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也是一番好意。」嬌麗女孩趕緊投降。 「我還以為是小偷上門,正想幫你抓賊呢!」人家她是壯著膽子上來,一根木棍背在後頭,她手一放,木棍躺下,證明她的無辜。
「你……你……」她在這時候出來攪什麼局?
這下子他的苦心全泡湯了,如果她不出現,他還有把握能再把白莉哄回床上,教她對他從此死心塌地不再懷疑,這下子好了,全泡湯了。
「我要砍了毛蟲!」他氣得大喊。
嬌麗女郎無辜的聳聳肩,隨便。
「毛蟲」是方偉傑好友的綽號,那一天七夕夜這兩隻蟲訂不到飯店,竟然動腦筋動到他頭上來了,他一番好心反而鑄成大錯,教他怎能不咬牙?
「你……要不要去追她?」嬌麗女郎好心的提醒。
方偉傑突然跳了起來,馬上追出去。
他顧著發飆,忘了白莉,只怕她從今以後永遠都不肯見他了。
等等,他好像忘了什麼……
他立刻又折了回來,奪走女郎手上的鑰匙,又立刻衝了出去。
「噗!」女郎一陣笑,只可惜沒有V8。
如果能把方偉傑冷面悍將的另一面拍攝下來,讓大家看看他又驚又急、屁股著火的模樣,大夥兒一定大呼過癮。
看來毛蟲得小心點了。
啊,她也得小心點,方偉傑說不定會剝了她的皮。
* * *
方偉傑才一追到白莉家門口,就看到無辜可憐的白莉直按著自家的門鈴,一臉瘋狂。
「白莉!」他停下腳步,不知如何是好?
她腦恨的回頭。 「滾!」
為什麼不趕快開門?她的包包忘在他車上,她這一輩子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
「白莉,她不是我的女朋友。」連他都覺得這句話不夠說服力。
她痛苦地閉緊了好一會兒眼眸……突然,她恨恨地打了他一巴掌,氣得大嚷: 「為什麼我要那麼傻的愛上你?」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她一直學不乖?在十年後的今天重新愛上他?而且失去更多。 「白莉……」他簡直百口莫辯。
「為什麼到現在我仍那麼傻的執著你不放?」她嗚咽了起來。
方偉傑聽了大喜,想擁緊她,不料才剛伸出手,卻又被她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引得他一陣錯愕。
就連圍觀的第三者也愕愣當場。
突然,他勾起嘴角,像是有什麼鬱結終於被解開來……他咬了下唇,一副說不出的滋味。
「我好過多了。」
她愣住。
如果十年前她早送他這兩巴掌,也許他就不會過得這麼痛苦。
「我……我愛你!」他還是想表明心意。
她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他再也不願意蹉跎時光。
「你不知道我這十年來是如何過的?」瘋狂把自己投入工作,換得一個「冷面悍將」的綽號。
她一回來,他的轉變不知道引起周圍多少人的錯愕?
「謝了,你愛的是我的公司。」白莉冷酷的說。
她刻意地想把他曾說的這句話忘掉,可是血淋淋的事實總是提醒她……他接近她的目的只是公司。
他愛的……也是她的公司。
既傷心又失望,原來她一直把他的話當真,原來她一直沒忘記他說過的話。
他突然無語的看著天空……一臉說不出的疲憊。
「我愛你並不是因為你的公司。」他只是藉這個機會接近她。
「不要再說了!」他的每句話都教她好恨。
他的每句話都能教她心軟,聽起來總是那麼的無辜,夠了、夠了、她受夠了!
白莉捂起了耳朵,不願意再聽。
他愣住。
突然,他氣得大喊: 「我愛你!」吼得整條街的人都聽得見。 「我愛你!」他又大喊, 「要怎麼樣你才會相信的真心真意?」
白莉又瘋又笑,氣到無以復加,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
他生氣的握住她的肩膀猛力搖晃。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十年了,白莉?」
她瘋狂大笑。
他會等她?他知不知道她這十年是如何過的?真是笑話!
他急得更加想解釋, 「這十年來我總是不由得回想自己當年的可憎。」他痛苦的說。
「謝了,你為了間公司還真賣力——」
「白莉……」他生氣的搖她,臉色發青。
「你可以省了,別再作戲了。」可是看著他鐵青的俊臉,她的心突地一揪。
「那些都是我故意做給你看的!」他受不了的大喊。
他帶來的「女朋友」,後來經常在她面前跟別的女生打情罵俏,全都是故意做出來的。
「我現在才知道我當年有多傻!」她遺憾的直播著頭。「我愛了你十年;沒想到為了公司,你竟然這麼不擇手段。」
「白莉,」他的心有些兒碎了!「我說了,我追的不是這家公司!」
她嗤笑了聲。
「我從來沒有這麼愧疚過,我也是直到你離開了之後……」他哽著聲音,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 「才發現我愛上了你!」
白莉不屑的臉色突然斂住。
不相信的望著他真誠的黑眸……心,悸動了起來。
「很可惜你當初沒有聽到我接下去說的話。」他輕柔的說。
如果她當時別急著跑開,她就會看到當那個女生又湊上唇的時候,他竟然厭煩的一把將她推開,而且很無情的說: 「你永遠也別想替代她!」
她的眼睛瞪得好大。
「我以為我瘋了,」他竟然笑了起來。
「怎麼會無緣無故說了這種話?」連他都覺得他是不是腦袋秀逗了?
他臉色沉重的看著她。
「白莉,我也是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明白,我愛上了你。」原來那魂不守舍的感覺就是愛。
他花了多大的代價終於明白。
感動漸漸地盈上她的喉頭……她的眼睛開始濕潤。
「我承認我有不少『女朋友』,」在當時。 「可是……在我心裡頭刻下影子的,卻只有你。」
說來她會噴笑,當年那個大膽送上唇的女孩,他早已忘了她的臉,至於那些曾經跟他交往過的女孩,他連一個名字也不曾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