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月有事要談,你乖乖吃飯,知道嗎?」
青之宮是他的私人產業,他總是會在固定時間來用餐並聽取經理唐月的報告。
她瞪著眼,皺了皺俏鼻,沒好氣地道:「這還用你說嗎?關山月先生,我要鄭重地告訴你,我早就成年,不當小孩已經很久了,請不要老用對小孩子說話的口吻對我!」
「要別人用對待成人的態度對你,也得看你自己的表現。」他睨了她一眼,仍是一副看著不長進孩子的神情。「國小的學童都吃的比你多。」
孫佛兒才張口想反駁,他又附上一句「一聽到吃飯就愁眉苦瞼,瞧見點心便眉開眼笑,不是小孩子是什麼?」
「我.......」知道自己反駁不了,讓她更加懊惱,她知道自己有些不像話,可是....「少吃一頓又不會怎樣,我還不是長到這麼大。」
「可是卻不夠大!」瞄了瞄她某個部位,他突地附在她耳畔輕聲道:「多吃點,雖然說機會渺茫,但我仍然希望『某個地方』多多少少能有所補救。」
「色狼!」她霎時羞紅了臉,輕叫著推開他俯近的頭,嬌斥道:「走開,辦你的事去,不准你的色眼亂瞄亂看。」
關山月對她的無禮一點也不在意,反而還笑得很開心,讓孫佛兒氣得直瞪眼。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呢樣卻教唐月看傻了眼,就算看見外星人登陸,她都不會比現在驚訝。
她是誰?又是什麼身份?這些疑問立時在唐月心中湧現。
孫佛兒懶得理會關山月,轉頭對大美人輕聲問候:「你好,你一定是青之宮最美麗的經理唐月唐小姐吧!久仰大名,我姓孫,叫孫佛兒。」
「不敢當.孫小姐才是大美人。」唐月也落落大力地回讚她。
兩人才聊不到幾句,不堪被冷落的關大少爺立即出聲打斷她們,對孫佛兒命令;「吃飯!」然後移身到另一張桌子,打開文件夾,開始聽取唐月的簡報。
瞧著他們認真投入公事的模樣,孫佛兒只好端起碗努力解決桌上的食物,萬一那野蠻人是說真的,她可不想真被留下來打地鋪。
等他們談完公事,唐月告退後,孫佛兒也吃得差不多了。擦了擦嘴,接過關山月送上來的香茗,她淺啜一口,舒服地讚歎:「說實話,這裡的廚師真的很不錯,每一道菜都很道地,和我在美國唐人街吃的中國料理真是大不相同,托你的福,我今天可是大飽口腹之慾。」
「美國?」他訝異地道:「你剛回台灣?」
「嗯,我去美國讀醫學,今年剛畢業,才回來不到一個月呢!」她點頭回道。
「你回來不到一個月我們就見了兩次面,還真是有緣喔!」
由於關山月也有過留學的經驗,因此一說起這話題,氣氛頓時熱絡了起來。
聊著聊著,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佛兒.你現在住哪裡?」
「我住.......」她警覺地閉嘴,小心翼翼地盯著他。「小居上不得檯面,你還是別問得好。」
「我不過是問問而已,你那是什麼表情?」他繼而轉移話題,「我只是想既然你喜歡這裡的料理,以後我可以常帶你過來用餐,你緊張什麼,怕我會賣了你不成?你現在不說,等一下我送你回去,一樣會知道你住哪裡。」
孫佛兒的腦筋迅速轉了轉,他這麼可伯又愛纏人,她是得罪不起的,雖然心裡有些捨不得,但......咦,她怎麼可能捨不得他?
「你又在想什麼?」他揮手喚醒她,「連自己的住址也要想半天嗎?」
「我不能想嗎?問人家之前不該先說自己的嗎?」
幽深的黑眸瞄了她一眼,關山月隨即從皮夾掏出一張印製精美的名片,拿出筆在背面寫了幾組號碼才遞給她。
「這是我的名片.我已經把我的私人電話號碼全都寫在上面了,只要打這些電話號碼,你隨時都可以找到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接聽。」
孫佛兒隨手收起名片,對他等待的表情視若無睹。
「你的呢?」他不信她不知道他的意思。
她低頭啜飲茶汁,避開他精明銳利的黑眸,「我說了我才剛回國,對附近的環境不熟,反正你會送我回去,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幹嘛問我.害我想得頭痛。」
「是嗎,真的想不起來?」他哼聲道:「住址想不起來還有道理,連電話也想不起來就怪了!」
「就是想不起來嘛,我騙你做什麼?又沒有糖吃。」她硬著頭皮道。
哇,好銳利的眼神,好像能穿透人心,他一定是很精明厲害的生意人,當他的下屬一定很辛苦。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她得想個法子,不能讓他送她回去!
第四章
「你住這兒?關山月瞪著眼前的狹窄暗巷。怒氣開始翻湧。烏漆抹黑的連盞路燈都沒有,教人如何走路?你這不是在耍我嗎?」
難怪她一直不讓他送她回家,讓他開車在附近轉了一個小時之後;知道拗不過他的堅持,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要他停車。之後又在這曲曲折折的巷弄裡連續走了十來分鐘,越走越陰暗,他還以為她故意耍弄他,才想警告她乖乖帶路不要再作怪,沒想到她竟然開口說到了!
托她的福,今天他才知道大台北地區還有這麼「不見天日」的地方。
孫佛兒對他的指責翻了翻白眼,「你有被害幻想症啊?都已經到這時候了,我哪還有那個精力耍你?」
「可是....這裡連盞路燈都沒有?」
「那代表早早回家的人有福了。」她樂觀的安慰道。
「佛兒,別玩了!」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不過因為四周太暗,她一點感覺也沒有,讓他很沒成就感。
雖然看不見,但他的語氣她已經能分辨。哼,是你自己要跟的,又沒人叫你來,就會威脅人!不過她只敢在心裡叨念,卻不敢大聲說出來。已經嘗夠他的霸道專制,讓他拖著玩了一整晚的孫佛兒自認再也沒體力和他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