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拋繡球招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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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原來他教她騎馬﹐只是為了讓白雲習慣她﹐好讓她幫馬兒洗澡。

  她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

  昭筠覺得有點委屈﹐有點無聊﹐蹙著眉頭聽他一一解說。

  「有沒有在聽﹖嗯﹖」見李魚兒心不在焉﹐汪精睿抬起他的下巴瞅著他。她無奈地點著頭。

  汪精睿放開了她﹐邁向東廂。

  「好好地做﹐別搞砸了。」遠處飄來他的話語。沒聽見答腔﹐他頓下了腳步﹐似是不滿地挑著眉﹐等著她回答。「哦。」昭筠勉為其難的應了聲。汪精睿似是譴責地瞄了她一眼﹐沒見過這麼大膽的小廝。

  第五章

  柳月眉到底長得什麼樣子﹖昭筠非常無聊地坐在白雲柵欄前的乾草堆上﹐用手托著下巴﹐小指、無名指輕敵著柔嫩的唇瓣。

  來此已將近十天的光景﹐她跟那些粗魯的男僕和總愛大吼的傭人無話可聊﹐所以她最常待的地方就是白雲這兒。

  柳月眉漂亮嗎﹖她沒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她就是為了讓自己死心﹐讓自己對汪精睿最後的一點點幻想、一絲絲期待落空﹐才可以拋開過去﹐面對新的人生。

  她要徹徹底底地把他忘了﹐再嫁給大哥為她安排的人選﹐以後專心地當人家的妻子。然而﹐她來此的目的真是這樣嗎﹖她的心又紛亂了起來﹐埋葬在內心深處的情感正蠢蠢欲動。

  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她好煩﹗「原來你在這兒。」勇伯擰起她一隻小巧的耳朵﹐順勢把她拉了起來。

  「哎哎哎﹖痛呀﹗」老管家雖沒用力道﹐但耳朵被人輕輕一擰還是會痛的。「柳姑娘來了﹐待會兒大少爺會回來﹐你先去前廳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別老賴在這兒。」

  「哦。」她不情願的拍了拍屁股。

  「又是『哦』﹐要說『小的遵命』。」勇伯訓著。

  「小的遵命。」昭筠說得不情不願﹐活像別人欠她似的。「柳姑娘長什麼樣子﹖」她的心又沉重了起來﹐那表情彷彿要去面對的是她的仇敵。

  「漂亮。」勇伯毫不猶豫地讚歎道「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柳姑娘溫婉嫻淑﹐有如出塵仙子。」

  聞言﹐昭筠的心迅速跌落至冰窖。

  「走走走﹐我帶你去見見她。」勇伯拉著她就走﹐沒瞧見她懊惱的臉色。***「這位就是咱們未來的大少奶奶﹐柳姑娘。」昭筠堆起笑臉迎人﹐卻在瞬間雙眼瞠直。「她﹖」怎麼會是個瘸子﹖她聰明的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口。輕微的跛行雖然無損她美麗的儀態﹐但是教人看了可惜。

  「嚇到你了﹖」氣質高雅的柳月眉笑著看她﹐聲音和緩地說。

  「沒﹖沒有。」她真的是嚇到了﹐真是教人意想不到。

  「柳姑娘可是棋琴書畫樣樣精通﹐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才女。」

  父親當尚書郎是有點身份。

  「她與大少爺指腹為婚﹐兩人一文一武﹐將來生出來的子嗣一定不同凡響。」勇伯吹捧著。

  美麗的女人腿瘸了有什麼關係﹐親照樣成、兒子照樣生﹐她還有什麼希望﹖柳月眉不動聲色地將昭筠懊惱失望的神色看進眼裡。

  離開了前廳﹐昭筠捧著一顆摔落的心﹐漫步在庭院中﹐突然有人由後將她抓進林蔭裡。「你﹖」

  「什麼你不你﹗」汪精睿將放在一旁的棋譜往她頭上敲﹐「叫我少爺。」「少爺﹐你怎麼會待在這兒﹖」

  「我為什麼不能待在這兒﹖」

  「柳姑娘在前廳等你耶。」

  「讓她等。」汪精睿不理她﹐低頭繼續研究他的棋局。

  「你一個人躲在這邊下棋﹖」她不敢相信地大叫。

  此刻﹐他們兩人身處在矮樹叢裡﹐樹叢前方有一片天然的庭園造景﹐流水潺潺﹐美不勝收。

  「嗯。別吵。」他頭抬也不拾的回道。

  盯著他專注在棋盤上擺棋子﹐昭筠心中突然湧現一股怪異的情緒。

  「你不喜歡她﹖」她小心翼翼地問﹐試探他的反應。

  「該你了。」汪精睿故意逗她﹐要她按著下。

  昭筠想也沒想地動手下了顆棋子﹐兩人開始對起弈來。

  汪精睿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偷瞄了眼正在專心下棋的昭筠。「為什麼你不喜歡柳姑娘﹖」她大膽假設﹐又略低螓首開始思索著棋步。「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柳姑娘﹖」他的聲音低沉傭懶﹐略瞇著眼﹐盯著她美好的頸子。

  李魚兒的外貌﹐完全沒有男孩的結實精瘦﹐反而看起來有些嬌弱﹐像個女人。思及此﹐他開始認真打量起李魚兒來。

  驀地﹐他的視線定住不動﹐幾乎不敢相信地緊盯李魚兒身上某一個奇特的地方。「你穿耳洞﹖」

  「啊﹗」昭筠嚇了一跳﹐手上的棋子摔回棋盤上。

  汪精睿的大手突然撫上她柔嫩的耳垂﹐上面確確實實有一個洞﹐左邊也是。霎時他眼露精光﹐想看李魚兒接下來會說什麼謊話。

  「這﹖這﹖說來實在難以啟齒﹖」她乾笑兩聲﹐暗地已急出一身冷汗。

  之前她事事打點妥當﹐以為萬無一失﹐就連白皙的臉龐及露在外頭的雙手都塗上了黑冰泥﹐那是老神醫要前為她調製的遮膚膏﹐免得讓精明的汪精睿看出了破綻。可是﹐她獨獨忘了這雙穿過洞的耳朵。

  「你說﹐我不會笑你。」他的語氣很溫柔﹐眼神卻很危險。

  「這、這﹖」昭筠低頭苦笑﹐半晌才訥訥地開口﹐「我小的時候不太好照顧﹐成天哭哭啼啼的﹐我娘聽說小男生愛哭啼﹐穿個耳洞就會好﹐而且長大了洞口自然會密合﹐不礙事的。」她看著棋盤﹐因為他犀利精銳的眼眸讓她不自在到了極點。

  她的心臟又開始狂跳起來。

  任何一個說謊的人都沒辦法直視他銳利逼人的眼睛﹐更沒辦法將謊話說得自然。起碼她就辦不到。

  「是這樣的嗎﹖」他縮回了手﹐眼睛仍緊盯著她。

  糟糕﹐該不會是被他看穿了吧﹖在他逼人的目光下﹐她愈來愈忐忑不安。

  「聽說你都不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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