是帶著不正經的笑意--當然,這不會是面前的這個人,因為現下睡著的他說什麼也不可能流露出那種輕佻的樣子。相反的,那是一種可以看透人心的犀利,像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他一樣。
可能就因為這樣,一開始她才會有點怕他吧!楚掬兒自我分析著。
說起來是有點不好出息思,但她不能否認,先前剛認識他的時候,真的有點怕他,因為一開始沒跟他說過什麼話,完全只能用感覺來認定他,而後來則是他的態度老是凶巴巴的,讓她不怕不行。
可現在不同了,自從知道他其實是面惡心善型的人後,她就知道,他也不過就壞在那張嘴,並不像外表給人的感覺那樣,壞得讓人得保持距離才能保障安全。現在再看他,不但不覺得怕,甚至在順眼外還覺得有種親切感……想起張撼天那種壞在嘴裡、關心在心裡表裹不一的個性,楚掬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你笑什麼?」
突然其來的問句差點把楚掬兒嚇死。
「壞……壞老闆?」是作賊心虛嗎?她不知道,只知道被現逮的感覺很丟臉,一張小臉染得紅紅的。
不知道她盯著他看的樣子是不是全落在他眼裡了?
張撼天看著她,原本就不甚好看的臉色明顯的又黑了點。
她軟軟甜甜的嗓音是很悅耳,但問題就出在那個稱呼上。
不應該這樣的,畢竟pub裡的員工都是這樣叫他;可不曉得怎麼一回事,聽她這樣叫,就讓他覺得不高興。先前他就有這樣的感覺,只是一直沒理會而已,現在那感覺更強烈了,莫名的就是覺得聽了刺耳。
「我……」不明白他又是為了什麼而生氣,楚掬兒嚇了一跳。
真的是有進步的,她已經能分辨出他這是在生氣了。
「壞老闆……」看他不發一詞,她又怯怯的喚了一聲。
「不要叫我壤老闆!」張撼天開口,一開口就沒什麼好口氣。
「啊?」楚掬兒茫然。
「我說,不要叫我壞老闆!」這次,是加大聲量的壞口氣。
可是她以前都這樣叫的啊:不這樣叫,那她要叫他什麼?
楚掬兒臉上的茫然太過明顯。
「你現在是住我的地方、在我的事務所做事,不是在壞男人俱樂部裡工作,壞老闆這稱呼早該改口。難不成你是故意的,想讓不知情的人以為我是哪裡虐待你了?」他終於找到了不爽的理由,所以一口惡氣噴得心安理得。
「不……不是。」她急急否認。
「那還不改口?」他又吼。
「可是……可是我要怎麼叫你?」她囁嚅著,從沒想過這問題。
「隨便。」他不耐煩。
「那……那叫撼天哥好不好?」想了下,她怯怯的問。
他是哥哥的朋友,這樣叫應該可以吧?
「閉嘴!我不是你那些變態的哥哥,叫什麼撼天哥?」這稱謂讓張撼天更不爽。
她無助的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要是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大聲的告訴他,她的哥哥們才不變態。可是她沒膽,在這種時刻。
「那……那我該怎麼叫你才好?」她無措,只能問他。
「這還用問?你不會跟著別人喊?」
別人?別人是誰?壞老闆的稱呼她也是跟著pub裡其他的員工叫的,如果不能再這樣叫,這個別人指的是……「阿……阿撼?」大膽的以谷崴為對象,豁出去的她怯憐憐的喊了一聲。
他沒吭聲,但覺得順耳多了。
是不是這樣啊?他的不說話讓她懷疑。
「阿撼?」不太能確定,她嘗試性的再喚了一聲,而莫名的,一顆芳心為這稱呼而感到小小的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