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聽,你敢說你不是利用女人的身體在賺錢?你敢說那些女人都衣著整齊的給你拍照?你的外號還要我說出來嗎?」羽田浩郎想到外界對關政羨的戲稱,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眼神。
「我不靠女人賺錢,如果你真的對我調查得夠清楚,那麼你應該知道我是在替女人製造機會。」
「我女兒不希罕這種機會!」
「爸,可不可以讓我說句話?」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一定要解除這個合約。」
「羽田先生,我是不會主動解約的,如果你執意要解約,那麼敝公司可能遭受的所有損失就得由你來承擔了。」
「廢話不要多說,多少錢?我賠!」
「兩億台幣。」
羽田浩郎震驚得張大嘴,「你在唬我嗎?!」兩億台幣,他就算賣光所有資產也湊不到這數字。
「爸,是真的。」
「優香,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無能。」羽田浩郎倏地跪坐在地,對於自己未能保護女兒,他自責不已。
「爸,你不要這樣啦!」
知道再留下來也無濟於事,關政羨俏俏的退出羽田家的客廳,往大門而去。
「關政羨!」發現他離開,優香轉身追了出來。
聽見她的叫喚,關政羨停下步伐,「這個時候你應該去安慰你父親和解決問題。」
「我……」
「後悔和我簽約了?」他靜靜的睨著她。
「我從沒後悔過!」優香急切的解釋,她知道他一定可以拍出她想要的東西,可是事業與孝順相牴觸,她開始茫然。
關政羨從西裝口袋拿出合約書,當著她的面撕成兩半,「這樣你是否就可以不必為難?我不想用合約逼你,這是機票,你好好考慮清楚,三天後我在機場等你,如果你沒來,我就自己回台灣,合約就當作沒有簽過。」
「可是……」
「我既然撕了合約,就沒抱持著要你賠償的想法,機票在你手上,要踏出這一步,還是要繼續躲在象牙塔裡,就看你自己了。」
「如果我沒去機場,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是不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有一股酸楚直往胸口街上來,她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泛紅了。
「應該是那樣。」
沒說再見,關政羨轉身從她的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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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優香看見父親還傻傻的坐在地板上,很是自責。
但,對關政羨她又何嘗沒有虧欠。
「爸,你不用擔心了,關先生已經把合約撕了。」
眼神再度有了光彩,他抬頭,有些難以置信的問:「是真的嗎?那傢伙怎麼可能就這樣把合約撕了呢?」
「是真的。」
「他要我們賠償多少?兩億嗎?我看我們把房子賣了吧,等媽媽和真吾回來,我就和他們商量看看。」
「不用了。」想起關政羨離開時的眼神,優香的心隱隱作痛著。
「優香,你到底想說什麼?」羽田浩郎越聽越納悶,完全不能理解女兒說的意思。
「關先生說他不會用合約逼人和他合作,所以他把合約撕了,由我自己決定要不要繼續拍攝廣告,如果我不願意,他會當作沒有和我簽過約。」
「哪有可能?!」
優香把關政羨撕掉的合約書放到桌面上,讓父親明白她話裡的真實性。
看著那份合約,羽田浩郎整個人鬆口氣的躺在沙發裡,「真是太好了!問題總算都解決了。」
問題是解決了,但是她一點都沒有很好的感覺。
她不停反覆的想著關政羨說的話,要踏出這一步,還是要繼續躲在象牙塔裡,由她自行決定。
象牙塔?
優香下意識看了看週遭環境,最後把視線落在父親身上。
沒錯!她是一直被困在名為父親的象牙塔中,但她能夠違背父親的期許一意孤行嗎?
歎了口氣,她依然缺少那股壯士斷腕的勇氣,「現在你放心了吧?」
「嗯。」
「那我先去休息了。」
「等媽媽和真吾回來,一起出去外面吃,就當作慶祝你順利解決麻煩。」
「你們去吃吧,我想早點休息。」
「優香!」
沒有回應父親的叫喚,優香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回房間,把門關上,也把心門給上了鎖。
第五章
優香有了些改變,以前再不耐,她也會擠出一絲笑容回應喜歡她的迷,但現在只要有人圍繞著她要求簽名,她會道個歉便走開。
全家人都看得出來她不開心,基於補償的心態,羽田浩郎還提議全家到夏威夷度假幾天。
「那我可以參加嗎?」在羽田家的客廳中,一聽到羽田浩郎的提議,千尋連忙舉手詢問眾人意見,她不想錯過能和羽田真吾更進一步的大好機會。
熱情的夏威夷,光想就讓人熱情起來。
但是優香臉上一絲興奮的神情也沒有,放下電視遙控器,她起身說:「我要去洗澡了。」
「優香,東南亞玩過了,我們就決定到夏威夷度假好不好?」羽田浩郎熱絡的詢問,還把搜集來的旅遊資訊遞給她。
她沒有伸手接過那些旅遊資料,只是淡漠的說:「我沒意見,你們決定就好了。」
說完,轉身離開客廳。
「她是不是不高興?」羽田浩郎放下旅遊資料,有些難過的問向眾人。
「爸爸,我們是不是該讓優香自己選擇想走的路呢?」信子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孩子長大了,我們不能一輩子陪著她,再說,那個工作是優香第一次依自己意願接下的,但她卻因為不想讓你難過而放棄,這樣對她公平嗎?」
「我是為她好,她只要肯好好的讀書,未來的成就絕對比當個藝人好,她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的苦心的。」
「爸爸……」
「不要說了,真吾,找家旅行社,請他們把一些手續辦一辦,我們就去夏威夷度個假,相信只要換個環境,她的心情自然會變好的。」
羽田真吾無奈的接過父親遞來的資料。本來他還有點興致,可是聽見父親的話之後,就不想去了,他覺得優香太可憐了,父親強烈的保護欲讓她根本無法做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