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罌粟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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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不過,其實她無所謂的。她去找別個女人也好,她不必為了他忽喜忽怒而提心吊膽。

  「我接到你的花。」他以花朵抬起她面孔,下一刻,已用另一隻手有力的摟她入懷狂烈的吻住。

  她嚇了一跳!輕輕掙扎,自是掙不開他強硬的索取。何憐幽無奈的屈服,讓他在光天化日的外頭恣意挑動她只為他燃燒的熱情。他總喜歡這樣的,一旦發現她陷入漫遊無際的自我世界時,就以強烈手段來向她的身心宣告──她無權利,她只能依他存在而感覺。

  顯然他昨夜沒盡數把熱情發洩在別個女人身上。她開始感覺到唇痛時,微微呻吟出聲。不知是喜是悲;為何會一再想起他昨夜的旖旎?其實她不嫉妒的,卻又如此在意,為什麼?但現在的痛最真實,她輕他肩膀,他吻得好粗暴,不肯放鬆力道。

  久久,他放開她,凝視她鎖著疼痛的娥眉,與泛著紅腫血絲的櫻唇,他揚起了自得的笑容,扳住她面對黑衣男人,介紹道:

  「我的中國娃娃。何憐幽。」漆黑衣男子揚起一道眉,再細看了她。

  「你好。我叫小林東旭。王的朋友。」

  她點頭。情婦或洋娃娃都是沒有出聲表明身份的權利的。她看不出兩個男子流傳什麼訊息,也不想知道。她只想回房洗一把冷水,讓腫痛的唇好過一些。

  「我要上樓。」她抬眼請求他。

  他點頭,終於放開了手。但交代道:

  「吃完飯後睡一會。晚上有宴會。」

  她正走了幾步,定住身子。

  「會有人來幫你打扮。」他說出她想拒絕的理由。

  何憐幽只得再度走進去,靜靜的上樓。直到她雪白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小林東旭看向王競堯手中的紫陽花。

  「相當特殊的美麗,也符合我的推想。」

  這種美麗不是在外表的競艷,而是散發出來的清艷飄忽,不經塵世的奇特。也難怪瑞子鎖不住他的心;瑞子只有外表的絕美與性格上的依順,靈魂裡沒有任何特色。但這女子形於外的特質超過了外表的美麗,所以不施脂粉仍是要命的惹人想佔有汲取其清靈之氣。而且,這女子沒有對王競堯如此出色的男子失魂交心,她是真正的勉強。也許尚小不懂風情,或是本身酷愛神遊,無依慣了,飄然慣了,卻突然出現一隻生性嗜血與掠奪得豹子,網住了她,牽制了她,不讓她悠遊。反抗不得又不甘心屈服,這種女人如果他遇到了,也非得擒住不可。但十數年來縱橫於日本商界、黑道,美麗的女人易得,但精緻的層次則屬難見,難尋的程度到幾乎要讓他以為自己幻想過度、要求過苛!但王競堯卻幸運的捉住了一個,這讓小林東旭心中感受雜陳不已。而且他推想得對;王競堯需要具有挑戰性的女人,而不是明明許了心卻玩把戲,或癡心執意付出的女人。為了這個少女,犧牲全天下庸脂俗粉都值得!但──一旦她也被擒服了呢?一旦清靈氣質為愛而轉為平凡,美麗不再特別,想必王競堯也不要了吧?所以他說近幾年也許不會有別的女人,只是「近幾年」。嘗到底,仍是一場征服遊戲而已;只不過時間略長。這何憐幽既幸運,也可憐。

  王競堯只拿女人當調劑看,沒有一個例外;小林東旭心中肯定的想。但他眉宇間些微的閃動,仍逃不過王競堯專注研判的眼光。但他什麼也沒說,莫測高深的點燃一根菸,轉而看著手中捏成碎片的紫白小花。摧殘?如果女人可以用花來稱之,何憐幽當了他的女人,是他催殘了她,還是珍惜了她?

  將花瓣落叢跟處。自由凋零或是遭人攀折,最終的歸處也是化為春泥;差別只在有無惹人欣賞疼惜的過程罷了。摧殘又如何?畢竟也是生命中的一段璀璨!就稱是摧殘吧!與其遭狂蝶狂蜂欺凌,何不攀折回瓶中,專供他一人欣賞?她是他的。這輩子休做他想。

  ※ ※ ※

  她以為宴會是那種黑道大哥的聚會,沒想到王競堯竟是以「豪年」集團少東的身份參加日本商業鉅子的酒會。所以,黃順伶與龐非又出現了。

  黃順伶穿著美麗的日本和服,幾乎像個完美的日本女人了,但眼眸間的幽怨失了幾分顏色。始終追隨著王競堯身形而走。

  今天來參加的名流夫人全穿日本和服,男人一律穿燕尾服。

  可是何憐幽並沒有;她打扮得彷若阿拉伯女子。長及地的頭紗,以一條鑽石項練別住,滴水晶鑽垂在雪白的額頭。薄紗罩杉內,若隱若現可見緊身背心與緊身群所勾勒出的美麗曲線,露出一截雪白肚皮,既清純又妖艷。包裹在重重白紗中讓人看到一些,又什麼也看不清。尤其在一群和服中,更凸顯其震撼性。她無異令眾日本國美女名緩大大失色。而何憐幽更是唯一不施脂粉的女子。

  日本女人是很習慣化妝的,尤其喜好將自己妝點得粉白嬌嫩;雖不若古代日本藝妓的誇張,但撲白粉塗口紅是她們的習慣,一眼看過去會覺得粉妝玉琢。可是清一色的蒼白朱紅中,唯一的青春面貌就更顯奇異可人了!十七歲的面孔,無需任何妝點。

  王競堯讓他的女人成了最出色的女子,傲視群芳,這是他慣常做的事;只不過今年的日本聚會換了人。以往只有宮本瑞子是唯一殊榮,如今王大少改了口味,卻只有更上層樓之感。

  何憐幽今晚的工作就是吊在他手臂上。不懂日本正好省事,她不必笑、不必禮貌過人,她只要冷然以對。王競堯不會允許她對其他男人產生任何表情,尤其是笑容;他說那只有他能看。

  今夜小林東旭也來了,但王競堯沒招呼他,他們兩人全以陌生方式點頭。雖奇怪,但不關她的事。

  幽怨的眼光不只一雙。掛在小林東旭臂彎中的超級大美人水汪汪的大眼幾乎快垂下淚;也是渴望的看著王競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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