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不用你擔心,有我在,你可以走了。」
這回,藍正雲沒有多說什麼,轉身緩步往外走,但終究不放心,她邊走邊往回看,一心希望看見醫生走出來,告訴眾人耿天鵬沒事。
但她沒有得到任何答案,直到她離開醫院回到總部,保田龍司才告訴她,「耿博士脫離險境了。」
「他的手?」她焦慮地追問著。
「不會廢掉,你放心吧。」
「那就好。」她取下衣服內層口袋中的保鏢執照,放到他面前。
保田龍司不解地看著她問:「這是做什麼?」
「我任務失敗,讓我的受保護人受傷,已經沒有資格繼續待在這了。」
知道她自責,可是他不希望她引咎辭職,「上面的處分還沒下來,我不會革你的職,況且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聽說是耿博士自己撲上去替你擋子彈的。」
藍正雲用力的把手往他的桌子一拍,激動的說:「身為保鏢,讓受保護人替我擋子彈,你認為我有顏面繼續待在這個行業嗎?」
「正雲……」
「別再說了,就算上面不會處分我,我也會自動辭職,請讓我留住最後的尊嚴,別叫我在保鏢界蒙羞。」
說完話,她轉身往外走。
「正雲,藍正雲……」
不管保田龍司怎麼叫她,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他正打算出去追回她,對講機卻在這個節骨眼響起。
「喂,我是保田,哪位?」
「馬上把藍正雲帶到總司令辦公室。」
要宣佈對她的處分了嗎?保田龍司遲疑了片刻,開始替藍正雲說情,「長官,藍正雲在總部的表現一向可圈可點,這回實在不能全部怪她……」
「你沒聽懂嗎?快點把藍正雲帶到總司令辦公室,不得遲疑。」
直到話筒傳來嘟嘟聲響,他才想起藍正雲已經走遠,若再不追出去,恐怕不知道要上哪找人了。
他一路追到停車場,總算看見她的車子正往外駛,礙於車窗緊閉,不管他怎麼叫喊,她都沒聽見,最後他不得不用最笨的方法,以人攔車。
藍正雲的車速不快,在看見擋住去路的保田龍司後,猛踩住煞車,總算停了下來。
她搖下車窗,不悅地問:「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嗎?」
「我沒辦法。」他望著自己愛慕的女人那張氣憤的臉,無奈地說:「長官有令,要我帶你回總司令辦公室。」
「喔。」要處分了嗎?
起初有點失望,但想想之後,又鬆了口氣。處分也好,她犯了錯,自然該受處分。
再度停妥車子,她跟著保田龍司回到總司令辦公室,那兒老早有一堆長官等著他們到來。
「各位長官好。」開口招呼的是保田龍司,藍正雲從進入辦公室就沒有說過半句話,一如往常的酷臉。
「藍正雲,你知道本來你該受到處分的吧?」
「是的。」她點頭。
「但是耿博士親自替你說情,還指名要你回去當他的保鏢,非你不可,所以我們決定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什麼?」
可能嗎?他不是急著想把她趕走?還故意訂定不合理的合約,只為給她下馬威,他該高興她就要被解聘了才對。
可是,他若真的希望她離開,幹嗎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樣又不太合理,她實在不瞭解他到底在想什麼。
「不明白?」總司令把桌上的筆記型電腦轉了個方向,讓她清楚的看見屏幕上的人,「還是讓耿博士直接告訴你吧。」
耿天鵬就在屏幕那端,已經回到家了,一隻手纏著繃帶,正懶懶的躺在沙發上,他的貓好像能夠體諒主人受傷似的,正乖乖的蜷伏在腳旁,目不轉睛的看著螢幕。
「貓咪,有個笨保鏢趁著我受傷住院時落跑,若是她不給我滾回來,你說我們該怎麼處罰她呢?!」
那種口氣,一點都不像受傷的人,但很像他的個性會做的事情。
耿天鵬突然把視線轉向她,「我沒許可你離開,還不快點給我回工作崗位,難道要我一隻手對付恐怖組織?我現在連吃飯都有問題了。」
他的話讓她發噱想笑,甚至她真的笑了出來。
眾人都在看她,用責備的眼神,害她不得不收斂一下自己的放肆。
「別給我派些其他保鏢,我只要那個叫藍正雲的笨保鏢回來完成工作,我要說的說完了。」
屏幕自動中斷,所有人再度把視線轉向藍正雲。
眾人實在不願承認他們訓練出來,最令他們感到驕傲的第一保鏢,竟然會被人叫笨保鏢。
她沒得選擇,若是不遵從,別說保鏢總部會拉不下臉,連耿天鵬都不會放過她,她更加不能原諒自己。
笨保鏢,他竟然這樣侮辱她,她非去洗刷這個壞名聲不可。
聽到玻璃破裂聲,藍正雲連忙裡著浴巾衝出浴室,但是出了浴室,卻發現不是她想的那樣,沒有攻擊,也沒有恐怖分子,只是耿天鵬不小心打破了杯子。
「嚇我一跳。」見他沒事讓她鬆了一口氣,全然忘記此刻自己只裹著浴巾。
耿天鵬卻沒漏掉這養眼的一幕,雖然平常她就愛穿著短褲,把自己修長的腿展現出來,可是現在的她卻比拿著槍耍酷時更多了分女人味。
走上前的藍正雲,在發現他怪異的眼神時,才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當她發覺自己只裹著浴巾的時候,差點當場昏倒。
「不許看!轉過頭去!」她厲聲喝道。
「OK!」非禮勿視,但是剛剛那一眼,已經夠讓他有無限遐想了。
藍正雲一待他轉身,就迫不及待往浴室沖,想快點把衣服穿上,哪知地板因她剛剛衝出來時多了一灘水,結果這一跑動,腳底一滑,整個人就這麼地摔了個跟頭。
跌地時,她免不了痛呼出聲。
聽到撞擊聲,耿天鵬慌忙轉頭,就看見她躺在地上沉聲呻吟。
「沒事吧?」他上前想幫忙,卻在蹲下身準備攙扶她時,看見了活色生香的一幕,頓時血脈僨張,身體裡最原始的慾望又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