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罌粟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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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住了一個月的醫院,沒有等到她要的答案與人。於是,她完全收起了期盼之心。

  回到了別墅,他一星期來一次,只見他女兒,沒有召見她。因此她沒有離開她的天地,對往後的牢籠生活認命了。

  直到半年之後,在炙熱的八月天,午夜時分,他來到她房中,狂野不減的侵佔她身子。她在炙熱的感覺中驚醒,發現到他的侵犯,無助的任他予取予求,心中的震撼更超越一切。他──還要她。

  生育使得她的胸部豐滿,半年來各種補品的調養讓她身子大為好轉,也恢復了少女的身材,連妊紋也不見縱影。她的風情,盡數展現在此刻。艷陽光照映進來,她真切的看到他依然躺在她床上,霎時百味雜陳,無法有貼切的情緒展現。

  整整一年又四個月,他在她生命中消失;他當然不會寂寞的,因為處處有女人伴他。為什麼又找她呢?何不消失更徹底些?她已習慣一個人了。

  種種強迫皆已得逞,她對他已無用處了。

  她走入浴室,洗去一夜激情的痕跡與汗水。十八歲的心境已瀕臨蒼老。跟了他之後,她老得更快。他還想如何呢?還想再製造一個孩子來要她的命嗎?為什麼他要把妻子才做的事加諸到她身上?

  他加入她的淋浴中。兩人在蓮蓬頭的水沖刷中對視。一年多了,三十歲的他有些不同,她也改變了些。什麼不同呢?他們此時既陌生又親近。

  「你為什麼來?」

  「這是情婦該說的話嗎?」

  恩客要寵幸妓女是因為他高興,是不?她果真問得有點傻。拿過海綿浴球,輕輕替他搓洗身子。她記得的,他不愛身上留有女人氣味。她沒有對他沾染上什麼,連汗水也幾乎沒有,可是洗淨他身還是好的。她並不樂見他帶著她的氣味去摟抱另一個女人。一點點也不行。

  她知道,他又介入她生命中了,在她不能理解的原因中,一如他的消失,沒有任何徵兆出現。

  ※ ※ ※

  伴隨王競堯的「寵幸」,必然隨之而來一些速之客。她何憐幽何德何能可以令他人如坐針氈?屍首先出現的是黃順伶,以及她的姊姊與弟弟。這次是以未婚妻身份,站得住腳,所以不再表現出不安。可能也查出了何憐幽的身世,所以黃順如也一同前來。可是拉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來有何意義?壯膽?她何憐幽一個區區寄生蟲,手不能提,事不能做,連大聲罵人都有困難,何須開一個三堂會審的架式與她對陣?

  王競堯住進來一個月了,黃順伶能忍三十天已是極限。這樣一個沉不住氣的女人,沒有特色,怎能吸引住她的男人……哦,不!目前為止,王競堯是何憐幽的男人,以及何掬幽終生不變的父親。

  也或者,他不是任何女人的男人。這樣子區分他是不妥的。

  「我是他的未婚妻,是將來能名正言順擁有他一輩子的女人。你再費心也沒用,他不會娶你的!別以為生了女兒就能佔有優勢。」黃順伶開門見山的對她說著。她佔有的優勢是老爺子不會承認那孩子,而且王競堯也沒有給予姓氏。不是嗎?表示得夠明白了。

  何憐幽口氣淡淡的,有些嘲弄:

  「我從未應徵王太太的工作。現在沒有,今生今世都沒有。」

  「你別騙人!」黃順如的氣焰較高漲,一臉鄙夷的瞪她。年過三十的面孔被化妝品沉侵終年,顯露出蒼白與老化。仍是美麗的,否則如何使得何家死傷敗亡?她又冷笑──「你那一點比得上我妹妹?死咬著王先生是為了報復我對不對?你憑那一點要算我帳?你要敢破壞我妹妹的前途,當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大姊,我們說好要心平氣和談的!」黃家唯一男丁、黃學硯低斥了聲,表情有點難堪與不悅。

  「當初我就是太心平氣和才會被搶了老公!人不能太善良!惡人才能騎惡馬!」黃順如頤指氣使得轉向何憐幽──「識相點,快點收拾細軟抱著賠錢貨滾出台灣!我們還會可憐你,給你一兩百萬度日!若不識相,等著法院的傳單吧!不只告到你死為止,一旦我妹妹當權,足以使你連混口飯吃也不能!」

  「大姊,好了!」黃順伶輕扯住了大姊;她的大姊不明白惹怒王競堯的下場,但她太明白了。如果對何憐幽逼得太緊,一旦她轉向王競堯哭訴,到時不好過的會是她們。她努力了八年多,不能功虧一蕢。她至少明白當前受寵的人是何憐幽;她只是沒有來與她搶王太太的寶座而已。沒有人能逃開他,只能他主動不要。一如他在兩個月前甩掉前一任只上任一個月的床伴莎麗一般。只能他不要。

  「何小姐,王老爺子並不樂見你生下孩子,也許他也會召見你吧!我希望你有心裡準備。還有,王先生與我明年結婚,他原本該今年成家的,他的一再托延已震怒老爺子,祖孫兩人已陷入水火不容之地。老爺子更是大大削減了他的實權,讓王先生備受孤立。我們都是他的女人,應當為他著想。相信你會明白。」

  「滾出去。」

  王競堯冷然低沈的聲音如鞭子一般,驚起了背對他的黃氏三姊弟。黃順伶更是血色全無!

  只有初次見到王競堯本人的黃順如一副大姨子的嘴臉,笑道:「呦!妹夫,什麼時候來的,我們……」

  「啪」的一聲,迅雷不及掩耳的將黃順如打出門外!

  這是第一次,何憐幽知道王競堯並不忌諱打女人,而且沒有半分留情!他打昏了那氣焰高漲的女人。

  黃順伶只能虛軟的倒在弟弟懷中,而黃學硯本人也嚇呆了!

  「滾。」王競堯一把扯過她衣領,往門外推去。

  黃家三人跌跌撞撞的遠走。但事情尚未了結。王競堯對著一旁跟來的石桐使了個眼色,石桐尾隨而去,明白所有指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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