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開了,她叫:「你再笑我就送你去精神病院了!」
他摟她走出去,保證:「不笑了!不笑了。」
「你們為什麼要瞞他?他大老闆只是你媽媽的老朋友不是嗎?」她記得邵飛揚是這麼說的。
他止住笑,在車子前站定,想了一下,用很漫不經心的口吻道:「我可能忘了告訴你,邵飛揚正是我的私生老爸。」
席涼秋楞在當場,只能睜著一雙杏眼直視紀允恆,久久說不出一個字。
是呀!他們這麼的像!她早該想到的!第一眼見到邵飛揚就以為是看到了允恆。但她沒深入去想是因為她從不去胡亂猜測!畢竟天下毫無血緣關係卻長得很相似的人很多。想不到他的生父出現了!而且還是大名鼎鼎的企業大亨邵飛揚;而邵飛揚一直單身……
「你是他的繼承人!」她叫。
「所以才不敢與他相認!」現在邵飛揚那邊難搞了,紀允恆有些苦惱。
回家途中,席涼秋一直在想他們父子間的事。如果相認,允恆會成為世人矚目的大企業少東,原本長著一張好看面孔已使得他備受歡迎了,如今再加上財富權勢,他更是身價百倍。她要是真的嫁給他會很辛苦。想淘金的女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已有妻室了,照樣死黏著不放。
男朋友受人歡迎,自己可能覺得有面子。要是老公被人死盯著不放就大大不好玩了。那麼她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第一,要他娶別人,去當大少爺。第二,是入贅她的姓,不去認祖歸宗,兩人從此隱姓埋名,逃到天涯海角……哎!兩種都差勁透了。
「在想什麼?那麼失神。」他已將車子停好,要扶她下車了。
「為什麼今天晚上你不能回家?」她下車,與他走上三樓她住的公寓。
「因為我老爸要住那裡,我這個電燈泡只好來你這邊了。」
他講得真是露骨。那麼今晚,他們之間又能平安無事嗎?搞不好最好的結局是,她也來挺一個肚子跑掉,他去做他的大少爺,她躲到天涯海角抱著兩人的孩子追憶一輩子。真是不實際,她根本沒那勇氣。
「不要再想了!不管你在想什麼!」紀允恆很霸道的橫抱起她到沙發上去坐。
「你真過份!」她被他叫得嚇一跳。
他更是理直氣壯!
「和我在一起就要注意我!不要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老爸老媽他們的事他們自己會解決!想我!看我!說!我是誰?」
「紀允恆!」她毫不猶豫的叫了出來。
兩人深深對望良久……他吁出一口氣……
「別想太多了,你是我唯一的重心。如果你不希望我今晚碰你,那我絕對不碰,可是如果你敢想要離開我的話,就是你尖叫逃跑,我也會抓你回來綁在床上直到你懷孕了非嫁我不可才放開你。」
「這想法我不喜歡。」她皺眉,雙手捧住他臉,柔媚道:「我比較喜歡很浪漫、很溫柔的做那種事,我想……我們今晚不妨試試。」
這令他楞了好半晌。向來都是他挑逗她的,今天情勢卻不一樣了……不過,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羞澀,知道她雖然那麼說,心中還是害羞得半死。這就是她了,席涼秋,他一直深愛的女人,他笑著親了她一記。
「我們會試的!不過我肚子已經餓慘了,不妨先飽我的胃,再來討論如何飽我的慾望。」
他從來就不懂含蓄!席涼秋已經習慣了,卻忍不住還是要臉紅,急忙跳開去煮晚飯了。
這一夜,席涼秋很盡職的飽了紀允恆的胃與他的需要——而紀允恆則讓她成為一個女人,滿足的女人。
第八章
這個男人什麼意思?紀允恆冷冷的瞪著邵飛揚。
每週六早上必開的主管會議,這次總裁從國外帶回來的女秘書已適應台灣的作業程序,正式出席會議,成為總裁副手。
共事了十二年,兩人之間熟稔如朋友並不足為奇,也不必大篇小怪。但是他們眉目之間的神情也未免太親了!使人懷疑他們私底下究竟好到什麼程度?
邵飛揚這男人太深沉了,紀允恆不會因為他是自己生父就以為他什麼都好。邵飛揚二十五年來不曾結婚生子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因為他母親吃的苦更多,含辛忍辱也單身到現在;至於母親一直清白自守,是她太過堅貞。但邵飛揚呢?不見得如此回報,紀允恆知道有些時候男人是很難控制自己的。好!那麼以前的事姑且不去計較,至於他現在又回來追他母親了不是嗎?應該要與以前的女人切斷親密的關係才是,連秘書也得保持一份距離才好。在美國他有耳聞,汀娜·克林在七年前離婚後,一直跟著邵飛揚,為了保住工作甚至推掉了許多男士的追求。許多晚宴的出席,她是邵飛揚的當然伴侶,各種謠言滿天飛。可是紀允恆不會在沒有親眼所見的情形下就妄下斷言,批評邵飛揚是非。
他的母親有多麼天真與癡情他很明白,所以更是不能讓母親因再度接受而被傷害。必要時候他會帶母親走,讓邵飛揚找不到,然後想辦法弄垮他的王國——如果他敢腳踏兩條船的話。
紀允恆想不透的是,邵飛揚在玩什麼把戲?他早知道他有個兒子,為什麼故作不知?他對母親是真是假?他的行為太離奇……目的是什麼?他想要什麼?
在散會後,紀允恆故意最後走。看著那個四十歲的老女人一手搭在邵飛揚肩上,一手拿著咖啡要他品,眼中閃著不容錯辨的愛慕,而邵飛揚含笑以對……
他怒而甩頭而去!
「夠了——」邵飛揚拿開汀娜的手,淡淡的說著。
「邵先生……」汀娜美目流轉,溫柔乍現。
邵飛揚揚了下唇角,站起來看向汀娜時,已是公事公辦的淡漠神色。
「你願意幫忙我很感激。這只是公事,希望你明白。」
「是。」她低下頭,咬住豐潤的下唇,直到他走出去,她再抬起時已有堅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