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跟著我就發現了。」他輕笑地說,差點又把她氣壞了。
「你的十五分鐘已到,不送。」她硬板出冷臉孔,下逐客令。
「你不走,我就不走。」敖遊雙臂交疊,好整以暇地說:「難道你不想看看我的真面目?」
就像他利用她父親的遺願,讓她不得不暫時拋開仇恨一樣。
她突然冷笑了起來,眼神變得更冷:「等我剝了你的皮之後,我就知道你長得是圓是扁。」
「我就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他佯裝喟歎,卻很滿意地看著她眼裡被激起的鬥志。
「彼此彼此。」她冷笑地說。
他接近她,不也是因任務而來。
「你的唇語術是CIA一直捨不得放人的原因。」
她冷冷瞪著他:「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問。」
敖遊輕笑一聲,她真的渾身都是刺。「因為等一下我們要去的地方,你的唇語術會派得上用場。」
「真的?」方娜果然上鉤了。
「真的。」他忍住笑,用力咳了咳。
既然這樣,那就先利用他幫她銷毀猖狼之後,再殺了他。方娜暗忖。
「嗯……好吧。」主意打定,她假裝一臉的順從,但殺意四射的眼光卻洩了秘密。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以為他「等一下」要帶她去銷毀猖狼,事實上他所謂的「等一下」可能要等很久,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待辦。
「我好想你。」他突然摟緊她,輕聲地說。
她冷笑一聲:「想我的人還是想我的身體?」
「都有。」
「你——」
敖遊笑瞅著她,愛極了她怒氣橫生的艷麗模樣;晶紅的唇、晶亮的眼,漂亮的雪膚被怒火激出淡淡的嫣紅色澤,他愛死了她的反應,怎麼看怎麼舒服。
「當心我殺了你!」她怒目瞪著他。
敖遊的大掌輕柔地撫上她艷紅的臉頰,似乎極享受手指間傳來的膚觸。
「這就是我必須跟你溝通的問題。」
「我跟你之間沒有任何可以溝通的問題。」除非他能還她爸爸的命。
「你對我的敵意這麼深,我們怎麼合作?」他晶亮的眼裡閃著異樣光芒,讓她驚覺不妙地微微退了一步。
「如果你動不動就嚷著要殺我,我們如何合作?」既要提防歹徒,又要提防她復仇,那他多累。
「你想幹什麼?」她緊張地喊道,敖遊眼裡深沉的慾望嚇壞了她。
「溝通。」
「你去死!」誰都知道他所謂的「溝通」是什麼意思。
方娜突然抬起膝蓋,想往他的致命部位用力一頂,讓他絕子絕孫。沒想到敖遊早已料到她的反應,不但輕鬆化解她的攻擊,還能逗著她玩,卡得她的身體動彈不得,氣得她哇哇大嚷。
「我恨你!」
「你已經說得我耳朵快長繭了。」敖遊嘖了一聲,一臉的不敢苟同。
「你到底想怎麼樣?」
為什麼他可以笑得這麼可惡?為什麼?
「溝通!」他再次強調,「好好地溝通一番,有助你我的合作。」
他真的可惡透頂!
「免談!」
「若是猖狼無法銷毀,不知你父親會有多失望。」他笑著提醒她。
她真的很痛恨他!她當初怎麼會傻得一頭栽進他的情網裡?
看著她劇烈起伏的胸口,他知道她氣壞了。不過不這麼做,她一定不肯善罷甘休,他可不要一面著手調查猖狼,還得提防她不長眼睛的子彈追著他跑。
「我已經有猖狼的下落了,想不想知道?嗯?」
聞言,方娜倏地瞪圓了眼睛。
他說什麼……他已經有遺失的那一劑的下落了?
「你是怎麼查出來的?」她簡直不敢相信。
「簡簡單單、輕輕鬆鬆,就這麼查出來的。」他故意嘔她。
她果然又漲紅了臉色。
當CIA和方娜正為著那一劑大傷腦筋的時候,敖遊已經有了遺失的那一劑下落,原因很簡單,往方勵志給他的答案裡找出蛛絲螞跡,再循線追蹤。
不過敖遊才不告訴她呢!
「猖狼在哪裡?」
「你打算跟我溝通了嗎?」
「你……」這個色鬼!
「等你跟我溝通過了後,我就告訴你答案。」
她的胸口再次急遽地起伏,被他刁難人的態度給徹底地惹毛了。
「如果我不呢?」她將手悄悄地伸進口袋裡,摸到了槍柄。
方娜的一舉一動均沒逃過敖遊的法眼,但他卻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那麼你就別想我會告訴你。」他聳了下肩膀,一臉的無所謂,「反正你已經很恨我了,不差再多恨這一回。」
「你不覺得我住在十二樓太高了,脫困不易?」
「不會,進得來就出得去。」他胸有成竹地說。
「這麼有把握?」她冷笑地問,突然掏出手槍指著他:「說!猖狼在哪裡?」她不要再跟這個混蛋合作,她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
敖遊假裝吃了一驚:「你這是幹什麼?」
「我要知道猖狼的下落。」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我打算一個人去。」方娜生氣地用槍口抵著他的心口,「快說!我要知道猖狼的下落。」
「除非你肯放下仇恨跟我合作,否則我永遠不會告訴你。」敖遊目光堅定地看著她。
「你——」
「我向來說到做到。」
方娜深吸口氣,努力穩住氣息。「別逼我開槍!」她氣得手指已經有些發顫。
「除非合作,否則免談!」他一口回絕,與她賭上了。
「你……」她發顫的手指幾乎要扣下扳機,但她的心卻還在猶豫,「你殺了我父親!你殺了他!」她努力想找一個可以教自己狠下心扣下扳機的借口。
可是……為什麼她的手指卻不聽使喚?
「我完成了他的請托。」
「你死到臨頭還嘴硬!」方娜怒不可遏。
「我這是在幫他『解脫』。」
「你……」她緊咬唇瓣,一臉地不敢相信。他該怕、該逃、該反擊的,可是那雙清澈無畏的瞳眸卻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盯得她手指發軟。
「難道你不怕死?」
他愈是激她,她發顫的手指就抖得更加厲害,愈是扣不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