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真是無聊透頂,他關在房裡足不出戶,就是為了要觀察這裡的人,好決定由誰身上下手。
「打從你見到我的第一眼,你就已經懷疑我了?」而她還以為她已經掩飾得很好了。
「是啊!因為妳長得太娘娘腔,所以我當然懷疑妳了。」
「為什麼你偏偏要挑老僕?」她痛心的問。竟然還殺了他!
「只有他才不會讓妳起疑,也只有他才能接近妳。妳那麼敏感又多疑,我當然得挑一個妳最不會起疑心的人下手。」
他注意她的一言一行,更注意到唯一能接近她的只有老僕和喜兒。他不可能易容成嬌弱又纖細的喜兒,而老僕,年老又佝僂,一點都不引人注意,在幫裡毫無輕重可言,是最被人忽略、也是最容易下手的一個。
百思不解的伊志堅突然驚愕的瞪圓了眼睛。「原來你足不出戶,成天窩在窗前假裝看書實際是在觀察著老僕。」
該死!她的房間與他相鄰,她故意安排讓他住在自己的隔壁原本是想牽制他,沒想到自己卻反而被他將了一軍。
「妳還不算笨嘛!」他慵懶一笑,乾脆挑明了說,「妳對誰都不信任,卻只信任一個無法言語、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只有他對妳毫無威脅,只有他才能讓妳完全放心,我只有從他身上下手,才有辦法博得妳的信任,也才知道原來妳的房間裡還別有洞天。」
他打量著室內,唇邊漾起一抹譏諷的笑。
「妳以為我窩在這三天白吃白喝是為了什麼?我若真要徹查,就憑妳真攔得了我?妳認為我會笨到以為住進賊窩裡,就真的能搜出證物?妳太小看我了。」
聰明如她,就算是好人照樣也會被她懷疑成是有企圖的壞人,要接近她談何容易?
所以他挑老僕下手。再怎麼聰明、疑心病再重的人,作夢都沒想到他堂堂大漢竟然能易容成又老又佝僂的啞巴,否則他精研多年的易容術,師父傳授給他的一身絕學不就玩假的?
「妳自以為跟人保持距離就徹底安全?妳真的安全了嗎?」
她深吸了口氣,「你打算如何?」
今日栽在他手裡,她認了!宋天豪確實有兩下子,死在這種人的手裡也不算太冤枉。
宋天豪又撩起了她的髮絲把玩著,玩味的欣賞著她漂亮的臉蛋,眼神直勾勾地盯在她薄軟的紅唇上。
白皙的臉蛋、燦如星子的晶亮眼眸、如墨的秀雅雙眉、直挺的鼻,配上薄軟的紅唇,眼波流轉顧盼之間,總會散發出一股英氣。
難怪她扮成男人不會有太多人懷疑。
由她眼波裡散發出來的堅毅氣質,確實十分吸引人。
老實說,她讓人怦然心動,起碼他現在就蠢蠢欲動。
尤其剛剛髮絲直洩而下的剎那,她驚愕睜圓的燦亮眼睛及從來不示人的絕麗一面,讓他連眨了好幾次眼睛,以為眼花了。
見宋天豪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忍不住開口,「一件血衣不能代表什麼,你不能隨隨便便就這麼點住我的穴道,有欠公平。」
「啊,抱歉。」他突然一笑,瞬間解開她的穴道卻又飛快點住她另一個穴道,讓她改換一個姿勢,平躺在地上。
「你!」她任由他擺佈,突然意識他的舉止不太對。
女性的直覺告訴她,他的笑容裡藏著玄機,尤其自己又躺在他的面前任由他擺佈……莫名的驚慌襲進她的腦海。
宋天豪無言地挑挑眉,衝著她又是一笑,那輕佻的模樣讓她由頭頂涼到腳底。
「你不能就這麼點我的穴!」她氣怒的道,暗暗發誓會將他碎屍萬段。
「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會幫妳解開。」等他「嘗」過了她之後。
「說!」她喝道。對於突然屈居劣勢,活像全身被剝光了橫躺在他面前任他欣賞,覺得十分難堪。
「好氣魄!」他笑道。「怪不得沒人會注意妳是女的。」
「廢話少說!」她咬牙怒喝,全身運勁,想衝開穴道。
「別白費力氣了。」一看她驚慌的模樣,他就想笑。
恐懼爬進眼底,驚慌攫住呼吸,她已經意識到他待會兒會對她做什麼了……
不急!慢慢來!他就是喜歡看她驚慌著急卻又不肯屈服的模樣。
「他是誰?」他走到牌位前,拿起伊崧的牌位細細端詳。
「我父親。」她咬牙哼道!突然頹喪地將頭枕回地面。
她衝不開穴道。
宋天豪赫然想起二十年前伊崧被人暗殺的消息。伊崧……不正是那個生下了龍鳳胎,結果喜日竟然變成了忌日的鷹幫前幫主伊崧?
「可是那個女嬰不是已經……」嗯,他懂了。
宋天豪突然了然一笑,讓她的心掉到谷底。
「我殺父之仇未報。」到現在她還未查出兇手是誰,不甘心就這麼死去。
「妳這是在求我嗎?」他邪笑道。
「你沒有理由殺我。」她緊張得連額頭都滲出汗水。
宋天豪狠笑挑眉的模樣,讓人腳底發寒,但他不懷好意的打量她全身時,卻又讓她胃部痙攣。
「是啊。」他懶懶地哼道。「畢竟一件血衣也不能證明妳就是閻王夫人。」有了物證,還得要有人證哪!
「既然如此,你還不趕快放了我!」
「那怎麼行!」他蹲下身來打量她,「妳不但開不起玩笑又容易記仇,我怎麼敢放了妳?」他將她的威脅原封不動的奉還給她。
「你--我會殺了你!」她咬牙切齒的低嚷。
「所以我更不可以把妳放了。」宋天豪將牌位放回原位。
她驚愕地看著他的舉止。他竟將牌位面朝下放在架上!
「你到底意欲為何?」她忿忿地嚷道,恨透了這種無法自主的窘境。
「妳。」他難以自制的用手指摸著嬌嫩的紅唇,想像著品嚐她的快感。
她難堪的別開臉,故意忽視他意圖過分明顯的眼神。
「別想威脅我!」她低聲的說,說服自己別向劣勢屈服。
「當然也得妳答應才行。」他笑著回答。「我從不威脅女人。」他要的東西總有辦法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