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為什麼會顯得跟別人不同,真正的原因不明,但她知道自己是喜歡它的,那種感覺太過於奇妙,她說不出來,只知道她喜歡他、眼前的男人──闕傲陽,在最初時就喜歡上了。
「說話?以後多得是機會,累了就睡會兒吧。」他為她的孩子心性啞然失笑。
「不累、不累,我們來說說話嘛。」她嬌聲央求著,就是不想讓他離開。
「我不走,你先睡會兒。」看出她的意圖,他承諾,一點也不像是先前連避著她好幾天的男人。
「嗯。」她欣然答應,但還有下文。「那我們還是可以談談夭嘛。」
「談天?談什麼?」因為她的堅持,不由得讓他出現了一絲的為難。天知道除了公事以外,他可從沒想過談天這檔子事,總不能讓他對著她大談公事吧?
「什麼都好啊,像我們現在,不就是在談天說話了嗎?」她好不天真地笑著說道:
「那好,我們來說話。」看著她那讓人無法拒絕的甜笑,他順著她。
「好,我們來說話,你知道嗎……」
這是個適合私語呢喃的午後,不管是什麼樣複雜的心情,有什麼話,都悄悄地說,讓那些不明的心情及感情趁此加溫沈澱。
疏鬆影落迴廊靜,芳草香生小洞幽。
何用別尋方外去?人間亦自有丹土。
好一個適合私語呢喃的午後啊。
第六章
時光荏苒,在不經意中,半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逝。
「傲陽,傲陽。」興奮的呼喊遠遠地響起。
若在半個月前,這樣直呼九堂院受萬人敬仰的院首名諱,那必定引來一陣戒備森嚴的嚴陣以待,就算嚷嚷的聲音是這麼樣的甜潤討喜也一樣,但在半個月後……這樣的呼喊,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究竟是什麼人會這麼樣的大膽,竟敢在九堂院的地盤上造次,直呼九堂院眾兒郎心目中神一般的院首名諱?尤其是還讓所有人習以為常,彷彿這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答案掛在書齋被開啟的門縫中。
那是一個清靈水嫩的甜美女孩兒,小臉蛋上有著世上最美麗的燦爛笑容,甜得讓人見了會忍不住回以一笑,打從心裡湧起寵護她的心情。
「傲陽,傲陽,你在忙嗎?」怕自己打擾了什麼,偏著小腦袋,如花兒一般的嬌顏上滿是無辜。
像是沒聽到般,埋首公事的闕傲陽並沒停下手邊的工作,但只要稍微注意一些,不難發現其中的異樣。
冷淡自持的表情早在甜潤嗓音揚起時化去,而足音奔近的同時,平淡的俊顏更是已染上一抹笑意,那狀似無心的樣子只是一種假象,假象之下,實則已在等待甜潤嗓音的主人,準備好好地逗弄她一番。
「傲陽?」小心翼翼的,小腦袋的主人又喚了一聲。
闕傲陽依舊沒給予任何回應。
對著不為所動的他,她臉上甜美的笑容換上不解的表情,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就看不解的表情化為精靈古怪的淘氣笑顏,一步一步的,帶著捉弄人的淘氣笑意,少女慢慢朝他而去……
在她逐步的接近中,像是看見她提氣、準備大喊一聲似的,在她喊出聲前,闕傲陽突如其來的對她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事?」準確無誤的,他直直地看著她。
撫著心口,才想嚇人的她結結實實地給嚇了一跳。
「這樣就嚇到啦?」他抱過她,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好笑地替她撫順那口氣。
「啊!你……你討厭!」看見他眼中滿滿的笑意,猛然醒悟上了當,掄起粉拳,君懷袖不依地捶著他。
君懷袖?是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這世上只怕再也找不出像她這般的人,能有這樣大的魅力,讓整個問濤別院的人全折服在她甜甜的笑顏下,包括傳說中的人物、最讓人忌憚敬仰約九堂院院首,「冷面修羅」闕傲陽。
「是嗎?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點點她的鼻尖,提醒她,她才是這個遊戲的發起人。
皺皺小巧的鼻,她一臉耍賴的可愛表情。
「好了,不氣了。」輕拍她粉嫩的頰,闕傲陽含笑輕哄。
「我才沒有生氣呢!」噗嚇一聲,她笑了出來。
「我知道。」他也笑,深知她純良隨和的性情。
在以往,這一笑恐怕會嚇壞所有人。其實現今也一樣,正確來說,該說是問濤別院中的人除外。
經過這半個月的適應期後,問濤別院中的人全已適應了這樣的笑,已往那個恍若天神般,喜怒不形於色的傲主已不存在,但他們更加喜歡現今這樣的院首,多了一絲人味……這損及天神般形象的人味兒,一點也不減少眾兒郎原就對他存有的敬畏與愛戴,反正那些人氣也只專屬於那位清靈甜美的可人兒。
感覺該讓人覺得心裡不平衡的,尤其所有兒郎都是對九堂院誓死效忠的死士,竟比不上一名來歷算是不明的豆蔻少女……但無妨,沒有人對這一點存有一絲一毫的想念,相反的,對這一對金童玉女的發展,所有人皆是樂見其成。
「怎麼了?不是說要去看福嬸家新生的小貓嗎?」為她撥開散落頰邊的髮絲,闕傲陽問。
是念著她的陪伴,但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回來。
「看了啊,好可愛喔,那些小貓。」想起那軟呼呼的幼貓,懷袖在他懷中興奮地比劃著,惹人憐愛的小臉蛋上堆滿甜笑。
「那怎麼不多玩會兒?」
「嗯……呃……」她找不到話說。
說什麼?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那樣的心情,就是想要見他,那感覺太過急切,顧不得那些逗趣的小貓了,只想在最快的時間內來到他的身娩
「怎麼了?」他看著她的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知道,就是……」一臉的迷惘後,淘氣地吐了吐舌,她老實不過地說了。「就是想看看你。」
她的話語,對闕傲陽而言,是一份最珍貴美好的禮物,如同一股暖流般,緩緩地,暖和了他整賴心。
承受著他熱切的注視,她突然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
「我這樣是不是很孩子氣?」小小聲的,她害羞地問了,突然想起,以前小時候特別愛黏著父皇跟前跟後時,父皇曾這樣取笑過她,只是她所沒想到的是,這世上疼她寵她的人這麼樣的多,為什麼會獨獨對面前這一個無血緣關係的人,產生想永遠跟在一旁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