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鷹揚黑眼瞳因她歡迎的眼神而漾出抹淡淡的溫柔,他踏著優雅的步伐來到她的身邊,輕□地說道:「你今天準備怎麼修理我?」筱風調皮地眨眨眼。「你想要被正拳打倒、被踹倒,書芷被過肩摔出去二「筱風師姐,我上禮拜挨了師兄記切掌砍在側腰,到現在坐辦公桌還會腰酸。」「筱風師姐,我前天被師兄一腳蹬到,小腿已經痛了兩天了。」
「筱風師姐,我被師兄崩捶打到手臂,痛得快斷掉一樣。」
高級班的學員陸續到來,紛紛向筱風訴苦。
筱風對展鷹揚吐了吐舌頭。
「你看,這麼多苦主來申冤,我不在,你幹嘛荼毒他們?」
展鷹揚濃眉一挑,無所謂地說道:「是他們太弱了。」
「才不是呢,筱風姊姊不在,鷹揚哥哥心情不好,才會打他們出氣。因為安德烈不能沒有奧斯卡的。」小學員一本正經地說著。安德烈是奧斯卡如影隨形的忠僕,溫柔忠貞,最後獲得奧斯卡的真愛。
展鷹揚不自然地轉開臉,睫毛蓋住了漂亮的黑眼瞳,看不見他眼裡的神情。筱風笑著斥道:「胡說八道,他什麼時候變成安德烈了,還不趕快做暖身。」接著自言自語地補上一句;「有這麼惡劣的安德烈嗎?」於是,由展鷹揚帶□,高級班的練習開始。
最後的對打練習,筱風如往常一般和展鷹揚對招,眾學員莫不□了一口氣。一名男學員無意間瞥見英俊斯文的男子靜靜地站在門邊旁觀他們練習,不禁叫道:「饒……」男子對他溫文一笑,將食指放在唇邊,作噤聲 睿□睪偷碾p眼注視著場中的筱風。練武場上,筱風和展鷹揚你來我往,打得不分上下。
筱風猛地進步沖捶直攻,展鷹揚輕□地稍一側身,雙肘架開她的拳,同時抬腳踹向她的小腿,右臂趁勢改架篇攻,襲向她門面。筱風退步蹲身躲過了這一拳一腿,右腳掃堂腿疾出,要將他掃倒在地。
只見展鷹揚反應極快,跳起翻身,就是一記旋風腿,長腿恰恰好掠過她的頭頂。他們兩人一個蹲掃一個躍擊,兩道修長的身影在地上空中盤旋,各自畫了一個優美的半圓弧。筱風沉穩,展鷹揚瀟灑,兩人力道之精準,姿態之美妙,就像一對旋舞的花蝶。頓時掌聲暴起,喝采不絕。筱風和展鷹揚兩人也分開收式,互相行禮,表示感激對方賜教之意,這是練武場上競技的禮節。筱風臉頰因運動而出現一抹紅暈,眼睛閃亮,笑盈盈地注視著已對招十多年的男性敵手。展鷹揚深幽的黑眼瞳也揚起一抹光彩,薄唇綻出淡淡的微笑。
范老爹不知何時巳走進練武場,笑瞇瞇地說道:「只有你們兩個敢這樣玩法。這套打法,最要緊的是默契,一攻一守,如果時間沒拿捏好,或是蹲得不夠低,跳得不夠高,出腿方位偏了些,兩個人都要受傷。」筱風笑道:「老爸,你都不知道,我們兩個小時候背著你偷偷對過招,可是每次不是我掃到他的腳,將他絆倒,就是他的旋風腿踢到我的頭,痛得半死,反正從來沒成功過。十年沒試了,今天不知怎搞的,打著打著就用了出來,居然還陰錯陽差地成功了。咦?饒修文,你怎麼來了?」望著筱風快步走向倚在 達□乃刮哪凶櫻□國棑P眼眸略黯了一下,隨手拿起毛巾,背轉過身去擦汗。「饒修文,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我一聲?」筱風聲音顯得很高興。「我看到你和鷹揚兄對招,不好意思打擾你們。」饒修文微笑著,溫和的眼眸有一絲極難察覺的黯然。「真是精彩,你和鷹揚兄……配合得很好,就連呼吸都分毫不差。」「少胡扯了!」筱風笑道:「你站那麼遠,怎麼可能察覺我們的呼吸,就連我自己都沒去注意。」「我也是練武者,有些事不用看到,就能感覺得出來。」饒修文若有深意地說道。「好了,別說些第六感之類的神秘玩意兒。你難得來一趟,我帶你去吃消夜。」筱風轉頭喊道:「老爸,我帶饒修文去夜市吃東西,晚一點回來。咦?展鷹揚,這麼快要回去了嗎?」「我沒閒功夫陪,『奧斯卡小姐』逛夜市。饒修文,別讓她吃鹽酥雞,否則她明天會因為長青春痘而吵得我一整天不得清靜。」展鷹揚嘲諷地說道,頭也不回地跨出了武館。饒修文望著展鷹揚修長優雅的背影,沉靜地說道:「他很關心你。」
筱風不覺笑道:「這算哪門子關心了?他是壞師兄,老愛嘲笑我。」
「我很羨慕他,能和你從小玩到大。」
「可惜你不是我們武館的學生,要是換你來做師兄,一定很照顧我,不像展鷹揚老是欺負我。」「老是欺負你嗎?」饒修文淡淡地說道,微帶疑問的語氣似乎瞭解了什麼。筱風和饒修文一直逛到十二點才回「守義武館」,筱風邊掏出鑰匙,邊說道:「那我們明天一起去看電影……咦?他怎麼還沒睡?」她詫異地望著對面展家,展鷹揚的寢室依舊亮著燈光,都已經十二點了,他向來是十點半就熄燈的。「你說什麼?」
「喔,沒有。那麼,我們明天見。」
筱風向饒修文揮手道別的同時,眼光沒有離開過對面的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筱風就像童話中的公主一般,饒修文每天開著南瓜馬車,喔,不對,是進,轎車,來接她下班,然後兩人去飯店享受 T光晚餐。今天饒修文帶她到華麗浪漫的法國餐廳用晚餐,她卻心不在焉地咬嚼著昂貴的料理。「筱風,你還好嗎?總覺得你這幾天心神不寧,有什麼煩惱可以說給我□。」饒修文溫柔地說道。「喔,沒有什麼事。」筱風慚愧地低下頭。
饒修文真的對她很好,好得讓她為自己的不專心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