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庸醫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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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山不轉路轉,」他笑嘻嘻地幫爹出主意,「您先送個訊讓盧大叔待會兒回來時兜到後門進府不就成了。」

  「前門不走走後門?」祈磊哼著聲,「咱們都知道王爺是個聰明人,可別忘了他娘也不是容易哄騙的人呢!」

  兩父子絮叨了半天,可除了乖乖照著王爺吩咐去做之外,誰也沒膽不從。

  卸了匾額,日頭過了半,馬聲答答地來到彰榮王府前,駕馬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和個豆蔻少女。

  兩人在護院兵丁們橫抵著的刀戟前停了馬。

  「來者何人?」今兒個輪當班的是莊侍統,他喝問出聲,「這兒不是尋常人可以來的地方,更別提你們竟還大剌剌地駕著馬車!速迷離開,否則……」

  策馬男子漠著眸子沒出聲,只見他身旁少女氣定神閒自腰際取出一枚金令牌,日頭下,那上頭鏤刻著「壬」字,親授於天子足以代天巡狩,上斬昏臣下砍逆賊,能夠調動千軍萬馬的壬王令牌閃耀著光輝。

  見金令牌如見壬王,不只莊侍統白著臉慌忙躬身問禮,他身旁十多名兵丁亦急急退開至兩側。

  「否則怎樣?」少女冷著嗓,見對方不敢回話,哼了聲繼續道,「這會兒咱們這大剌剌駕著馬車的尋常人是否可以進去了?」

  「當然可以,」莊侍統再度恭敬傾身,「對不住,是在下唐突了!」

  手勢一揚,駐守在門口的兵丁開了大門,由著少女和那中年男子進了府邸。

  退避一旁的莊侍統心底起了疑惑,不單為那小姑娘竟然持有王爺金令牌,更著那冷冰冰的小姑娘竟與他們的小郡主有幾分相似呢!

  甫進府邸,一望之下,兩父女雖未對談起了同樣心思。

  「這聚寶天鋪雖說是京師第一古玩店舖,可……」依姣視線游動在眼前─池大潭和雕刻精細的亭台樓閣間疑惑低語,「這樣的光景也未免太豪麗了吧?」

  此時兩人卻同時聽到後頭傳來車聲轆轆抵近的聲音。

  來人鑾車未停妥,一個衣著華麗的小姑娘已自車上躍下,雙手叉在腰際一臉凶悍。

  「盧大叔,是誰說前門挖坑不能進的?」

  她指著燦日下的門扉一臉得理不饒人,方才擋下華延壽父女兩人的莊侍統及其他兵丁則是趕忙趨身向前喚了聲郡主。

  駕馬的盧大叔則臊紅了臉擠不出聲,心底暗咒著死祈康,好端端的幹麼傳訊要他騙王妃和郡主?

  「算了吧,星婼,」鑾車裡傳來婦人溫吞的嗓音,「別為難盧大叔了。」

  「誰為難誰呀?娘,」朱星婼依舊雙手叉腰,哼著氣,「蔽主犯上要變天的,有些事情可千萬縱容不得,傳將出去,讓人批評咱們不會管教下人,砸了咱們『彰榮王府』招牌……」

  她話語未盡,一聲尖尖拔高叫聲自她口中逸出,嚇得原安坐在鑾車裡的老王妃湛碧落掀開了廉,俟見著女兒無恙後才鬆了口氣。

  「星婼呀!別嚇娘了,叫成這樣,娘還當你出了事兒。」

  「我沒事,家裡卻出事了,」朱星婼手指著空無一物的王府門楣,一臉氣急敗壞,「反了!反了!不過出個城,這一屋子上下就全造反了,莊侍統,去給我叫祈總管過來,不只他,還有你們,這麼一堆廢物守在門口曬太陽?連咱們彰榮王府的大匾額讓人給撬走了都還不知曉?」

  「不是這樣的,郡主,」莊侍統一身汗,「您聽小的解釋……」

  「解釋個屁!」她揮揮手,「誰的話我都不想聽,個個都給我拉緊了皮,待我大哥回來,不剝了你們一層皮才怪……」

  一道陰影移來,嚷嚷著的朱星婼停了聲,發現眼前站了個男人,一個雖似中年,兩鬢微銀,卻依舊好看得緊的男人。

  他眸子冰漠地問:「這裡是彰榮王府?壬王所居?」

  他嗓音磁性而低沉,有著渾厚的男子氣概,卻和他的眸子一樣沒什麼溫度,睇著他冰冷的眸,朱星婼像只被人閹了的大公雞,沒再喔喔啼。

  一旁的湛碧落在乍見男子時身子震了震,緩緩踱下鑾車。

  「好久不見。」她向華延壽頷首。

  「好久不見。」他回了禮.神情依舊倨漠。

  「用盡思量。」他冷哼,「其實,依壬王兵馬人力大可直接奪寶,又何需如此委屈自己?」

  「對死人對頭用搶的?」他笑嘻嘻道:「那豈不是對閻王失敬?依大叔本事,若小侄硬要用搶,只怕您會在急促間毀了寶物,兩敗俱傷的蠢事不是小侄的行事風格。」

  此時依姣坐在一旁漫不經心地聽著兩人對話,原來這會兒還在她懷裡的那塊爛金牌也是真的壬王令嘍?

  耳邊雖聽著父親與那姓朱的騙子的對話,她眼角卻忍不住溜向那正躲在屏風後從隙縫中偷覷著她的少女。

  原來,那姓朱的騙子只一件事沒撒謊,他還真認識個和她有幾分神似的姑娘,而且,還是他的妹妹!

  相似的容貌卻有迥然不同的命運!

  那個叫朱星婼的女孩兒不只有個慈祥的娘親,還有個寵溺她的兄長,這才會明知她躲在後頭偷聽,卻還若無其事地縱著她。

  「侄兒已找人去信聚寶天鋪牧爺那兒,一來告之牧姑娘無恙,未遭小王留難請他寬心,另一方面說明那套金縷玉衣已送至皇宮面交了聖駕,死人債主寶庫中多得是寶,犯不著為這檔子事和天子過不去!」

  華延壽淡然瞥視朱佑壬,「那麼,對於我父女倆,壬王又做怎生安排?」

  「能邀得華佗傳人客居自是敝府盛事,再加上,」他笑道:「大叔與家母似是舊識,自然,更沒有不賞光的理由了。」

  他冷哼,「你是怕我走了後,玉衣再度被人扒走吧!」

  「大叔若要如此認定,小侄無言以對,」朱佑壬無所謂地聳肩,「要緊的是您能同依姣妹妹開開心心,當這兒是自個兒家住下就是了。」

  入廳大半天,依姣第一回將視線至他臉上,瞇著的丹鳳眼中滿是嫌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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