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能看,再看下去連她的魂都要被他給勾走了,花莘急忙閉起眼,隔絕那迷亂人心的俊顏,同時也努力的吸氣,安撫異常躍動的心律。
一定都是月亮惹的禍。
吸氣、吐氣再吸氣、吐氣,還是回去睡覺吧,等明天醒來那詭異的心緒就會消失不見了。
花莘想著,也不再理他,埋頭直走,一心想回旅館。
艾爾一臉狐疑的緊跟在後。她剛才的表情太奇怪了,讓他不得不懷疑她的精神是否正常,有沒有人格分裂的傾向。
「小心!」
他還是遲了一步,花莘與一個走路也不看路,只顧著貪看一位金髮美女的高壯男人相撞,她被對方的蠻勁撞得跌翻在地。
「艾爾!」甜柔的嗓音這時驚喜的傳來,蘿莎的倩影也跟著出現。「我就知道你會過來。」她熱情的上前挽住他的臂,以為他是專程前來找她的,並沒有注意到跌坐地上的花莘。
艾爾顧不得紳士的禮節和她打招呼,馬上扳開她的纖手,急步上前查看花莘的狀況。
「有沒有怎樣?」他扶起她。
花莘站起來輕揮了下身後的衣服,「我沒事。」剛才跌得一定很難看,而且還是當著他的面,真是丟臉死了。
這長得像熊的男人怎麼這樣,害她無緣無故出了個大糗!
「你沒有道歉的話想說嗎?」艾爾責怪的將視線投向撞倒花莘的男人。
「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到我的,該道歉的人是她才對吧?」大塊頭的熊男沒有絲毫歉意的揚高了下巴,在覷見不遠處的金髮美人時,更是刻意的挺直胸膛,展現緊身背心底下傲人的胸肌。
這尤物真是在太吸引人了,看得他眼睛都發直,那璀璨的髮絲飄逸在月光下閃耀著光芒,白晰的肌膚晶瑩剔透,那雙湛藍如海的眸子恍如會奪魂攝魄似的,嘖,真是太美了!
他的目光再度被蘿莎的美麗所擄獲,根本無視於花莘和艾爾。
「錯在於你,是你擋住了她的去路,請你向她道歉。」艾爾嚴肅的睨視他。
「如果我說不呢?」他挑釁的掃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哼,要他在美人面前向人低頭,別想了。
「算了啦,我又沒怎樣。」花莘拉了拉艾爾的手想息事寧人。這熊男的塊頭不小,沒必要招惹這種人,再說她自己也確實有錯,低頭走路才會和他相撞,來不及避開。
「不行,我要他給妳一個交代。」他定定的望住熊男,面上浮起不怒自威的懾人氣勢。
「那你想怎樣?」熊男往前一站,想仗著自己兩百多公分高的魁梧身材,壓下艾爾的氣焰。剛才被他一瞪,他居然覺得心上一顫,無由的有點退怯。
「如果你堅持不道歉,那就還她一個公道。」艾爾陡地伸手往他胸前一拍,熊男倏地往後栽倒。
艾爾面無表情俯視地上熊男,目光冷沉。
「你現在能明白被人撞倒的感覺了吧?」他一向認為強者的力量是用來保護弱者的,這男人仗著一身蠻力竟然想欺負花莘,於理他看不過去,於情他更不捨心愛的人遭此對待,因此執意要給他個教訓。
「你!」熊男萬分驚駭。剛才他只覺得他的手似乎透著一股勁風,他一時無法抵擋,就這樣往後跌倒了。
他狼狽的由地上爬起,連狠話也不敢撂,匆匆落荒而逃。這男人……有鬼。
「你剛剛那一下,莫非是氣功?」花莘驚訝的問。她習過武術,自然看得出那一掌的威力。
「嗯,我跟一位中國武術大師學武多年,也曾去少林寺待過一年。」
氣功耶,要練到像他這種輕輕一拍,就能把人擊倒,沒有很深的修為是不可能做到的。
「原來你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看來他真的非常喜歡中國文化,那麼上次在美術館她能打到他一拳,是僥倖還是他一時不防?
「高手算不上,我的功力比起我師父還差得遠。」他謙遜的說。他很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花莘對他起了一抹欽佩,大改之前對他的觀感。他明明有這麼絕好的身手卻不炫耀,還這麼謙虛,可見他滿有修養的。
「你……」開口想再說什麼時,她突然瞄到站在不遠處的蘿莎,到了舌尖的話驀地止住,脫口低呼一聲。「啊!」
莫非她剛才讓熊男撞倒時的糗樣被她給看到了!她一定在偷偷的嘲笑她吧?可惡!花莘懊惱的撅起嘴。
「怎麼了,妳受傷了嗎?」她臉上的表情讓艾爾誤解,他關切的詢問。
「嗯,是受傷了。」她的顏面。
「哪裡?快告訴我,我看看。」他黝黑的眸上下的檢視著她。
她有點開心他的關心,大美人在旁,他居然毫不在意,卻只顧著她有沒有受傷,而且他剛剛還為她抱不平,出手教訓了熊男。
「你看不到的啦。」她綻起笑容,掃了一眼蘿莎,她發覺這美女居然寒著臉瞪她,活似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得罪了她。
嘿,對艾爾的魅力不如她,她很不爽吧。
誰叫她是他的「新歡」,她這「舊愛」哪及得上呀。
「看不到?你傷到哪了?」艾爾困惑的注視著她,她怎麼突然高興了起來,一點也不像有受傷的模樣。
「不要緊了啦。」美女冷著臉拂袖而去,氣跑了,哈,她贏了。「走吧,我們再逛逛。」花莘步履輕盈的走在他身邊,心情好極的在月色下漫步。
艾爾對她難以捉摸的喜怒十分疑惑。
前一刻當他連朋友都不如,下一刻卻又這麼主動親近,她是在玩弄他嗎?還是她的性格如此,喜怒無常?
☆☆☆
「鈴──」
床上安穩甜睡的兩人都被突兀的噪音給嚇到驚醒過來。
花莘惺忪的探長手臂,接起一旁的電話。
「喂,噢,六點了,我知道了,謝謝。」掛掉電話,花莘急忙由柔軟的床上坐起,她已經錯過了好幾天,這次絕不能再錯過了。
「花莘,誰打來的電話呀?」睡意猶濃的羅依蘋嘟噥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